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到最後,也不知是誰掏的腰包,因為途中去茅房的間隙,妗小小又遇見了納蘭墨羽。

妗小小感嘆最近怎麼老是能遇見他。

納蘭墨羽看到她時,也是一怔,問:“你怎麼會在這?”

妗小小俯身施禮,“奴婢是和朋友一起來的。”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最後得下結論,“你的朋友倒是挺有錢的。”

妗小小尷尬的扯了個笑。

“既然碰到了,那就陪我喝幾杯。”納蘭墨羽鉗制著她的手,不容她拒絕,拉著她就往一間隔間裡走。

妗小小可沒忘記上次的事,這傢伙一喝起酒來,便儀態盡失,舉止越界,還是離遠點為妙:“公子,奴婢還有些事!”

納蘭墨羽遲疑著,看到她眼中的抗拒,問道:“你在怕我?”

看來他醉酒後的事,全然忘了,可是她可清晰記得。

不敢得罪,結結巴巴說:“沒,沒,沒有。”

納蘭墨羽坐在桌几前,為自已斟滿了杯中酒,連喝兩杯,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妗小小覺得汗毛炸立,想要立馬逃離。

“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妗小小眸子大睜,看向衣著華貴的男子,不確定的問道:“奴婢能有什麼事,幫上公子的?”

納蘭墨羽嘴唇微抿,又喝了一杯,從懷裡取出一塊通體瑩潤的玉墜,在手裡把玩,“你想辦法把它帶給流蘇。”

妗小小聽後,一張臉快愁成苦瓜樣,開口說:“公子,我是和流蘇有些往來,可她現在畢竟是駙馬的人了,我若把這玉墜帶了去,一個不小心,被發現,不僅汙了她的清譽,奴婢也自身難保,駙馬非劈了我不可。”

“這玉墜本就是她的,我只是物歸原主,了斷這幾年的相思罷了。”

玉墜是她長佩腰間之物,年少時他總會送流蘇一些各色珠寶首飾,都被她一一拒絕了,他落不下面,看到她腰間總是配著一塊小巧精緻的白玉雕花玉墜,寶貝的很,納蘭墨羽心裡不忿,想著他送的那些寶貝怎麼就比不上這麼個並不出眾的小小玉墜。

後來某一天,他和她拌了兩句嘴,一氣之下便把玉墜奪在手裡,當時流蘇急切的樣子,他更加不想還給她了。

流蘇寶貝的東西,他愛屋及烏,回府後放在錦盒裡,夜裡無事在手裡把玩,以解相思之苦。

妗小小拿過玉墜,放在手裡翻看了會,點頭答應了他,既然本就是流蘇之物,還給她,也算是物還原主,不涉及私情。

妗小小還沒來的及和綰瑤兒和伏舒知會一聲,便被納蘭墨羽帶到馬車裡往秦泰州別院的方向而去。

馬車停在院門外,妗小小一人走了進去,流蘇沒想到她會來,拉著她坐了會,說了一些體已的話。

外邊天黑了下來,妗小小起身告辭,臨走時把玉墜交給她,流蘇看到玉墜後,臉色暗了暗,問道:“怎麼會在你手裡。”

“是三公子,讓我還給你的,他說從此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了。”

流蘇自嘲的笑著,眼裡噙著淚花:“我與他都是愛而不得之人,這玉墜本也不是我的,不過是一個執念罷了,你是扔,是賣,都交與你處理吧。”

妗小小覺得玉墜像是一枚燙手的山芋,剛要說話,就聽到秦泰州笑著從外邊走了進來:“家裡來客人了。”

妗小小不動聲色的把玉墜藏在袖子裡放好,欠身施禮,秦泰州一見是她,知道是流蘇的朋友,笑著說道:“既然來了,你便住幾日,與流蘇說些話,解解悶。”

“來人,備好晚飯。”

“不了,剛剛已經吃過了,我已經出來太久了,不然回去少不得受罰。”妗小小起身往外走。

流蘇和秦泰州互望了眼,沒在出言相留。

快走到大門口時,妗小小對流蘇使了使眼色,流蘇會意,對秦泰州說道:“泰州我們回去吧,免得出去惹人注意。”

秦泰州牽著流蘇的手,點了點頭。

妗小小長出一口氣,一掀簾子坐在長板上,納蘭墨羽拿著酒壺大口喝著酒,問道:“送到了?”

妗小小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從袖子裡把玉墜拿了出來,“蘇蘇說這玉墜本也不是她的。”

納蘭墨羽眼神有些受傷,接過玉墜便要扔了出去,被妗小小攔下,“扔了可惜了,這東西賣了還能值些銀子,不如你就交給我吧!當作我的報酬,好不好。”

納蘭墨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猛地喝了幾口酒,濃烈的酒氣充斥著狹小的空間裡。

妗小小伸手奪下酒瓶,“別喝了。”她害怕他在喝多,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納蘭墨羽靠在馬車裡,眼睛一閉,不說話。

很快到了納蘭府,他眼睛猩紅,下了車,妗小小跟在身後,誰知納蘭墨羽回身抓著她的手腕往前跑。

夜裡有兩個婆子提著燈籠而過,見兩個人影快速跑著,其中一個婆子揉了揉眼睛問另一個婆子,“剛剛那是不是三公子??”

另一個婆子道:“我這也沒看清。”兩個婆子說著話,走遠了。

納蘭墨羽拉著她,在一個有些荒廢的院子前停下,妗小小又驚又恐,不知道他想發什麼瘋。

他會些三腳貓的功夫,手臂一拋,妗小小身子從高處懸空墜落,腰部卡在牆頭上,納蘭墨羽縱身而起,搖搖晃晃站在牆上,伸手抓著她的腰帶往前走。

“救命,啊!啊!”妗小小嚇得用手捂著眼睛。

“閉嘴,再吵,我給你扔下去,摔死。”

妗小小識趣的閉上嘴巴。

他身子騰空一躍,落在房簷上,走了幾步,琉璃瓦上雪,一步一滑,他本就有幾分醉意,走起路來更是搖搖晃晃,隨時都可能跌下去。

妗小小心驚膽戰,身子一動不動。

他坐在飛簷上,手一鬆,妗小小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她急忙抓著他的腳踝,才穩住了,心裡一陣後怕,她往下看了眼,下面黑漆漆的,這要是摔下去,不死也得殘。

妗小小帶著哭音的哀求著,納蘭墨羽理也不理,從懷裡又拿出酒壺大口的喝了起來。

夜裡,寒風洌洌,納蘭墨羽穿著狐裘禦寒,可妗小小隻著了一身棉衣,不一會便被風打透了,凍的鼻涕眼淚齊流,她用手擦了擦,又去抓著他腳踝,怕摔下去。

納蘭墨羽一臉嫌棄,“滾。”

“我………我害怕。”

突地,身子極速的下墜感,讓她緊緊閉上雙眼,落地時,沒有想象中的疼痛,耳邊聽到納蘭墨羽說:“手可以鬆開了。”

妗小小睜開眼睛,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的雙手緊緊的纏繞在他的脖頸,二人已經穩穩落地,她心裡一鬆,突然就覺得胃裡攪動,鬆開手,跑在一旁乾嘔起來。

納蘭墨羽臉色陰鬱,手裡拿了一個棉質繡有樹葉的錢袋,扔在妗小小身邊,說了一句:“你的酬勞。”話落,他身形不穩的離開了。

緩了一會,妗小小蹲下身,撿起錢袋掂了掂,很重,覺得這次收穫頗豐,她放在懷裡收好。

走到一處拐角,突然身後被人拍了一下,妗小小心頭一縮,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聽到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你怎麼會在這?”

馮德陰惻惻的盯著她。

妗小小後退幾步,說道:“你認錯人了。”

“是嗎?”馮德一步步逼近,如野獸一般危險,目光陰毒,“那你怎麼這麼怕我?”

“天黑,你突然出現任誰都會嚇一跳。”

馮德的手慢慢伸向腰間,一把鋥亮的匕首在黑暗裡閃著清冷的寒光,妗小小一見事不好,轉身就要跑,誰知被他薅住頭髮,往後一扯,她便嚇得四肢無力起來,馮德拿著匕首問道:“再給你個機會,還認不認識我?”

妗小小心知他不敢在納蘭府行兇,但也不敢賭他會不會真的狗急跳牆殺她滅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馮德貼在她耳邊威脅道,“我的那事,你要敢洩露出去,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妗小小剛要說話,就聽到不遠處一個女音喊道:“是誰,誰在那裡?”

馮德鬆開她,惡狠狠的警告著:“日後,這府上如有一絲不利我的傳言,我一定會宰了你這賤人。”說完快步離開,消失在黑夜裡。

與此同時,一個小丫鬟提著燈籠走了過來,後面是柳盈絮和兩個隨行的婆子。

妗小小行禮道:“少夫人。”

柳盈絮柔軟的聲音道:“剛才我聽到這邊有些響動。”她的目光越過妗小小,向她身後黑暗中注視了一會。

妗小小說:“剛才有隻夜貓跑了過去。”

“嗯!”柳盈絮對身邊的一個婆子道:“夜晚,把手裡的燈籠給她一盞吧。”

妗小小覺得受寵若驚,連忙道謝,一個胖婆子把手裡的紙燈籠遞到她手裡,然後隨著柳盈絮離開。

妗小小回到汐竹院,屋裡的一片昏暗,伏舒聽到響動從暗房走出來,一見是她,小聲道:“你去哪了,害我們好找?”

“遇到點意外,這才撇下了你們。”

伏舒點頭,說:“明日再說,你快回屋去吧。”

妗小小輕手輕腳的剛推開門,屋裡的燭火突然亮了起來,就見納蘭止白披衣端坐在榻上,烏黑帶有光澤的秀髮,自然的垂落下來,俊逸的臉上,神色不愉,“公子,您怎麼沒睡啊?”

“這麼晚才回來,你倒非常稱職。”語氣陰陽怪氣。

妗小小認錯態度非常好,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公子,我錯了。”

納蘭止白看著她,壓低聲音說道:“去哪了?”

妗小小省去被三公子逼迫她那段,說道:“駙馬別院。”

“擅自離開,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妗小小低頭,裝作可憐的說道:“公子,能不能饒過我這一次。”

納蘭止白不留餘地的道:“不能,這個月你的月銀不必去領取了。”

“公子開恩啊。”妗小小垮著一小臉,求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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