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穿過雲層,楓葉在漫天飛舞,伴隨著風沙的迷彩,整個城市都被土黃色的濾鏡所覆蓋,這些黃沙是風從西北的不毛之地中攜帶而來,人們都把那稱作:斯卡拉蒂。

被吹散的楓葉在空中盤旋片刻,落到了地上,但西風再次吹來,金黃色的蝶雨再次舞動,市區裡的楓葉好像是召喚清潔仿生人的祭壇,校道上它們又似乎是迎接學生的夢蝶,但在風停之後,金色的蝴蝶們又都紛紛落地,城市裡只剩下灰濛濛的黃土。

欣可然走在路上,一片楓葉悄然落下與她的右眼相撞,她先是被嚇了一跳,以為是甲蟲之類的東西,但風停了,楓葉悄然飛去,朦朧間她透過右眼發現自已好像被帶到了仙境一般,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沒有,先前的塵埃都化為烏有,就連剛剛提在手上的書袋都不見了蹤影。

“吶,我說,我們可以不要這樣了嗎?”左耳傳來聲音,欣可然心頭一震,好像這句話化作利劍刺入了她的胸部,讓她像個啞巴一樣張大嘴卻說不出話。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這次是右耳,聽聲音似乎是個男孩。

“我們是朋友吧?朋友之間不是應該保持距離嗎?”

不要再說了......

“你是男生吧?作為女生的我要和你保持距離,不是嗎?”

快停下......

“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老是聚在一起了吧。”

不要......

“發生什麼事了嗎?突然說這種話。”男孩的聲音帶點擔心的語氣,好像根本沒有聽懂女孩說的話似的。

說啊!快說啊!

“對......對不起......”女孩帶著顫音,伴隨著抽泣。

等等!

“可然!”

欣可然眼前閃過兩個人影,男孩一隻手抓住女孩的手,似乎是女孩要離開,男孩試圖挽留一般。

“吶......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吧?”女孩的臉色好像不太好看,綠色的短髮遮住了面頰,從中透露出不耐煩的氣息。

不要這樣,千萬不要這樣......

女孩的手用力一甩,從男孩的手中掙脫開來。

“不要再靠近我了?好嗎?”

男孩透露出悲傷的表情,剛想伸出另一隻手,但最終還是懸停在了半途。欣可然迅速伸手想握住男孩的手,他卻正好把手又收了回去......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的話,我沒有任何異議。”

再等等......

欣可然伸出的手最後隨著膝蓋一起垂到地上。

“謝謝。”女孩好像笑了,似乎是不情願的笑,嘴上扭曲成蛇形,不太像是高興的樣子。

“那我們兩個還能在一起玩嗎?”男孩並沒有把問題嚴肅化。

“如果有機會的話。”

“那我們還會是咯?”

“是什麼?”

“雙珏。”欣可然低著頭口中喃喃自語,似乎沒有人能夠聽到,但恍惚間她好像看到女孩在看著自已,很明顯的感覺到她在笑,是那種說不清的情感聚合在一起的笑容。

一顆眼淚滴在了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音,陌生的房間裡,欣可然從睡夢中驚醒。

又是嗜睡症嗎......

欣可然從床上爬起,走出門外,貼著牆搖搖晃晃地穿過走廊,這條路她再熟悉不過了,幾乎每一次病發之後都會在醫務室醒來,每次都要穿過這條走廊。

穿過走廊,塵埃遲遲未散去,午時的太陽已經高照,現在大約是剛放學,看著來往的成群結隊的學生們,欣可然不禁鼻子一酸,但自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覺得自已好像做了一個夢,卻記不清夢裡的每一個細節。

“有病真好啊,竟然可以曠一個早上的課。”耳邊傳來回響,是一個女聲,有一種如夢似幻的熟悉感,眨眼間,田雨欣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得病了又要花錢又要住院什麼的......”欣可然歪著頭衝著田雨欣笑道,“怎麼,你沒有生病過嗎?”

田雨欣呆呆地望著天空,藍色的鏡湖被灰白的浮雲遮掩,只有一絲陽光透過屏障照射在朦朧的大地上。

“從我記事起就沒有生過病。”田雨欣搜尋了她的所有記憶,的確沒有生過一次病。

“誒?”欣可然先是震驚片刻,然後又笑著說,“也難怪,你哥哥這麼好動,你也不會差到哪去,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愛運動的身體都健康。”

田雨欣聽信了這個說法,畢竟她自已也不清楚自已到底生沒生過病。

“現在你打算去哪?”

“去教室吧。”

***

“萬般有幸,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你。”黎音一屁股坐到了田澤文的旁邊,他們兩個是同桌,每當田澤文不在的時候黎音都會把垃圾都丟到田澤文抽屜裡。

田澤文把桌子放倒,裡面的垃圾全都散到地上,除了被揉成一團的抄稿紙外,還有零食的包裝袋,飲料瓶裡不時流出發臭的液體。

黎音看著一地的垃圾,尷尬地看了一眼田澤文,他並沒有表現得很生氣,相反,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這讓黎音有了些許放鬆。

“黎音啊......你這垃圾......”

“抱歉哈,我這就打掃。”說罷,黎音拿起不知從哪掏出來的掃把,慢慢吞吞地掃著。

田澤文一把抓住了黎音的袖口,輕輕地提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依舊,但黎音察覺到這個笑容充滿著氣憤,感覺和梅老師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能不能掃快點?如果上課了都沒弄好我就拿你衣服把地拖乾淨。”

黎音頓時像被抽過的牛馬一樣賣力地幹了起來,一位兩人都不認識的女生突然叫起了坐在一旁的田澤文。

“有人找你。”

————————

秋風吹過天台,黃沙漫天飛舞,模糊不清的空地上隱隱約約地站著高大的身影。

“這就是你們選的新的地盤嗎?咳咳......”田澤文剛說話就被黃沙嗆到,咳嗽了兩聲,“這裡一不遮風二不遮雨,還擋不住沙塵暴,這個冬天冷夏天熱的地方,虧你們想得出來。”

黑影沒有動靜,田澤文以為他們沒聽到,就想著往前走兩步,但沒走幾步他就發現,高大的黑影似乎並不是人形,透過黃沙仔細一看,好像只是酒箱子堆成的一個個柱子。

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田澤文身後,田澤文低頭躲過一條劃過的刀片,隨後轉身踢了一腳,塵埃後的男人大叫了一聲向後倒去。

“不是吧?學校帶刀是要被處分的哦。”田澤文向後退了兩步,一隻手突然舉起擋住了不知從何而來的襲擊。

“少給我裝蒜!上次你不是也帶了一把嗎?你別惡人先告狀!”渾厚的聲音在天台上回蕩,田澤文跳起雙腳一開,陰影中的兩個人頓時被踢開。

“早就被沒收了。”田澤文落地向後一仰,刀刃從面前劃過,他抬起腿把刀踢飛翻了個身,西瓜刀從空中落下,正好被田澤文接住,架住了那個人的脖子。

“這招真好用。”田澤文笑著說道,“我說你們怎麼老是愛打來打去的,當了這裡的老大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見對方沒有回答,田澤文收起了刀,轉身往樓梯方向走去。

“我才剛來,我可不想再被休學回去被打。”刀落在了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沙塵暴停了,天台漸漸清晰起來,上面站著三個人,定定地站在原地。

“至少......不會再被人欺負了。”剛剛被刀架住的人像是在自言自語般。

田澤文停留了片刻,最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沙塵暴結束了,卡爾維亞變成了一片淨土,空氣中夾雜著露水,也許是快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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