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噩夢
春末的草原萬物生長,白雲一團團的在天上,水清草綠,空氣清新。除了實在拒絕不了阿蘇比亞,在巫醫那裡的時候。
剛開了天眼的時候,唐宜香擔心走一步一個鬼,實際上這段時間她就只碰見了一隻不停在吃草的兔子鬼,一隻在水邊轉悠來轉悠去,時不時蹦一下的小鹿。它們根本沒有意識,從它們身上穿過去都沒反應,還在原地,像是海市蜃樓。
第二次去巫醫那裡的時候,唐宜香看見了那個罐子裡爬出來的嬰兒,全身油膩膩的,又黑又幹又瘦的四肢,一個圓滾滾的肚子,是個男嬰,手腳都沒長全乎,跟小貓崽差不多大。
跟隨巫醫的動作在自已身上爬上爬下。唐宜香強忍住自已,回到帳子裡才全身顫抖嘔吐。那個嬰兒一看就不是透過正常手段變成這樣的。她現在感覺全身上下都爬滿了鬼嬰。
晚上還做了噩夢。
月明星稀的草原上,她正和爸爸媽媽散步,這是他們家裡第一次來草原度假。可是走著走著周圍就剩下她一個人,月亮依舊明亮,可四周只有她一個人。一陣風吹過,漆天幕籠罩著一切。她只能一直跑一直跑,好像這樣就能追上自已的父母,“爸爸,媽媽。等等我啊,等等我,我好害怕啊!爸爸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心中充滿了恐懼。突然,她站在原地不動,眼前出現了一群古怪的黑色嬰兒!他們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發出陣陣淒厲的叫聲,徑直向我追來。
面容扭曲,雙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速度極快,彷彿無視物理規則。她拼命地奔跑,但他們卻始終緊追不捨,漸漸地,我感到自已的力量在迅速消逝,而鬼嬰們的笑聲卻越來越近。
恐懼如影隨形,唐宜香彷彿能感覺到鬼嬰們那冰冷的氣息吹在我的後頸上,讓我毛骨悚然。每個鬼嬰的眼神都充滿了惡意,好像要將我吞噬。
累得氣喘吁吁,無力再跑。鬼嬰們圍住了唐宜香,嘻嘻的笑聲在夜空中迴盪,她感受到身上深深淺淺的重量,悉悉卒卒的動來動去,令人膽寒。緊閉雙眼,唐宜香等待著未知的命運。突然,從噩夢中驚醒,渾身冷汗淋漓,心臟仍在狂跳不止。
馮野正在打坐時,發現唐宜香手腳動來動去,嘴裡還嘟囔著什麼“等我……等我……爸爸…媽媽…媽媽。”之類的話。
臉上全是汗水,打溼了鬢角的頭髮,雙手緊緊握拳。
馮野很奇怪唐宜香這是怎麼了,會不會是那個巫醫給她編織了什麼幻境。
可是剛一靠近,碰了下唐宜香的肩頭,她突然就睜開眼睛,含著恐懼悲傷的眼神在看見馮野的那一秒就湧出了淚水,一顆一顆的掉在了馮野心上。
唐宜香翻身坐起來,“我可以抱抱你嗎?”擁抱是唐宜香最喜歡的表達情緒的方式。
難過了媽媽會抱抱她。獲獎了媽媽會抱抱她。工作之後她還會經常和媽媽一起睡覺。
“當然,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她哭的真好看啊!令人心碎。
唐宜香伏在馮野寬闊而溫暖的懷抱裡,微微顫抖著,輕聲說剛剛經歷的一場噩夢。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彷彿那恐怖的場景還在眼前。
馮野緊緊地擁抱著唐宜香,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試圖安慰她受驚的心靈。他靜靜地聆聽著唐宜香講述夢中的每一個細節,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慾望。
隨著唐宜香的敘述,馮野逐漸瞭解到她夢到了家人消失,被那小鬼追逐的情景。他感受到了唐宜香內心深處的恐懼和無助,決定要儘快讓她擺脫這些噩夢,最好的方法就是殺了那巫醫。
在馮野的耐心安慰下,唐宜香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她感激地看著馮野,眼中閃爍著信任和依賴。
這個時候,馮野覺得自已就是唐宜香生命中的守護者,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和危險,都要堅定地守護在她身身邊
真的嚇到她了,看來這個巫醫還是趕緊去死。她可真膽小,離了他可怎麼活。
“很快她就消失了。後面阿蘇比亞再來,就別去了。”
“那她不會懷疑嗎?”
“你怕成這樣,巫醫肯定注意到了。不知道她還有什麼手段,能避則避。”
漸漸的不那麼害怕了,唐宜香從馮野懷中出來。
“我睡了。”或許因為是在談戀愛,或許是因為一起經歷過很多,又或許是因為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使得那簡單的道謝反而顯得多餘。
馮野懷中突然變涼,悵然若失 。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說出那兩個字——“謝謝”。
次日,馮野先去找首領辭行,首領沒同意。照舊去練武場,有意無意的打聽大豐的方向,不能再繼續幹等下去,他得做最壞的打算。
還沒吃過早飯,阿蘇比亞來帳子裡了。
要唐宜香跟著她走,肯定又是去巫醫那裡。
阿蘇比亞的確為此而來,阿蘇比亞
堅信巫醫是草原上最有智慧和能力的人。昨天晚上巫醫來找她,說是找到了治療唐宜香的方法,讓她一早帶著唐宜香過去。所以一大早阿蘇比亞就來了,唐宜香剛開始候蒼白瘦弱昏迷不醒的樣子深深印在了這個草原姑娘的腦海中。
唐宜香思索片刻,巫醫肯定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已不利。
遇見困難要勇敢面對,不能每一次都讓別人保護,先從克服對那鬼嬰的害怕開始。
巫醫的確是發現了唐宜香的害怕,那小鬼對人的情緒很敏感。不能再哄著騙著,夜長夢多,她不能讓那中原女人跑了。
巫醫一夜未眠,在帳子中繪下各種符文。
那個中原男人靈魂骯髒,倒是有個極其純淨的身體,剛好這具身體也潰敗了。
唐宜香再次來到這個陰暗的帳子前,儘量放鬆自已,克服害怕。
巫醫的聲音傳來:“我要用秘術治療,閒雜人等不得靠近!阿蘇比亞,退下。”
唐宜香聽不懂草原話,看見紫陽和阿蘇比亞停下腳步,心中不安,轉身就往演武場跑。
還沒來得及,就被一根黑色藤蔓纏住拉進帳子。
巫醫聲音響起:“詛咒已經影響到她的神智行為,你們兩個遠離帳篷,小心被詛咒寄生。明日此時,再來接她。”
巫醫一向如此,紫陽和阿蘇比亞離去。巫醫沒使用巫術、靈力什麼的,親自動手把唐宜香綁在床上,而後召喚了什麼,腳下的陣紋亮起,卻很快被戒指上的靈力打散。
巫醫眼神一動,看來這兩人並不簡單,是修界來的!果然自已命不該絕,長生天在上!
而後去櫃子裡找到一個殘破紙片,以此為媒介,攻擊唐宜香。
戒指散發出一陣強烈的白色光芒後碎裂,紙片也化為飛灰。
唐宜香也被震暈。
巫醫的眼神更加熾熱,看來那個中原男人還有些手段,巫醫又開始在地上寫寫畫畫。
這個中原女人是個不可多得的靈物,先把她祭煉,對上那中原男人,勝算也更強。
巫醫找到了一把生鏽的匕首,割開唐宜香的手腕腳腕,以黑色氣流做管,將血液引至空中一個黑色玉瓶中。
紫陽想著那中原男人知道唐宜香來巫醫這裡,不用特意稟報。
巫醫在部落裡地位特殊,沒人靠近這裡,但所有人都敬重這裡。她為部落引神,卜算,醫治。
紫陽一直在巫醫門口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