周亞寧手裡穩穩地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默默地跟在賈大福的身後。她的耳邊不斷傳來賈大福對那位送他過來的護士的抱怨聲,言語中充滿了對她的不滿和詆譭。她感到自已的尊嚴像被無形的腳狠狠地踩在地上,那張原本俏麗的臉龐此刻顯得陰沉如墨。

周亞寧的性格並不是那種能忍氣吞聲的人,但為了丈夫賈仁啟,她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否則她早就翻臉反擊了。現在的她,心中充滿了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答應賈仁啟,讓這個令人不悅的老人留在他們的家中。

“怎麼就丟人了。”賈大福感到自已也是滿腹委屈,身體上的不適讓他更加煩躁,而兒媳婦的態度更是讓他感到難以接受。他試圖以長輩的身份來壓制周亞寧:“你這是在呵斥誰呢?我可是你的公公,你這個小輩還敢對我擺臉色?”

賈大福一邊痛苦地呻吟,一邊不斷地控訴著周亞寧的種種不是:“嫌棄我這,嫌棄我那,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真是不孝的東西啊。仁啟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婆娘,你連蘇江柳都不如。”

賈大福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周亞寧的不滿和對蘇江柳的懷念,彷彿在比較中,周亞寧無論如何都無法比得上那個有著特殊地位的蘇江柳。周亞寧聽著這些話,心中的委屈和憤怒越積越深,但她仍然為了賈仁啟,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

護士小王在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周亞寧,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訝。原來,周亞寧護士的婆家竟然對她有著不滿和嫌棄,這個訊息讓小王感到非常震驚。

周亞寧感到自已的情緒幾乎要失控,她緊緊地握住自已的手掌,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以免在眾人面前失去控制,大聲爭吵起來。她僵硬地擠出一絲笑容,對小王說:“小王,你先去忙吧,這裡我來照顧就好。”

小王護士連忙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迅速離開了現場。她心裡明白,這樣的家庭糾紛不是自已應該插手的,避免捲入其中,以免日後周護士長對自已有所不滿。

隨著小王的離去,周亞寧立即關上了病房的門,她並沒有注意到,背後床位上還躺著一個人。她轉向那個人,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憤怒和不滿:“爸,你覺得這樣做有意思嗎?把我和仁啟的名聲都弄臭了,你就滿意了嗎?”周亞寧努力控制著自已的脾氣,不想在公眾場合失態,她將小米粥輕輕放在床頭櫃上。

然而,當她看到粥因為放得太猛而晃動時,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她覺得自已辛辛苦苦照顧父親,卻得不到一點感激,反而還招來了抱怨。她的聲音開始顫抖:“我整天忙前忙後地照顧你,結果卻換來了責備和不滿,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無理取鬧了?”

賈大福一來,就彷彿把周亞寧當成了保姆,隨意使喚她,讓她端茶倒水,做飯做家務,對她的服務挑三揀四,這讓周亞寧感到既委屈又憤怒。

自從賈大福踏入家門,家裡的日子就再也沒有平靜過。每一天,他都會留下一些混亂和髒亂的痕跡,彷彿他的出現就是家中清潔的終結。家庭成員甚至沒有機會享受一天干淨整潔的環境,因為他的存在總是讓家裡顯得雜亂無章。

餐桌上,家人們原本圍坐一起,共享美食的溫馨時刻,但自從他來了之後,這種和諧被無情打破。他們不再邀請她一同用餐,反而讓她在餐後吃他們剩下的食物,這種待遇無疑讓她感到自已像是一個外人,一個不受歡迎的客人。

賈大福的個人衛生習慣也讓人無法忍受。他那口顯眼的大黃牙,不僅顏色讓人難以接受,而且口氣之重,簡直能讓人窒息。他身上的衣物和面板,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水和肥皂,那種味道和感覺,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否有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

更令人氣憤的是,他對家中的物品毫不尊重。他會毫不猶豫地使用其他人的香皂,用她的毛巾擦拭自已的身體,甚至連洗臉盆也被他用來洗腳,這種行為完全無視了他人的感受和私人空間的重要性。

她幾乎要崩潰了,因為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壓力和挑戰。最讓她心痛的是,賈大福不斷地在賈仁啟面前挑撥離間,試圖破壞她和賈仁啟之間的關係。他總是告訴賈仁啟不要寵著她,說她懶惰,甚至還拿她和他以前的老婆進行比較,這無疑是對她人格的一種侮辱。

如果不是賈仁啟始終站在她這邊,她也許早已無法忍受,會選擇將賈大福趕出家門。她努力維持自已在賈仁啟心中的形象,希望能夠保持這段關係的穩定,但賈大福的行為無疑是對她耐心和尊嚴的一次次考驗。

他原本是帶著滿心期待,投奔到兒子這裡來享受天倫之樂的,而不是來忍受無端的委屈和冷言冷語。

“你能不能稍微講一點道理呢?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講究衛生,這對身體健康也是有好處的,怎麼就成了對你的嫌棄了?你吃飯時嘴巴發出聲響,這不但是對自已的不尊重,也會讓別人笑話,連帶著你兒子也會感到羞恥,你願意這樣,我也沒有辦法。”

周亞寧說到這裡,忍不住諷刺地笑了一聲:“不就是因為我們沒有給你工資嗎,你就鬧成這樣,完全不考慮你兒子的感受,要是因為你的行為讓他的工作丟了,你就滿意了嗎?”

被周亞寧一語道破,賈大福感到羞憤交加,怒氣衝衝地說:“你看看,你就是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你爸爸媽媽就是這麼教你的禮儀嗎?”

“你這個沒有教養的東西。”

“你給我閉嘴!”周亞寧終於忍無可忍,爆發出來,聲音冰冷刺骨:“你有什麼資格評論我的父母?再敢說下去,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想怎麼樣不客氣?你自已給你爸媽丟人現眼,還不讓別人說了,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來啊,有本事你就動手。”賈大福挑釁地將頭往前一頂,顯得毫無畏懼:“你打我啊,看看你那所謂的大順還會不會要你,你這沒有人倫道德的東西。”

周亞寧厭惡地後退了一步,臉上滿是屈辱與不甘,這種無理的指責讓他感到極度的憤怒。

“你們的工資由我來管理,這有什麼不妥嗎?畢竟,在我年輕的時候,家裡的經濟大權都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你們這些年輕人,手頭一有錢,又能有什麼用呢?還不是很容易就會花在一些不必要的地方,揮霍無度。我之所以要替你們保管工資,完全是出自對你們的關心和保護。你們這樣的消費行為,簡直就是敗家子,比起江柳來,真是差得遠了。”

周亞寧聽到這番話,心中的不滿和憤怒終於爆發了出來。他反駁道:“既然你這麼看好江柳,那你怎麼不乾脆去把她找回來管這些事情呢?”周亞寧的語氣中充滿了挑戰和不甘,他對這種被控制的生活方式感到厭倦,渴望得到理解和尊重。

“想要插手我們的財務?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周亞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漠。

“哼,真是鄉下來的,什麼都不懂,還在這裡糾纏不休。”賈大福的聲音中透露出濃濃的不屑和輕蔑。

面對這樣的侮辱,賈大福那張佈滿歲月痕跡的老臉上,皺紋似乎更深了幾分:“我可是大順的父親,你這是何等的不敬,竟然如此無視長者。你給我記著,等我回去,我就讓大順和你斷絕關係!”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威脅。

周亞寧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已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你有本事就讓他說斷就斷,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用這種老掉牙的方式來威脅人,你看他敢不敢這麼做。這些煩心的事情,我不想再管了,誰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沒有一絲波動。

話音落下,她輕輕地推開門,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寂靜和賈大福憤怒的目光。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她所遭受的不公和委屈,彷彿比她過去二十年的生活中所經歷的還要多,這讓她感到極度的失望和憤怒。她覺得自已的善意和忍讓,就像是對牛彈琴,對方根本就不懂得珍惜和感激。

她的一片好心,就像是餵給了不識貨的人,白白浪費了她的好意。她曾經為了賈仁啟,一次又一次地忍耐,把自已的不滿和委屈深深埋在心底,但現在,她已經決定不再忍受這種無理的對待,她不願意再承受這樣的鳥氣。

賈大福氣的臉色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他咬牙切齒地吐出了兩個字:“賤人。”這兩個字充滿了他對她的鄙視和憎恨。

然而,生氣過後,賈大福氣的心情又開始變得忐忑不安。他擔心自已的兒子會不會因此而責怪他。這幾天,他的兒子已經因為他對這個女人的態度,多次表達了對他的不滿和批評。他開始擔憂,這種家庭的緊張關係,會不會影響到他和兒子之間的感情。

蘇江柳靜靜地在一旁,目睹了整個事件的發展,但她選擇了保持沉默,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的眼中充滿了慶幸的神色,彷彿是在暗自慶祝自已已經及時脫離了賈家,不再需要與這位令人生畏的老頭有任何交集。

她心中暗自慶幸,幸好自已已經做出了明智的決定,逃離了那個可能會給她帶來無盡麻煩和困擾的地方。在賈家的日子裡,她可能不得不面對這個嚴厲的老頭,而現在,她可以遠離這一切,不再受到他的約束和影響。

然而,她也為賈家的未來感到擔憂。僅僅幾天的時間,她就目睹了家中的種種變故,這讓她不禁想象,未來的日子裡,賈家將會陷入怎樣混亂的境地。她可以預見到,賈家的生活將會變得雞飛狗跳,不再有片刻的安寧。

蘇江柳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憂慮和不安。她知道,賈家的未來將會充滿挑戰和困難,而她已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避免了自已被捲入其中。她決定繼續保持沉默,不讓自已的情緒和想法被他人察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蘇江柳躺在柔軟的床榻上,思緒如同亂麻般紛擾。她回憶起那天的混亂場景,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祁邦彥的身影。那個在她最無助時刻伸出援手的人,他的命運究竟如何,她一無所知。那時,她因為高燒不退,意識模糊,只記得自已被人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至於救她的祁邦彥後來怎樣了,她卻沒有絲毫印象。

心中湧動著一股莫名的焦慮和不安,蘇江柳下定決心要去看望祁邦彥,瞭解他的安危。她不顧身體的虛弱,也不在乎賈大福是否會察覺到她的行蹤,只想儘快見到他。

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雙手支撐在床沿,試圖聚集身體裡剩餘的一絲力量。然而,儘管她竭盡全力,她的身體卻像被無形的重負壓制,上身僅僅抬起了幾寸,便又無力地倒回了床上。每一次的嘗試都伴隨著巨大的努力和失望,但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見到祁邦彥,至少要知道他現在的狀況。

蘇江柳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放棄,她必須找到方法,克服身體上的不適。

在她動身之前,疲憊已經佔據了上風,她不由自主地進入了夢鄉。她不知道自已睡了多久,但在她沉睡的時刻,祁邦彥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病房裡,站在她的床前。他的到來本應是輕柔而謹慎的,卻不料還是打破了她的夢境,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醒了?”祁邦彥注意到蘇江柳醒來,便輕聲問道,同時伸出手,輕輕地調整床鋪的角度,讓她能夠更加舒適地坐起來。

蘇江柳的臉色蒼白,唇瓣乾裂,顯然身體不適。祁邦彥見狀,立刻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了她的手中。蘇江柳心存感激,輕聲說道:“謝謝。”她嘗試著自已喝水,但虛弱的身體讓她連杯子都幾乎握不住,水差點灑出。幸好,祁邦彥及時接住了搖晃的水杯。

“我來吧。”他說著,接過水杯,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直到她稍稍恢復了一些體力。

就在這時,一直沉浸在小米粥中的賈大福終於抬起頭來,他這才發現,原來睡在對床的人竟是蘇江柳。他的目光轉向祁邦彥,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光芒。他忍不住指責道:“是你們!”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和猜疑,彷彿早已看穿了兩人之間的關係。“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早就勾搭到一起了。”他的言語尖銳,充滿了對兩人關係的誤解和對現狀的不滿。

賈大福的情緒如同火山爆發,一躍而起,從床上跳了下來,他的眼中充滿了怒火,伸出顫抖的手指,直指蘇江柳,恨不得立即給她一點顏色看看。然而,就在他即將動手的瞬間,被一旁的祁邦彥果斷地攔住了。

蘇江柳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她下意識地向後一閃,身體不自覺地貼近了祁邦彥的懷抱。她的眉頭緊鎖,嘴角帶著一絲憤怒,冷冷地對賈大福說道:“你這是發什麼神經?如果再這樣無理取鬧,別怪我不客氣,把你送到警察局去!”

賈大福的怒氣似乎並沒有因為蘇江柳的威脅而有所消減,他的臉色更加難看,彷彿剛才病床上痛苦呻吟的不是他自已一樣,他再次躍起,揮舞著拳頭,想要給蘇江柳一個教訓。

“你這個無恥之徒,竟然揹著我兒子跟別的男人廝混,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我要讓你付出代價,讓你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 賈大福的言語中充滿了侮辱和指責。

蘇江柳氣得都笑了出來,她看著賈大福那張扭曲的臉,看著他幾乎要觸及到祁邦彥的臉頰的手,她忍無可忍,用盡全力抓起桌上的水壺,猛地朝賈大福砸了過去。

“這是在幹什麼?” 護士聽到了喧鬧聲,立刻趕來,看到了房間內的混亂場景,連忙上前制止,試圖平息這場突如其來的紛爭。

賈大福被護士攔下,嘴裡仍然不乾不淨地咒罵著,不肯輕易罷休。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他們竊竊私語,有人甚至開始猜測:“這是真的嗎?他們之間真的有那種關係?”

賈仁啟本來是來看望他的父親賈大福的,但在瞭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後,他的目光變得嚴厲起來,他對蘇江柳投去了一道充滿責備的眼神,彷彿在說:“你就不能安分守已一些嗎?為什麼要給我家帶來這麼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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