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爺,我知道錯了,您千萬不要趕我走啊。”丫鬟抹了把眼角的淚花,哭得梨花帶雨,“我真的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少爺……”

李情皺眉看著抓住他衣襬的人,完全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了。

見上方沒聲音,丫鬟匍匐了下去,磕著頭:“少爺,我真的不是有意將您的寶貝魚喂死的。”她一下下地磕在地上,“求少爺開恩讓我留下來吧。”

李情本不想理她,想讓人將她帶下去,她並不在他的目標裡。

當護院架住人往外走時,他攔住了:“等下,當時是什麼情況?”

丫鬟哭著連忙跪了回去,以為自已要被趕走,此時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當時奴婢被其他人叫去幫忙,就將魚食放在了水邊,等忙完回來時,魚食被老鼠打翻進了水裡,魚已經鼓著肚子翻肚一動不動了,當時奴婢就急死了,去找一起管理花園的大茂說了這個事,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哪知他比我還急切,詢問了我幾遍是不是真是撐著了,然後告訴我不用擔心,他會解決,然後就是他幫我瞞了過去……少爺,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情聽著她的哭哭啼啼,有些頭疼:“下去吧,沒說要怪罪你。”

隨著丫鬟的離去,園裡又安靜了下來,這場鬧劇來得快去得也快。

李情並沒有談論此事,像處理平常事一樣處理了這個事,罰了些月錢了了這事。

不過內心已經有了些考量。

一個時辰過後,終於處理掉了府裡各種礙事的人,雖然免不了鬧事的,不過全被李情讓護院架出去了。

艾靈作為護院之一,目睹了全程,待周圍人散去過後,來到了李情身邊:“處理這些事還怪費事的。”

李情起身往主院書房走去:“沒辦法的事,不過該說不說,清理了這麼些人,心情都好多了,話說那個丫鬟的事……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太巧了,又是那個池子又是大茂。”

艾靈跟在他身後,隔著一段距離,宛如一般的護院:“確實有些不同尋常,你說跟桃子跟我說的那個事有關係嗎?”

李情頭也沒回,捻起路邊的花骨朵,彷彿在讚美花香似的:“有可能。”

在主院門口兩人分道揚鑣。

艾靈帶著滿腹疑問回到了房間,呈大字仰躺在床上:“話說這大茂跟王家、黑衣人、李家都是什麼關係,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正想得認真,突覺腳邊有個毛絨絨的東西在動,她起身一看,是小靈。

她將它撈起來順勢躺了下去,放它在自已肚子上趴著。

眼含寵溺地摸著它的腦袋,捏捏它的鼻子:“小東西,你怎麼長得這麼水靈。”

小靈眼睛彎彎,宛如在笑,溫順地貼著艾靈的手掌,又收起四肢在艾靈身上翻了個滾,一下翻了下去,掉在了艾靈身側。

討好地蹭了蹭艾靈的腰,艾靈腰間全是癢癢肉,被它蹭得直躲,臉上笑意不斷。

小靈以為她這是高興,蹭得更起勁了,艾靈東扭扭西扭扭,用手壓著一臉無辜的小靈。

混亂中,懷中掉出了一個錦囊,本就沒有捆死的袋口因為艾靈的大幅度動作而有些鬆鬆散散的,已然是大開的狀態。

本來還在亂動玩鬧的小靈一下安靜了下來,雙耳豎得筆直,藍眼泛起紅光,眼神狠厲,露出了一嘴的尖牙,尾巴輕輕晃動著,活脫脫一股殺神樣,死死盯著錦囊。

艾靈從來沒見過它這副樣子,心裡有些防範,在思考要不要把手收回來,但它再怎麼暴躁,也始終沒有掙脫她的手,也沒有要咬她的意思。

她試探著用手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它自然地像往常一樣輕輕蹭著她的手回應她,眼裡的紅光也漸漸淡去,整個身體也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像是累了一樣,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看著它輕輕起伏的身體,艾靈鬆了口氣,將掉落在床上的錦囊拿了起來。

她想起了楊支說的話,藍狐對毒很敏感,見毒就會進入一直很狂暴的狀態。

她輕輕拿起它一隻爪子,掰開看了看,都不是藍色斑點了,而是爪縫裡呈深藍色了。

十有八九是了,再回想剛才小靈的表現,打消了她最後一點懷疑。

那麼……就是有毒存在了。

這錦囊是寒的冬部研究出來的特殊錦囊,基本上能裝下市面上所有的毒藥,包括寒的,而且這種布料甚至能裝水,密封性極好,且不會露出錦囊內裝的東西的氣味。

裝了各種毒藥的錦囊自然帶著一種複雜的毒性,小靈狂暴無可厚非,但問題是這個錦囊是新的,且裡面只裝過那枚……戒指。

艾靈危險地眯了眯眼,將錦囊裡的戒指拿了出來,她倒是沒往毒那方面想過,要是在寒的話,要知道這是什麼毒不費吹灰之力,丟給夏部的人研究研究就行。

但當下條件有限只能自已琢磨琢磨了。

她拉開櫃子,拿出裡面的陶瓷碗,將戒指丟了進去,又小心翼翼地在桌子下面的自制暗格裡拿出了一個錦囊,裡面是一些黑色的粉末。

艾靈輕輕抖了點在戒指上,屏息凝神看著,本來金光閃閃的戒指立時變得粉了起來。

黑色粉末是夏部研究出的測試毒藥性質的測粉,因材料珍貴難找,可謂是千金難求。

呈現粉色是需要和其他毒藥作用的毒藥,藍色是劇毒,紫色是慢性毒藥。

混合作用毒藥嗎?

艾靈眼神一冷,想起那日在書房裡,掌櫃七竅流血而亡的事。

那掌櫃中的毒叫露落,本身無味無毒呈金黃色粉末狀,甚至放於房中,對身體有一定的益處。

但遇到露起卻是致命的毒藥。

露起無色但帶有花香,跟胭脂水粉的味道有些相似,但會帶著些烤雞的味道,算是製毒者的惡趣味。

腦子裡冒出了一個賤兮兮的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摸摸身上的雞皮疙瘩,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他了最好。

將戒指收好放入袋中,狀若無事投入了巡邏中。

天色漸晚,月亮高掛空中。

艾靈一身夜行衣出現在李府房頂上,一起一落間出了府。

她向李管家打聽過掌櫃死那日書房來的那個女子的住處。

露落遇露起幾乎立即生效,那日都是大老爺們,沒有胭脂水粉的味道,唯一有的是那個女子。

艾靈穿梭在無人的大街小巷屋頂,一路往城外走去。

利落翻下不算高的城牆,一處處尋去。

她從管家那得知這女子是街上賣菜的農家女,住在城外的破落屋裡,具體的方位管家也不得而知。

看著眼前的別苑,艾靈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晚上再涼爽,這跑了一個時辰也是怪累人的。

這是最後一家了,再找不到線索就要斷了。

畢竟那賣菜女戴紅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出現過了。

艾靈來到主院臥房上方,掀瓦片的動作驀地一僵,聽著下方傳來的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臉紅脖子粗,硬著頭皮將瓦片掀開了。

臥房床上,一男一女正在做著不可描述的運動,女子臉上泛紅,抱著男人的脖子,媚眼如絲地看著他,時不時發出讓人臉紅耳赤的聲音,而男子則是一臉猥瑣地笑著吻了上去。

艾靈好歹曾經是個專業的殺手,這瓦片的位置是找得剛剛好,屋內包括床上的風景一覽無遺。

有的時候她也希望自已不要這麼專業……

儘量忽略掉髮生的動靜,注意力集中在了兩人的臉上。

看清楚兩人的臉後,她心裡一驚,是王離和戴紅路,沒想到這倆人還有這層關係。

她靜靜待在上方,和黑夜融為一體。

王離完事抱著戴紅路喘著粗氣。

“老爺,您什麼時候給我一個名分呀?”戴紅路摟著王離的脖子輕輕搖晃著。

王離寵溺颳了下她的鼻子:“小妖精,就這麼急嗎?”

戴紅路翻了個身,撅著嘴:“能不急嗎?我這都藏了多久了?”

王離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語氣陰冷:“放心,等解決掉李家就娶你過門。”

聽到這戴紅路氣不打一處來:“這麼多年你一直這麼說,可是這都過去多久了,甚至這次我都冒著生命危險幫著你下毒了,但凡我離去得不及時,不就一命嗚呼在那了嗎?!但那又怎麼樣,李家小子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她扭曲著臉,暴躁地捶了幾下床鋪,“這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王離看著戴紅路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寒冷,但馬上換上了寵溺的笑容,抱著她哄著:“哎呦我的心肝小寶貝,我知道你對我好,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過門的。”

戴紅路也知自已剛才有些失態了,換回了嬌媚的生態,小鳥依人地縮排了王離懷裡,親了他一口:“我相信你。”

“好了,休息吧。”王離吹滅了燭火。

艾靈將瓦片輕輕放回原處,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那次下毒果然不是朝她來的。

這王離也是夠心狠,王富再怎麼說跟他也帶點血緣關係,卻毫不手下留情。

那戒指應該就是王富的東西,而且王富應該也是一直隨身戴著,再看那戒指的光澤,應當是常年被戴在手上把玩的。

但那日從她見到王富起,一直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過這枚戒指。

艾靈直奔李情臥房,避開左右,一腳踩上開啟的窗戶,準備進去臥房。

哪知腳剛碰上窗戶,就響起了一聲鈴鐺音,艾靈敏銳地一個彈跳上了走廊房梁。

漠然地看著窗沿,老套的陷阱,黑色細線貼著窗沿,上面串著一個黑色的小鈴鐺。

聽到動靜的李情翻身下床,掏出床下的劍,警惕地往窗邊走去。

剛走出一步,被同樣聽到動靜的樹攔了下來,他衝李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慢慢靠近了窗戶,臉上一臉嚴肅,畢竟這是個突破了重重防衛來到少爺身邊的高手。

雖然不知道高手為什麼中了這麼簡單的陷阱,畢竟那只是少爺心血來潮弄著玩的。

艾靈盤腿坐在房樑上,饒有興味地欣賞著他們的表演。

樹一個打滾翻出了窗外,舉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但一無所獲,驀地,他一腳蹬在牆上,向上刺去,艾靈來了興致,唯一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彎了彎,拔出劍輕而易舉地擋住了這一擊。

樹抬手落了下去,艾靈緊跟著落下步步緊逼,一劍順勢朝他刺去,樹一個側身躲過。

劍鋒急轉,橫著掃了過去,樹翻身進了院子裡。

承受著艾靈一劍更比一劍猛的進攻。

每接一劍,他的虎口都會被震得生痛,才接了兩劍虎口就繃開了。

而且對面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宛如被戲耍的老鼠,完全被單方面壓制了。

而“貓”艾靈有過一段時間沒進行這樣的打鬥了,完全在興頭上,將樹當成了靶子。

樹拖著精疲力竭的身體定在了原地,剛抬到一半的手放了下去,抿嘴臉色僵硬地低頭看著喉嚨前的劍,閉上了眼睛等待自已的命運到來。

哪知沒聽到自已喉嚨破開的聲音,而是聽到了一聲乾脆利落的挽劍和劍入鞘的聲音。

他睜開眼,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艾靈拉下面巾,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陪我練劍了。”

樹面上雖然不顯,內心卻是震驚不已,不自覺地升起了一股懼意,這種感覺……他很久沒有了,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遇到寒的許海。

沒去看樹,她轉身避開那根線,略過窗邊圍觀了全程呆在原地的李情,坐下來喝了口水。

回過神的李情同手同腳走過去跟著坐了下來,欲言又止。

艾靈看著跟小媳婦似的李情,翻了個白眼:“有屁快放。”

李情試探著問:“你真是艾靈?”

艾靈雙手抱胸,挑眉看著他:“不然呢?”

“那……這……你……這麼厲害啊?”李情出去闖了幾年江湖,但今天這個陣仗還真沒見過。

樹一直貼身跟著他保護他,他闖江湖的時候遇到過不止一次危險,但真正害怕也就一次。

那時他到了一個小鎮,當時正是傍晚時分,便找了個店落腳,正在店裡吃著飯,一個黑衣人闖了進來,一劍就砍了店家。

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出,那人一言不發,也沒有發難在場的人,轉身就離去了,帶著複雜花紋的藍色髮帶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度,隱約可見其上鏽著“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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