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急媽!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江南,你敢用我媽威脅我?”始終以為掌控全域性的林因,在這一刻,心裡全亂套了。

他本來還想一點一點玩弄這四個人呢。

這次逃出來,他不抓緊時間殺了傷害母親的人,往遠點的地方逃去。就是為了讓他們體驗一下,整個心驚膽戰的過程。

就像被捕獸夾夾住腳的兔子。臨死前掙扎、無助,絕望一點點在恐懼中生長,直到把兔子整個吞沒。

江北,就是五年前他捕獸夾裡的第一隻兔子。在江南脅迫母親出現前,在這個太平間裡,他明明已經用捕獸夾夾住了四隻兔子。

現在好了,江南也丟過來一隻捕獸夾,夾住了他。

林因氣得把拳頭狠狠砸在停屍床的邊沿。

“你這個笨……笨蛋,蠢貨,從小到大,總是什麼事都做不好。你既然逃……逃出來了,不幫我好好修理那個小賤人,和那一對狗男女,你在這裡墨……墨跡什麼呢?”林雨繼母已經那副樣子了,還不忘像從前那樣咒罵兒子。

“對不起,媽,我本來是想像五年前那樣,先慢慢折磨他們一通!再動手修理他們的!”

林因對著母親的方向,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耷拉下腦袋,“媽,我錯了!可是,五年前我對江北那麼做的時候,你是誇過我的,所以……”

林父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已的妻子,“什麼?五年前你知道他對那個孩子的所作所為?”

江南一聽到這種話,大吼一聲,把林雨繼母嘴上的呼吸罩扯下來。

林雨繼母的呼吸,逐漸變得艱難起來。

“啊——!”林因也急得大吼起來,“江南!你實在是不顧這個女人的死活了是吧?那好,那我現在就讓她也去死,讓她給我媽陪葬!!”

話音未落,林因就高高舉起了手裡的手術刀,眼見著就要朝林雨的眼睛刺下去了。

“江南,就算叔叔求你了!”林父朝江南跪著哀求。

“林因!等等!不要傷害林雨!我去,我去把氧氣罩給你媽放回去!”

武乘三走到江南身邊,用哀求的口吻對他說:“江總,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同時,他去拿江南手裡的氧氣罩。

江母也衝著兒子大聲制止,“江南!快放回去!”

因為江南那樣,是會被判殺人罪的。她可不願意兒子因為那個人渣,後半生在監獄裡度過。

那樣不是復仇,是愚蠢的自爆。真正的復仇,是把自已摘出來。從而,讓對方自相殘殺,土崩瓦解,自已殺死自已。

這才是江母心中漂亮的復仇。

如果對方死兩個人的代價,是把自已的兒子搭進去。那這個代價就不要了。太不值得。

江南把武乘三推開,同時,把氧氣罩戴回到林雨繼母的嘴上。

這一刻,他們都沒發現,江母偷偷呼了一大口氣。

其實停屍床上的那兩個,無論是林雨死,還是林因的母親死,她都不在乎。只要兒子江南別牽扯進去。

林因見狀,也把自已的手術刀放回到林雨脖子邊,對準她的大動脈。

林因狠狠看著江南,江南也憤怒地瞪著林著。二人的目光電光火石一般,就那樣對峙了幾秒鐘。

江南還有一個底氣,是他剛才背林因母親下來前,已經報了警。

警方接到電話,馬上聯絡了監獄。監獄聯絡了守在醫院的獄警。門外的獄警這才發現,看守病房裡躺著的,原來一直是自已昏迷的同事。

他們根據江南報警時提供的情況,馬上乘坐電梯朝地下二層而來。

附近的警察也在往醫院趕。

獄警先來到了停屍間。

“林因!你現在逃脫罪、襲警罪、綁架罪,三罪並罰!如果你不想把牢底坐穿的話,現在立刻放了人質,跟我們回去!”獄警一邊大聲對林因喊話,一邊朝他靠近。

林因把林雨挾持在懷裡,手術刀逼在她的頸部,挪到停屍床後面,背靠著牆說:“你們別過來啊!你們要是再過來,我就把這個刀子扎進她的大動脈裡!”

獄警停住腳步,“好!我們不過去!但林因,我必須提醒你:你現在已經三罪並罰了。要是再加上一條人命案,你就會面臨無期徒刑,甚至是死刑。”

“你們都退後!退後!!”林因激動起來。

“好!你別傷害人質!別傷害人質!”獄警慢慢往後退去。

幾個獄警,為了保證林父、江母、武乘三、江南、林雨繼母的安全,護著他們,要他們也退出去。

“把你手裡的槍放在地上!踢過來!”林因看著與自已對話的獄警。

見獄警沒執行。林因用右手的另一把手術刀一下扎進林雨的胳膊,鮮血頓時汩汩流出,“快點!!!”

“啊!不許傷害林雨!”武乘三緊張的叫起來。

江南不肯把林雨繼母帶回去,反而推著停屍床朝林因一點點走過去。

他的手始終威脅的放在林雨繼母的氧氣罩上,衝林因低吼,“林因!你想要你媽死嗎?”

林因朝母親看一眼,卻在母親的臉上看到了讚賞。那是母親對他剛才行為的肯定。

他也朝母親點了一下頭,意思是叫母親為自已接下來的行動驕傲吧。

林因心裡的底氣又足了起來,頭高高抬著,衝獄警喊,“出去!你們都出去!滾出去!!”

獄警又往後挪了挪步子。

林父的心始終揪著,現在揪得越來越緊。他對林因說:“小因,咱們是一家人啊!爸這十幾年,待你比待你妹妹更好,就算爸求你了,把你妹妹放了吧!”

“爸?你才不配當我爸!你那副衰樣,從前配不上我媽,現在也配不上!”林因情緒略帶失控的喊叫著,“一家人個鬼,你跟她啊,”

他轉動眼珠看一眼林雨,“趁我不在家,把我媽欺負成那個模樣。我逃跑出來,就是幫我媽出氣的!”

林雨看到父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知道父親的身體已經很不舒服了,再硬挺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警察同志,麻煩你們先把我父親帶出去吧。我父親有冠心病,五年前做過心臟搭橋手術的,我很擔心他的身體!”林雨對獄警說。

這時候,外面也已經來了大批的警察。樓道里全是警靴踩出來的腳步聲。

“他不能出去!讓他看著!欺負我媽要付出什麼代價!”

林因說著,又看一眼母親。他發現母親的臉上果然又浮起一抹驕傲。

這時,當時拘捕林雨的警察走進來,對林因說:“林因,我們已經調查過,人質並沒有毆打你母親的行為!你先把人質放了!”

“我不信你們!我媽說她毆打了,她就是毆打了。我媽說她逼我媽跳樓了,那她就是逼了。”滿樓道的警察,林因的額頭上也微微出了一層汗。

林因一向痛覺很遲鈍的,這時候,也感覺到全身的傷口有那麼點疼了。他忍不住小聲呻吟了一聲。

“林因,你身上還是有傷的,你母親的身體狀況更不容樂觀。再這麼耗下去,你母親剛救回來的命,估計就要沒了。你想親手殺死你母親嗎?”獄警反問。

林因又看向母親,母親的狀況確實很不好,已經沒力氣講話了,眼睛也沒力氣睜開。

林雨抓住機會,換種方式對林因說:“沒錯,林因,我恨你媽,你媽除了給家裡製造爭吵,就是製造負能量。明知我爸心臟不好,還無數次把我爸氣到病發。

我死就死了,我才不在乎,我正好去地底下和我媽團聚。所以,你千萬別放了我,這樣,你媽就能耗在那裡。我就能眼睜睜看著你媽一點一點被你耗死。

呵,那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咱們就等著你媽嚥氣吧。然後,把你丟一個人丟回到監獄裡,外面再也沒有人等你出獄,你也沒什麼可牽掛的了。正好。”

林因果然被氣到了,情緒激動地舉起了手術刀,“那我現在就殺了你!”

“哈哈哈哈……”林雨大聲笑起來。

“你還敢笑?你為什麼要笑?”林因皺著眉頭問。

林雨笑到掉出眼淚,顧湧一下裹成木乃伊的身體,看著林因說:“因為我忽然想起你媽說過的一句話,”

她又解釋一下,“就是每年你過生日的時候,你媽總是提前把我的生日和你的一起過。有一次,好像七年前你生日。一家出去看電影,看到男主角給母親辦葬禮,變成木乃伊又回去。你媽說,將來她要是死了,也會變成那樣回去陪在你身邊,護你一輩子。她要和你一起整治好未來兒媳婦。”

“這有什麼好笑的?”這原本是林因的一段美好的回憶。

“我死了她就死了呀,我可以把我身上的木乃伊打扮送給她。正好,這身打扮拜你所賜,也算你送給你媽的。

不過,你們母子估計整治不了兒媳婦了,因為你可能要被判死刑。你倆可以在地底下一起整治,不知道哪個倒黴鬼兒媳婦。”

林雨看一眼江南,想讓他配合自已。她不清楚他們的默契還在不在?她在賭。

江南沒去看她的眼睛,但他的心中已然感知到林雨的意思,腦子也理出一個頭緒。

“好!林因!那我們就一起動手!反正,一個是你妹妹,就算是繼妹妹,也和你是戶口本上的一家人!一個是你的親媽!

你是誰?你是霸凌死我弟弟的兇手,你的兩個家人都死在你手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來吧,你先殺死你妹妹,我再拔了你媽的氧氣罩?還是咱倆一起動手?”

現場的主動權逐漸發生變化,向林雨和江南傾斜。

林因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向母親看一眼,希望得到母親的鼓勵。

母親卻向他投來一個責怨又生氣的眼神。那是母親在嫌棄他笨、無能。

林因抱住自已的頭,思考著林雨和江南剛才的話和態度,有些發懵。

他們想讓他怎麼做,他反倒不想那麼做了。他明白自已,就是一種賤賤的心理。你想讓我往東,我就偏要往西。你反而讓我往西吧,我倒索然無味,不想去了。

江南知道,絕不能讓林因緩過這個勁兒來。

他馬上又對林因說:“那我先來拔你媽的氧氣罩,你緊跟著扎穿你妹妹的大動脈。好!就這麼幹!那我開始倒計時了。三,二,一……”

“你給我滾出去!”林因卻在江南喊到一的時候,心煩意亂的把林雨推了出去。

警察和獄警逐漸向林因包圍過去。

站在另一邊的江母,摸著胸前的北字紅鑽胸針,心裡十分焦急。這還遠遠達不到她今天這樣做的目的。

她不能讓林因就這樣回到監獄裡去,太便宜他了。她要讓他一輩子被關在監獄,爛在監獄,永遠不要再見到外面的陽光。

因為她的小兒子和丈夫,也永遠見不到外面的陽光。

林父和武乘三趕緊上前接住林雨。

林因緩緩站起身,往江南的方向走去,還慢慢抬起兩隻手臂。他其實是想走到母親的身邊,抱一抱母親,他想感受到母親的體溫。

江母連忙衝過去,把當時離江南不遠的林父一把推開,“林爸爸,他要殺你!快閃開!”

從別人的角度看,林因果然是朝林父的方向舉起了兩把手術刀。從警察的角度看也同樣。

江母則朝林因的刀迎面撞去。林因還沒反應過來,江母的腹部就流出了血。

隨著“嘣”一聲槍響。警察的槍也打中了林因的肩膀。

林因應聲倒地。

江母也捂住血糊糊的腹部倒在地上。

“媽!”江南衝過來,趕緊扶起地上的母親。

母親卻帶著勝利的笑意,俯在他的耳邊安慰道,“就刀尖扎進來一點,出不了人命的,別害怕。但是那個人渣,會一輩子待在監獄。”

江南已經明白了母親做這些的目的,但還是很後怕。他趕緊抱起母親往一樓急救室跑去。

警察把中槍的林因,送往了隔壁的醫院救治。

就在林因中槍倒地時,他的母親也因為激動暈了過去,送進了急救室。

護士給林雨處理好了胳膊和脖子上的傷口,包紮好。還好,傷口都不深。

林父看著女兒沒事了,才去急救室門口坐著等江母。他認為,江母受傷就是為了救自已。

林雨讓父親先回去把藥吃了,好好休息一下。等這邊一有訊息,就打電話告訴他。可父親無論如何都不肯回去。

林父捂著不太舒服的胸口,從口袋裡拿出藥盒,對林雨說:“別擔心,下午從家裡出門的時候,把你給我準備的一天量的藥,帶在身上了。我現在就吃。”

武乘三殷勤的去倒了水來,“叔叔,給您熱水。”

“謝謝你,小武。”林父接過一次性水杯,拍了拍武乘三的肩膀說:“好孩子。”

看林父把藥喝下,武乘三又把保溫飯盒拿過來,“這個還是熱的,我親自燉的魚肉豆腐湯。折騰了一晚上,您和林雨都餓了吧?吃點夜宵吧,要不身體扛不住的。”

他拿出飯盒上層的兩隻疊放的碗,先給林父盛了一碗。又給林雨盛了一碗。再給他們一人發一隻勺子。

武乘三坐到林雨身邊,“你胳膊上有傷,我來餵你。”

林雨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江南,對武乘三說:“謝謝你,我可以的。一會兒,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今晚的事,謝謝。還有,謝謝你的魚肉豆腐粥,很好喝。”

“一句話三個謝謝,其實,你真的跟我不用這麼客氣的。”武乘三說。

這時,江母從急救室出來了,被轉進了普通病房。

“病人血已經止住了。幸好扎的不深,沒扎到內臟,好好休息一陣就可以康復了。”醫生說。

醫生出去以後,林父走進來。

林父走到江母的病床邊,還是那樣愧疚的低著頭,感激地說:“江董事長,剛才太危險了,您怎麼能不要命的救我呢?要是您有個三長兩短,我的罪孽可就更大了。”

江母握住林父的手,“咱們兩家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一點,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出事,而袖手旁觀呢。只是林因那孩子,我一直在寫諒解書幫他提前出獄,這下怕是……唉,那孩子實在是太沖動了。”

其實,江母的心裡開心得不得了。五年了,她的心裡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一想到林因會在監獄裡待一輩子,她的傷口好像一點都不疼了。

“那是他咎由自取!竟然挾持自已的妹妹?連一點親情都不顧了!是該回去好好接受改造的!”林父生氣地說。

江母看一眼江南,對林父和林雨發出熱情的邀請,“我呀,這個月月底要給江南辦訂婚宴,還有半個月。提前給你和林雨發出正式邀請。”

林雨和江南同時震驚了。

江南不知道自已要訂婚。母親似是提過兩次,可他並沒在意。甚至那被母親看中的女孩到家裡去時,他藉口到外地出差,連見都沒見。

林雨的心頭,則湧上一股巨大的失落感。他要結婚了,那他的未婚妻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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