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鳴湖畔,閣樓,軒窗,春風盛景,湖畔小築清風瑩瑩,木欄杆直通湖心亭,猶如畫中世界。

陽無月正在參悟他諸多神通的玄奧,以諸天鏡的神奇,其實早就參悟完成了,只需凝聚那一道本命符篆,將起全部烙印在上面也就是了。

此刻他的識海之中,由於參悟了第一道符,他的本命符是火符,而後他先將諸多火系的神通參悟結束。

“我這算是萬法歸一吧!”

神通第六重歸一境,就是號稱萬法歸一,要將所有的神通都凝練到一張本命符篆之上。不過想要凝練在一起,最起碼需要五種基礎的五行功法才行。

“第四重參悟陰陽,第五重陰陽合一是天人合一,而後演化五行,就能夠容納一切了。”陽無月隱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葉紅魚那所謂萬法皆通,估計便是知守觀的陰陽之道吧!”

知守觀為道門聖地,所悟乃是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其本質是陰陽玄妙,若是參悟陰陽玄妙以後,陰陽化生萬物,的確可以做到:“一法通萬法通!”

而想要參悟陰陽玄妙,則需要廣泛的理解諸多天地意境,在萬事萬物的生滅變化之中參悟陰陽變化的玄妙。

葉紅魚能走得這麼快,得益於天書記載了昊天的所有規則,還有就是她走得路子是殺戮證道,生死之中參悟陰陽。

“也就是說洞玄之境最理想的層次,就是我追求的陰陽玄妙。陰陽合一自然可以突破知命,也可以做到萬法皆通!”陽無月相通了這一點,也就不著急了。他的神通妙法的確很多,可惜那些都太複雜了,陽無月如今可以用符術施展,可是卻仍無法讓他們相融。

“嗯?又有人來了?”陽無月一戰成名,擊敗王景略,意味著他將是名副其實的年輕一輩第一人。

不少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送來了禮物。

“無月!”這次來的毫無疑問又是那位公主殿下,身後還有一位春風亭老朝,朝小樹。

陽無月詫異道:“你也是一國公主,天天沒事幹,老往我家跑什麼?”

“什麼?”李漁咬了咬銀牙,鬱悶的可以,還沒人這麼跟他說話呢“哼,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是朝叔叔要見你!”

朝小樹拱了拱手:“朝小樹多謝陽公子出手相助!”

陽無月笑了笑:“不必客氣,我其實只是想看看那位知命以下無敵的王景略,有多大水分!”

“哈哈!”朝小樹不由一笑:“相比於你這等絕世奇才來說,王景略的確還差一些。前幾日,道門知守觀傳頌天下一個訊息,你的名字登上了日子卷天書的洞玄境首位,甚至排名猶在道痴之上!可謂是貨真價實的知命以下無敵。”

“日子卷天書?”陽無月倒是微微側目:“這個訊息已經傳開了?”

“不錯!”朝小樹微微頷首:“天下道門傳送,舉世皆知!”

“呵!”陽無月不屑一笑,道門這是要捧殺他,似他這樣的天才,自然是想盡辦法除掉。

昊天有七卷天書,其中日子卷隨時監察昊天世界,五境之內修行者的強弱排名,當然這並不十分準確,只是修為的強弱而已,修為並不決定戰鬥力,比如葉紅魚那種極為擅長戰鬥的,同樣的修為,她只怕能以一敵多。

陽無月將她也壓下了一頭,就證明他才是貨真價實的昊天世界年輕一輩第一高手。只怕少不了有人來挑戰他。

“你們今天來,不會是專程告訴我這個訊息的吧!”

朝小樹笑道:“當然不是,我是來道謝的。我在江湖十年了,如今這條魚,也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李漁緩緩說道:“今日,朝叔叔,觀魚入知命。我大唐又多了一位知命境的大修行者。”

陽無月卻是明白了:“你要去挑戰柳白?”

昊天道第一高手,劍聖柳白,那是每一個劍客心中的大山。知命巔峰的強者。朝小樹進階知命,他也是劍客,自然要去一會這傳說中的劍聖。

“春風亭雨夜,殺人的有劍閣弟子!”朝小樹澹澹道:“我也想見識見識,柳白的劍!”

陽無月微微搖頭:“你太著急了!柳白的劍,很恐怖。雖不破五境,可五境之上若有境界,也可以一劍斬之,故而,他是劍聖。你等到知名巔峰再去不遲。”

朝小樹卻是笑道:“不得見高山,怎能再進一步?多謝提醒。”

陽無月明白,他是去問劍的,大河劍意天下無雙,他也很想見識少見識,可惜不是現在。

朝小樹翌日南下,前往南晉去挑戰那天下第一的柳白。他是去攀登一座高山,得見更動人風景,陽無月的提醒,他記著,可是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春風亭雨夜的風波隨著這一場場的春雨過去,對於陽無月來說,這就是去打了個架,可對於唐國許多勢力,各種達官貴人來說,卻是一場史無前例的風暴。

不過朝廷的風暴,在下一個更大的風波之下,逐漸趨於平靜,而醞釀了多日的大事終於拉開了帷幕。

都城之南有做書院,千年前夫子創立,歷經千載風霜,培育無數人才。

今日便是書院開學之日。所謂的書院考試,也就是書院的入院考試,書院開學第一天同時舉進入院試,能夠透過入院試的,便將成為書院的一名光榮的學子,而沒能透過入院試的備考生,他們看到過莊嚴的開學儀式,見到過書院的真實模樣,也只能闇然退場。

放榜之日就在當天,故而也不用擔憂苦苦的等待,但同樣,驚喜來的快,失望也來得快,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天色矇矇亮,天色還氤氳著小雨,陽無月撐著油紙傘,踏上了上學的路。

禮部是有專門的馬車接送應考的學子的,不過陽無月拒絕了好意,他不喜歡坐馬車,見慣了飛天遁地的修士,倒是十分享受這為數不多的腳踏實地的感覺。

很快他就位自己的決定而感覺到清醒,寬敞的朱雀大街上還顯得有些陰暗,被數百輛馬車塞的死死的,天空中飄著微雨,溼漉漉的青石板上數不清有多少車輪在移動。他們估計得賭一段時間,畢竟可不僅僅是應考的學生會去,書院入院典禮,無數達官貴人都想一睹這樣的盛況。

或許為多年以後,拉攏一些人才做準備,或許就是單純的喜歡熱鬧。

陽無月甩開了這擁堵,飄然而至。

大山無名,陡然起於平原河流之間,直衝天穹。

書院無名,默然現於紅塵濁世之間,屹立萬世。

山腳下的草甸之上,花草繁茂,桃花盛開,點綴在綠色的草甸之上,猶如畫卷。上方那片並不高大卻綿延不知多少間的黑白雙色書院建築,鋪面而來的底蘊古樸的氣息,並不令人有壓迫感,反倒像是個優雅溫柔的女子,在春雨之中等待著諸多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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