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淵,棲雲閣偏殿。

冬涉川一路無話,惡狠狠的爬著每一步。

他想在每一塊木板上刻上自已內心的屈辱和憎恨。

總算爬到門口,從沒有哪段路讓冬涉川覺得如此艱難。

他隨手關上門,爬到那兩件婚服旁。

伸手把夏織秧的婚服扯了下來,團在手中剛要撕,又停了下來。

除了這身婚服,如今還有什麼能證明他們兩個人曾經的關係呢?

冬涉川將這件婚服擁在懷裡。

秧兒,你怎麼能忘了我呢?

聊蒼終是沒忍住,又言道:

“臭小子,當初我知道神界是禁止神明碰情愛的,還很不屑。想著都是無所不能的神了,還有得不到的東西,有什麼意思?如今見你如此,我有些明白了。情愛有時候是會毀掉一個人的。如果神明也有情愛,那和人又有什麼分別?有情愛的神界和人間又有什麼分別?”

冬涉川看著自已血淋淋的手和大紅色的婚服,那雙手漸漸握成拳頭。那血色讓婚服的顏色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聊蒼,你是在我身體裡待久了,腦子出問題了嗎?”

聊蒼見他冥頑不靈,直言道:

“怎麼,就許你追夏織秧,不許我追女帝?”

“這倆分明就是一個人!她只不過是失憶,總會有想起來的時候。退一萬步說,你還在我體內,接什麼擂?除了我誰看得見你?”

“臭小子,你非常直接的戳中了我的痛處。我能打,別人看不見我。別人看得見你,你卻不能打。依我看,咱們別掙了,照這樣下去,無論是你的夏織秧,還是我的女帝,肯定都是別人的。”

“你能閉嘴嗎?別跟我這偷換概念。我說了這兩個分明就是一個人。夏織秧是我的,女帝也是我的。不客氣的說,你現在都是我的。你有人身自由嗎?有選擇的權力嗎?即使有,我不要也是沒有。”

聊蒼聽了恨得牙根癢癢。

“好小子,枉我還想和你做兄弟。”

“你給我滾遠點。什麼好聽的話都讓你說了。怎麼做兄弟?跟我打擂臺搶女人嗎?”

聊蒼想了想:唉,這就是做人的煩惱。要顧忌的太多,束縛太多,人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不能做自已。別說十全十美,就是兩全其美都難。還是在魔界好,只要我想要,全都是我的。

冬涉川鬆手撫平婚服,輕輕的摩挲著。那針線之間彷彿都藏著他和夏織秧的故事。

他腦海中浮現的,還是大婚當日,第一眼看到夏織秧穿著婚服的樣子。

他眼神放空,嘴角只笑了一下,就發起狠來。

“聊蒼,打敗魏四鄰,你有幾成把握?”

“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你之前不是說他是個廢品嗎?還攛掇我扳倒他當首徒。現在不是他對手了?是吹過的牛都可以不算嗎?”

“好小子,將我軍是吧?此一時彼一時啊!當時我見他出關,明顯是境界沒有突破,練廢了。可如今,他境界與雷煥不相上下。再加上那把破劍……關鍵還不是這些,我在你這副臭皮囊裡也施展不開呀。”

“讓你支配我的身體呢?”

“你看,機會就是這樣。當時我問你的時候你若不推脫,魏四鄰早已是手下敗將。若你做了首徒,如今這棲雲閣年輕一輩中第一個空明境不就非你莫屬了嗎?”

冬涉川聽了聊蒼的話,心中怨念叢生。這一樁樁一件件皆因雷煥而起。如今我進退維谷,騎虎難下。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秧兒成為別人的妻子嗎?

耳畔忽然傳來康氏臨死前說的話:

“川兒,一定要活下去。此生不要負了秧兒。”

冬涉川痛徹心扉的喊了一聲:“娘!”

“我不會辜負秧兒的。管她是什麼女帝,她只是我的秧兒。”

那睛瞳中的疾惡瘴氣感受到冬涉川的怨念,肆意遊蕩起來。

聊蒼被疾惡瘴氣簇擁著,心道:好小子,這麼大的怨力。要不是睛瞳和先天一炁,本尊早讓你墮魔了。

冬涉川就這樣摟著夏織秧的衣服,在床邊睡著了。

一夜無話。翌日,開陽劍鳴叫醒了冬涉川。

他睜開眼,勉強坐了起來。

把夏織秧的婚服疊好。

他想試著站起來,這一夜不舒服的睡姿,讓他身體更為僵硬。

努力了片刻,他放棄了。

那劍鳴在耳邊盤旋,不一會消隱了。

緊接著聽見了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

“小師弟,你在房間嗎?”

魏四鄰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不等冬涉川答話,魏四鄰推門闖了進來。

看到地上一片狼藉,趕緊跑過去把冬涉川扶了起來。

見他一臉的臃腫,疑惑道:

“小師弟,怎麼會這樣?我昨日遇到若瑜師妹,不是說你已經能行動了嗎?”

冬涉川看著魏四鄰關切,想告訴他緣由,又難以啟齒。

“魏師兄,我……唉,一言難盡吶!”

魏四鄰見他面上難堪,便沒再追問。

推掌運氣抵他的氣海,穿了些真元過去。

“小師弟,可能站起來?”

冬涉川只感覺一股真氣在身體中流竄,伸了伸腿,還是不能驅使。他這才意識到,若瑜師姐是做了怎樣的努力,才讓他在神罰第二天就站起來走路的。

如今想想真真是辜負了她。

魏四鄰嘆了口氣道:

“小師弟,都怪師兄學藝不精。當初師父教我息業火的時候,我嫌它沒用,就沒好好學。如今真用到了,真是汗顏。還不及若瑜師妹萬一。”

魏四鄰把放在地上的婚服撿了起來,按照冬涉川的婚服,掛在一旁。

冬涉川見他滿面紅光,問道:

“魏師兄的傷勢已痊癒了?”

“承蒙師父照拂,我已無礙了。小師弟,倒是你,想是這存筋錯骨……”

承蒙師父照拂。這一句話砸在冬涉川心裡,讓他不是滋味。同樣是受傷,怎麼你偏偏照拂他,卻不照拂我?是怕我好起來找你報仇嗎?

冬涉川想到這裡喘了口粗氣。

他見魏四鄰不自在,想是又覺得自已是在怪他,忙解釋道:

“師兄不必掛心。雖然廢了,還能自理。既然已經這樣了,總要面對。師兄,只是要你教個廢物練功……”

魏四鄰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能鼓勵他,只好應承道:

“小師弟,不管怎樣,我都教你。若你真是殘了廢了,師兄就來做你的手腳。”

見魏四鄰如此說,冬涉川竟也有些感動。

“師兄找我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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