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周聰離開的客棧,打算找個成衣鋪去買幾件新衣。

出得門來,才發現外面亂哄哄的。

問了路人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兩浙路轉運使楊知遠家進了歹人。

不但殺了他的一家,還把房子也給燒成了一片白地。

歹人在燒屋時,應當是防止楊知遠隱匿什麼證據。還用上了火油,雖然有人救火,但卻什麼也沒有救下來。

這事與周聰是沒啥關係的,又不是他讓鄭青田去殺人放火。

毫無半點壓力的買了兩身衣服,還去火場看了一眼。

雖然人多,但他卻一眼便看到了顧千帆和他的幾個手下,表情都有些陰鬱。

“小顧,慢慢找!你的妞我就笑納了!”

相當惡作劇在心裡給顧千帆打了一個招呼,周聰僱了一輛馬車,再度去向趙氏茶鋪。

雖然趙盼兒和楊知遠有些交情,但不過就是喝茶與買畫之交。

在聽到了楊知遠一家被殺,家中起火之後,趙盼兒也只是稀噓了幾句,便也做罷。

畢竟生意得做,錢得賺。

她還想著多賺點錢,好去東京當她的進士娘子呢?

“客官,您來了!”

依然如往日那般,趙盼兒看到周聰進來,過來打了招呼。

言辭之間,即沒有說昨天周聰欠自己銀錢的事,又沒有提及納妾之事,只是把他當成了一個路人。

“還請管家娘子,表演一下茶百戲,讓周某開開眼界。另外,昨天的點心太少了,還不夠塞牙縫的,還請管飽!”

周聰說話時,取了了一小塊金子遞了過去,這是從昨天鄭青田所給的金錠之上切下來的。

“客官,還請稍等,我給你找錢!”

趙盼兒說道。

“不用了,剩下的算是嘗還管家娘子昨天的人情了!”

周聰微微一笑,灑然坐下。

“楊家的事情不會是他乾的吧!”

眼看周聰昨天還一幅掏不出來錢的樣子,今天出手便是黃金。

趙盼兒的心裡面不由得有些狐疑,偷看周聰,但看他氣定神閒。

不由得暗自搖頭,怪自己胡亂猜測,她又沒有什麼證據!

取了茶,請周聰去自己的面前坐下之後,趙盼兒便開始玩起了茶百戲。

雖然趙盼兒的確生得好看,茶百戲也是挺有意思的。

但卻太默跡了,太浪費時間了。

這讓周聰也算是知道為啥朱重八要費點茶為散茶的原因。

尼瑪,喝一杯茶得小半個時辰,這讓急性子的人怎麼可能受得了。

好不容易,點茶完成,三四口就喝完了。

雖然味道不錯,但卻總覺得合不上時間成本。

又要了一壺紫蘇飲子,周聰坐了下來,他是打算和趙盼兒三姐妹在這裡死等了。

到不是因為要收趙盼兒,而是為了要收宋引章。

那個小妹子雖然長得比趙盼兒差點,但卻差不了太多。

不但勝在年輕,而且還好騙。

因為出身於樂籍,自輕自賤的原因。她最大的願望便是脫籍,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給別人。

結果兩次遇到了渣男!

被第一個渣男周舍騙了錢和色,又被當成狗一樣的栓在了樹下,每天受欺負,是趙盼兒拼死的救下了她。

等去了東京之後,仗著自己的琵琶本事,博得了諾大的名聲後,馬上便又抖起來了。

說自己的琴聲是給知音者們聽的,而不是給那些下里巴人聽的。

結果又被第二個渣男沉如琢給騙了,還要把她獻給領導林三司。

慶幸的是以前認識的一個姐姐,教坊司名妓張好好揭露了事情的真相,她才反報復了沉如琢,並逃出了魔掌。

這樣的小妹子,在周聰的眼裡就是一盤下酒菜,他只要想吃,就能吃得下。

而且,正好可以利用她和趙盼兒的關係,在趙盼兒和歐陽旭決裂時,適時出現在身邊。

此事就好似匆匆那年的渣男鄺強一樣,就找失戀的女孩獻殷勤,而後睡之。

雖然趙盼兒心志剛強,失戀之後,也不會自怨自艾。

但自己卻也不是鄺渣男的本事所能比的,應當有機會。

縱然,系統所給的任務是防止異族入侵。

但這與收妹子完全不起衝突。

就算強大如成吉思汗,在征服天下的路上,也沒耽誤了收妹子。

更說出了那句我輩之名言——人生最大之樂,即在勝敵、逐敵、奪其所有,見其最親之人以淚洗面,乘其馬,納其妻女也。

甚至於還因為沒收好,被西夏的皇太后給咬了命根子,一病嗚呼!

紫蘇飲子配果子,坐看趙盼兒素手調茶。

偶爾還會再掃看兩眼孫三娘。

雖然已過三旬,但卻絲毫不差,絕對是橫看成嶺側成峰,其殺傷力遠超趙盼兒。

趙盼兒到還好。

從小在教坊司長大,雖然長大後重新歸為了良家。

但因為開茶鋪的原因,一直在人前拋頭露面,早已習慣了這種眼光。

但孫三娘卻是一個殺豬出身,就算曾有人戲稱她為殺豬西施,但看到了她手下那兩把菜刀上下翻飛,也不敢太過放肆。

周聰的眼神只看得她混身直起雞皮疙瘩。

被周聰連看了幾十眼後,終於忍不住了,拎著一個擀麵杖便衝到了周聰的面前,“你再瞎看,我把你的賊眼給你挖出來!”

“你生得好看,我當然要多看了!”

周聰蠻不在乎的說道。

“你這登徒子!”

一句話讓孫三娘臉一紅,她真是沒有想到周聰會給她冒出來這麼一句。

“姑娘此言差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周某亦然!

難道我誇實話實說也是錯嗎?非得說你醜如無鹽,你才開心?”

周聰倒了一杯茶。

“那也不準看!”

孫三娘雖然兇悍,但畢意卻是女人。

聽周聰的話,把自己誇得好似一朵花一樣,頗為不自在的向後縮了幾步,強得的做出了兇巴巴的樣子。

“那我偷看的時候,便不當著姑娘的面看,而是偷偷看,你看可好!”

周聰向孫三娘擠了一下眼睛。

“氣死我了!”

周聰又沒幹啥壞事,孫三娘當然不能直接喊打喊殺。說又說不過他,只能氣得一跺腳,轉身而走。

別看趙盼兒一直在素手調羹,但是卻一直都在注意著周聰這邊的舉動,眼見周聰三兩句便把孫三娘給說得走開。

枉她自以為識人功夫了得,但卻真是看不出來周聰的底,心裡面頗為憂慮。

此時,門聲卻是響了起來,卻是顧千帆帶著手下老崔進了茶鋪。

看兩人的樣子都不太輕鬆,估摸著是顧千帆在楊家一無所獲,有些洩氣,這是老崔帶他散心來了。

這邊趙盼兒才剛剛給顧千帆上了茶飲,外面便又響起了聲音。

竟然是一群私鹽販子,被衙役追著逃了起來。

為首者更是直接攜持了端著茶具的趙盼兒,還把刀給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藉此來威逼衙役們離開。

“兄弟,你這也未免太不憐香惜玉了吧!”

周聰站了起來,緩步的走向了為首者,“如此絕色的美人理應當摟在懷裡,好生疼愛才是,怎麼能把刀架到人家的脖子上呢?

“若是割破了她的肉皮,我就是把你千刀萬剮,也會難消心頭之恩!”

“你……你給我退後,要不然我就殺了他!”

私鹽老大如趙盼兒一樣,也看不出來周聰是哪路人,色厲內荏的叫道。

“我保證你殺不了他,因為死的定然是你!”

周聰緩緩的說道,走向趙盼兒的動作那是相當的堅定。

“你……你找死!”

眼看周聰已經到了近前,一個私鹽販子終於忍不住了,一刀便向周聰的脖子砍了過去。

“哼!”

周聰一聲冷笑,手指一挑。

伴著數道銀光在空中一閃,茶鋪內的六個私鹽販子,是同聲倒地。

“好高的功夫!”

顧千帆剛才一直沒動,直到現在才終於是臉色大變。

以他的眼力,只能看出來周聰剛才用的是繡花針,刺得乃是幾個私鹽販子的左眼。

繡花針一閃即沒,由眼而入腦。

這樣的暗器手法,就算是自己遇到,恐怕也會一擊而死。

“收拾一下吧!人家這裡還得做生意呢?”

周聰取了鄭青田的信物,甩給了目瞪口呆的捕頭。

“是!”

身為錢塘縣捕頭,他當然認出了這是縣尊鄭青田的信物,哪敢多言,恭敬的把信物還給了周聰。

又指揮著手下把幾具屍體給拖了出去,至於打掃嗎?他們自然是不會管的。

“兄臺,在下皇城司顧千帆,能否請兄臺喝杯茶!”

皇城司職責是伺查天下不當之事,即不隸臺察,又不受三衙轄制。

眼看周聰武功精絕,來歷存疑。

在昨晚兩浙路轉運使楊家又慘遭滅門,顧千帆理所應當的對周聰起了懷疑。

起身,向著周聰一抱拳,還亮明瞭自己的身份。

“顧指揮,如果你是想問昨天晚上楊家被滅門的事!那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那事不是我做的。

以你的能耐,應當能看出來那是多人所為。

你覺得以我的本事,殺幾個手無寸鐵的人還需要別人的幫助嗎?

而且,你這個活閻羅的名字也嚇不到我

我來這裡是泡妞來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沒啥可說的!”

周聰向著顧千帆一拱手,又回了剛才自己所做的位置,便好似剛才出手殺人的不是自己一樣。

“指揮!”

顧千帆手下的老賈叫了一聲。

“先別節外生枝!”

顧千帆搖了搖頭。

周聰的本事太高,他們只有兩個人,他可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先賴在鋪子裡暗中的觀察周聰了。

“客官,多謝你剛才出身相助!這是靈隱佛茶,每年只產十兩,還豆客戶嚐嚐!”

此時,趙盼兒則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

“趙娘子,我長得不夠英俊嗎?”

周聰接過了茶,看向了趙盼兒。

便在趙盼兒愣怔之時,他才接著又道,“一般來講,救下女子的性命,都會只會有兩種結果。

第一種便是男子長得醜,女子會說感謝公子,妾身來世願做牛做馬,以報大恩大德。

另一種呢?便是如周某這般英俊瀟灑,風流倜侃之人。你應當說的難道不是妾身願為奴為婢,伺侯公子一生一世,以報大恩嗎?

你這隻拿一杯茶,來打發我,好似有些不對吧?”

周聰說著話,一口把靈隱佛茶給幹掉,還嘖了兩句。

“公子,那只是話本上的戲言,當不得數的。更何況,我與別人已經有了婚約!”

趙盼兒被周聰給弄得是哭笑不得,向後退了一步。

“趙娘子的意思是,若是你與別人沒有婚約,便願意為妾室以報大恩了嗎?”周聰向前一步緊逼道。

“那也不可能!趙盼兒絕不為妾!”

趙盼兒再度退了一步,斬釘截鐵的說道。

“人說是會變的!等過幾天,我再也與趙娘子詳談此事!”

周聰一拱手,又坐回到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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