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她賭輸了
“你好，這些總共多少錢？”
林清然轉過頭，看到了男人冷峻帥氣的臉。
賣氣球的老奶奶愣了下，擺手說：“小夥子，不用這麼多的。”
總共也就十多個氣球，用不了五百塊的。
“沒關係。”
孟硯知直接把錢放在小攤上，拿過那一大捧氣球，拉起林清然的手腕。說：“走吧。”
上了車，林清然還是懵圈狀態：“你怎麼在這裡？”
“下午要去結婚場地看看。”
哦，原來是這樣啊。
林清然先是鬆了口氣，隨後又心裡一緊。
差點兒忘了，明天她也是要結婚的。
“你一個人去？”
“給你打電話了。”孟硯知看向她，“你沒接。”
林清然慌忙拿出手機翻看：“哦，手機靜音了，沒聽到。不好意思哈。”
男人盯著她凝了幾秒，沒有追問。
“要一起去結婚場地看看嗎？”
“好啊。”
沉默片刻，林清然把手中的烤地瓜遞過去：“要吃嗎？很甜的。”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又把手收回去：“啊，應該不能在車上吃東西吧？”
“無妨。”孟硯知接過地瓜，用塑膠勺子挑了一口，似是在認真品嚐，“嗯，確實很甜。”
林清然心裡鬆了一口氣：“你喜歡就好。”
說完，她又把另一個烤地瓜放到了前排的杯架上，對陳助理說：“你好，等下你也嚐嚐看。”
“謝謝。”
陳博文抬頭看一眼後視鏡，剛好看到孟總也正看著他，而且眼神的冷厲似乎還帶著殺氣。
嚇得他慌忙低下頭，心裡犯嘀咕：難道這烤地瓜不能吃嗎？
而且，孟總有潔癖最討厭車內有異味，也不怎麼喜歡甜食，好像還吃的津津有味。
還真是奇了怪了。
孟硯知坐在旁邊，氣球的繩子繞在手腕上，跟名貴腕錶看一起看著格格不入，似乎又莫名好搭。
林清然視線上移，秋日暖陽肆意躍上了男人的臉頰，讓一向清冷的人多了幾分暖色和繾綣。
“林清然？”孟硯知突然回頭。
林清然來不及閃躲視線：“啊？怎麼了？”
“除了氣球，婚禮上還想有什麼？”
關於這個林清然還真沒想過，想著只是簡單的庭院婚禮，是在孟家老宅辦的，只有親友熟人，就相當於家庭宴請。
沒什麼特別的。
她認真想了想，說：“煙花吧。”
說完，林清然又有些後悔，慌忙找補：“可是現在又不到過年，也不知道哪裡有賣的。”
孟硯知看著她，不疾不徐道：“想要就會有的。”
停在十字路口的紅燈前，旁邊白色車上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眼巴巴看著隨風飄揚的氣球。
林清然歪頭笑著打招呼，輕輕拍了下孟硯知的手臂說：“快，給孩子一個氣球。”
還從未遇到這種隨機社交，男人一時有些呆愣。
害怕綠燈就快要跳轉，林清然心急著放下烤紅薯，傾身過去就要去摘一個氣球。
—— —— ——
但下一秒，她竟然重心不穩，胳膊肘一下子杵在了孟硯知的大腿上。
還是有點尷尬的位置。
“啊……你沒事兒吧？”林清然慌忙坐直身子，有些無措。
猝不及防的來這麼一出，太考驗人了。
孟硯知身子往後調整坐姿，嚥了咽嗓子，看她一眼，平靜說：“我來就行。”
還好這個十字路口的紅燈時間比較長，他摘開了一隻青蛙氣球遞過去，然後收到了小朋友兩個橙子的回禮。
林清然笑盈盈接過，把一個橙子放到孟硯知手裡：“嘻嘻，分你一個。”
“嗯。”孟硯知看著手上的橙子，唇角揚起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十多個各式各樣的氣球在車窗外隨風飄著，林清然覺得這些出現在婚禮上多少有點不搭調了，本來買的時候也沒這麼想。
好在，第二天婚禮現場一個個氣球都拴在來賓的座椅上還挺好看的。
前天晚上沒太睡安穩，林知之本來以為自已會緊張，沒曾想真到結婚的時候倒心平氣和了。
大概生出一種來都來了的妥協心態。
來的客人大多也都認識，沒有繁文縟節，簡單卻也正式。
直到儀式進行一半的時候，林清然才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悄悄溜進場內，默默坐在了後排的空位上。
而前面貼著父親二字的椅子卻始終空空的。
好吧，是她賭輸了。
這也算是到場了。
“孟太太，你今天太美了。”
“兩位真是郎才女貌啊！這看著也太般配了。”
“衷心祝願兩位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
到了宴請時間，林清然親暱挽著孟硯知的手臂挨桌敬酒，收到了在場賓客很多真心實意的祝福。
不過，早生貴子就算了。
現在這新婚小兩口還都相敬如賓呢！
連親吻都沒有過。
直到婚宴接近尾聲，林清然才有機會跟遠道而來的那人說上話。
“然然，新婚快樂。路上有點堵車，來晚……”
“爸。”林清然突然喚了聲，莞爾一笑，“我知道你是故意來晚的。沒關係的，我理解你。”
只要卡著點到，就會完美錯過挽著父親手臂在眾多賓客見證下走向新郎的環節。
早就料到林清遠會在婚禮上缺失父親的角色。
在他看來，只要這樣做了，就是對另一個女兒的不公平。
所以，林清然說的理解也是認真的。
林清遠苦笑：“然然，心裡恨我吧？可我也沒辦法，總覺得虧欠她很多。”
“放心，沒多恨。”林清然微微嘆了口氣，似是玩笑道，“總比不過恨我自已的。”
當初要不是她哭著鬧著要去買玩偶，車子就不會開到那條街上。
沒有去到那條街上，就不會遇到醉駕失控的車輛。
沒有遇到醉駕的車輛，她的媽媽和姐姐就還能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千錯萬錯都是林清然的錯。
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