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成爺,已經是徹底活明白了。2015年熱播的電視劇《少帥》中,張作霖對張學良講過一句話:“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這句話瞬間火遍大江南北,並且一直火到了現在,其實大家都是吃了不讀書的虧——這句話真正的出處,是二十幾年前成爺在他出版的一本雜文集裡,第一次講到的,這句話的版權屬於我們成爺。

成爺看待事物很通透。他是1949年出生的,已經屬於上兩代的人了,高中一年級沒有讀完,也算是個半文盲吧,但是他無師自通,會寫轟動全國的小說;會拍電影;會做菜、創造出令人饕餮的味道;會改造全美國最亮眼的甲殼蟲汽車;更牛的是成爺這把年紀了,竟然對電腦的基礎原理和硬體、軟體的模型架構洞若觀火,瞭如指掌。他是中國第一批用電腦進行寫作的人,他帶著膝上型電腦,周遊了大半個世界,邊走邊寫。

義大利的威尼斯市政府請成爺過去住了兩個月,包吃包住包旅遊,條件就是讓成爺寫一本關於威尼斯的書,書後來出版了,寫得那叫一個灑脫、跳脫啊……

成爺確實是一個很通透的人。因為吳三少的事情,吳三爺經常會和成爺見見面,泡泡茶,吃吃菜,聊一些古董文化圈子裡的趣聞。有一次成爺問了吳三爺一個很尖銳的問題:“吳爺,看到您和吳三少終日無所事事、悠哉悠哉的,您不怕坐吃山空嗎?還有一件事兒,就是我們國家從建國開始,歷次大規模的政治運動,你們“老五門”又是怎麼做到的安然度過劫難,做到毫髮不傷呢……”

吳三爺淡然一笑,隨口答道:“我們老五門四百年來,和國內幾大勢力已經盤根錯節,共進共退了。兩隻手搞不定的事情,如果有八隻手來一起縱橫開闔呢……哦,八隻手那是螃蟹,但是如果是蜘蛛呢?蜘蛛可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哦,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

吳三爺接著神色一變,頗為親暱地看著成爺,那模樣兒好像一個頑皮的孩童,接下來,他告訴了成爺“老五門”最後一次發財的歷史事件。

偽滿洲國的“小白樓”事件——中國書畫收藏史上大名鼎鼎的小白樓位於偽滿帝宮(今長春市偽滿皇宮博物院)同德殿的東北,東西長約25米,南北寬約12米,是建築面積只有大約600平方米的小二層樓房。

1922年開始,末代皇帝溥儀遜位居留於北京皇宮時,夥同他的親生父親載澧以及師傅陳寶琛等少數近臣密謀策劃,開始了清宮國寶偷運計劃。

他們首先把目標放在書畫、古籍及珠寶、古董上,利用溥儀的兄弟溥傑和溥佳每天進宮讀書放學回家的機會,沿用以往皇上賞賜臣工的方式,讓他們把各種宋、元珍籍及晉唐以來的書畫卷軸攜帶出宮,存放在醇王府;繼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裝有古物的七十餘隻大木箱運至天津的英租界,秘密購置了一幢樓房保藏起來。偷執行動一直到1924年11月,北洋陸軍第十一師馮玉祥部鹿鍾麟率領二十二步兵旅在“北京政變”中,重新調整了“清室優待條件”,限時責令溥儀人等遷出皇宮。

兩年多的時間,“竊國大盜”們總共竊取了清宮秘藏書畫一千二百餘件,大量特品、善本、孤本書籍和珠寶古董……1934年3月,溥儀被日本關東軍扶植在吉林省長春市當上偽滿洲國皇帝。這批清宮國寶就由其族兄、偽滿洲國駐津辦事處處長溥修負責管理,溥儀則經常派專員到天津檢查,唯恐紕漏。

狡猾的日本關東軍對這批清宮國寶也一直狼子野心垂涎三尺。關東軍司令部認為,將中國國寶運至“新京”(今長春),更有利於對溥儀的控制,即使時局發生變化,將這些清宮國寶攬入日本人囊中也是舉手之勞。1936年初,日本關東軍安排在溥儀身邊監視其言行的秘書“帝室御用掛”吉岡安直按照關東軍的指令,要求溥儀務必把那一大批書畫文物從天津運到新京的宮內府來,以杜絕使人懷疑他將來仍要回天津去的看法。溥儀輕信了日本關東軍的“武運”和軍事力量,於1936年6月中旬傳諭,令溥修護送第一批國寶到新京。溥修接到傳諭後將兩箱書畫在日本人的保護下安全運到了偽帝宮,溥儀十分高興。1938年10月,溥儀連下兩道“口喻”:將收藏在天津靜園內的所有國寶全部運到新京。隨後溥儀派貼身侍衛官存耆到天津與溥修等人當面清點物件並籤封,由日本駐天津的“日本赤帽組織”進行嚴密包裝,由日本駐天津特務機關長直接負責押運,派日本憲兵沿途保護,用火車押運到新京,這批書畫和珍寶共有69箱,10月底全部運到新京,儲存於長春偽皇宮內的“小白樓”。

溥儀令人將珍寶存放到緝熙樓、同德殿內儲存;將書畫存放在小白樓內,由劉振瀛負責看管。一樓東側存放著大藏經和手卷30箱,包括晉代王羲之、王獻之父子的《曹娥碑》《二謝帖》,還有鍾繇的字帖、懷素的草書帖、歐陽詢的墨跡、王維的人物畫以及閻立本的真跡等;西側存放著宋版書32箱、殿版書3箱、清朝歷代皇帝墨跡2箱和司馬光的《資治通鑑》手稿。二樓東側存放著手卷、字畫4箱,西側則存放著各類詩書——這些書畫可都是中國的絕世珍寶。

1945年8月11日晚,溥儀等人逃離偽皇宮時,將儲存在輯熙樓、同德殿和書畫樓內的珍寶和書畫進行篩選,其中最珍貴的40餘箱被隨車運走,到通化大栗子後大部分散失,到蘇聯赤塔戰犯集中營時就只有3箱了。

溥儀一行人等和日本關東軍逃離了偽滿皇宮,第二天小白樓就被留守的偽滿守軍哄搶一空。有的為了多拿一些就嫌整卷書畫太累贅,便開啟畫卷,只撕下其中的繪畫部分,而把前後“隔水”的題簽及觀跋丟棄;有的開啟卷軸發現裡面都是一字不識的書法作品時,便索性撕個粉碎,如絕世稀珍、北宋四大書家之一米芾的《苕溪詩》;也有人一裂為三地各人均分,如北宋大畫家李公麟的《五馬圖》;還有一些偽軍,為掩人耳目,毀滅盜搶國寶的證據,竟然自作聰明地把撕碎的書畫點燃,付之一炬。

小白樓一冒煙,附近巡邏的警察就十萬火急地通知了最著名的“老糊塗”國務總理張景惠(1871 -1959),字敘五,遼寧臺安人,奉系軍閥將領。\"九·一八\"事變後公開投敵,先後任偽參議府議長兼東省特別行政區長官、軍政部總長、滿洲國務總理大臣等職。

國務總理張景惠的兒子張紹紀是潛伏的我黨紅色特工,連忙通知到了追蹤“雪堂”羅振玉的舊藏甲骨文而從上海來到長春潛伏的“老五門”。老五門一班人馬隨即安排好車輛,帶上大批槍械,帶隊驅車來到了偽滿皇宮的大門口,擺好現大洋錢開始收購。用了差不多兩天的時間,一千多大洋就收回來四百多件珍貴文物。

“老五門”又乘勝追擊,在張紹紀地安排下,驅車一路追尋溥儀的蹤跡,一直追到通化市大栗子溝。一天前溥儀曾在此停留,還拿出不少珍寶金器及書畫文物從當地土豪士紳那裡換取各類生活必需品。於是老五門又半買半嚇唬地回收了二十幾件清宮國寶,其中就有後來進入北京故宮博物院的國之重器:《清明上河圖》……這也是老火門張氏一脈在千年的時間裡,跨越七八個歷史週期,第六次拿到了這幅畫,彷彿先祖的餘溫尚存。一時間百感交集、熱淚盈眶!後來這批國寶都是最先儲存在我黨“東北行政委員會”,建國後陸續轉移到北京故宮博物院。

根據1926年清室善後委員會印行《故宮已佚書籍書畫目錄四種》的記載,這批《佚目》書畫後來陸續被發現的比例已達到全書的四分之三,迄今尚未發現下落的有三百零七件(其中以明清作品所佔比重較大);已知全毀的作品有六件;外流的已知達一百一十三件;私家收藏的約有三十七件,大多在上海古董老五門的手裡。但是隨後不久,許多根據“小白樓”真跡臨摹的地、足以以假亂真的書畫國寶,打著“小白樓”和“東北貨”的名頭,真假難辨地流入了京津滬的古董市場,讓某些人大發一筆橫財。

“老五門”從上海一路追蹤日本人準備偷運出國的1219片帶字甲骨文是雪堂羅振玉(1866年-1940年)的舊藏,同樣也是國寶。羅振玉是中國近代最著名的甲骨文字的研究學者與傳播大家,是近代甲骨文研究四大巨頭“甲骨四堂”之一(即雪堂羅振玉,觀堂王國維,鼎堂郭沫若,彥堂董作賓)。

二十幾天後,在大連市的遠東煉油廠海運碼頭,老五門經過一番激烈地槍戰,成功截獲了這批已經密封在一個焊得死死的大鐵皮箱子裡的甲骨文。

但是,那些最先被盜搶並帶離“小白樓”的國寶文物下場都很慘……它們的竊取者們,為了逃避追查問罪,承受不了做賊心虛的痛苦壓力,乾脆採取了“毀屍滅跡”“死無對證”:有的書畫卷軸被當柴薪塞入灶炕,一把火燒成灰燼,例如東晉書聖王羲之的《二謝帖》墨跡、《岳飛、文天祥合卷》等多件稀世瑰寶;有的書畫被埋於泥土中,化為肥料;還有《宣和畫譜》中著錄的宋徽宗題跋的唐代大詩人杜牧自書《張好好詩》等幾件極其珍貴的書畫,被發現時則已經差一點兒全部碎裂、簡直面目全非……

後記:宣統皇帝溥儀大婚時皇后婉容鳳冠上面的全部珍寶,待到三天時間的婚禮結束後,全部被太監們偷偷換成了贗品。溥儀的岳父榮源當時是內務府大臣,也偷走了大量的文物,有些是直接偷走的,有些則是會用贗品去偷換真的。甚至於有個別太監會自已繪製了清宮內府古玩字畫珠寶的圖冊,拿去琉璃廠給各家古董店過目,提供點菜式服務,店家看中哪一件寶貝兒太監就回去偷竊哪一件。這個時期故宮中的文物還透過“崇文門折價”的方式,至少流出了幾萬件。

根據溥儀的老師莊士敦告訴溥儀,有的太監在地安門街上竟然開了許多家古玩鋪,太監們清宮盜寶竟然多到可以開一個古玩鋪子。

於是,溥儀決定清點清宮內的寶物。結果,乾清宮的後窗戶讓人開啟了,毓慶宮的庫房鎖被人撬開,隨後紫禁城裡建福宮便發生了一場慘不忍睹的大火,許多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字畫、瓷器、金佛像等都被燒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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