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可不是莽撞的人,她早有防備。所以那光根本傷不到她。
“快點,前面帶路,休想耍滑頭。”朱瑾拽著繩子,將巫醫推搡到前面帶路。
在巫醫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上清靈珠前。看見張小全戴著眼罩,半個身子癱倒在水中,頭歪在岸邊。
苻勤連忙探了下張小全的鼻息,微弱如遊絲。
他跳進水池就準備將張小全撈出來。岸邊的巫醫悄悄後退幾步。
公孫勝有所察覺,頓時預感不妙。隨即拔出驅魔劍在左手食指上一劃,滴了幾滴鮮血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
長明燈周圍的水,瞬間消失不見,化為一層迷霧,飄在半空中。
苻勤在迷霧中,摸到了張小全。正準備將他抱起來,忽然覺得四肢無力,頭昏眼花,他實在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待他醒來,發現自已躺在醫院裡。
苻勤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已只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這個夢長到他以為自已再也回不來了。
身邊的陪護人員,見他醒了,連忙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
鈴聲打斷了苻勤的思緒。他轉頭一看,是自已的發小李才生在陪床。
李才生握著他的手,剛要開口。苻勤就大哭起來:“李財神,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
哭著,還狠狠掐了一下李才生。疼的他跳起來:“苻勤!看來你沒什麼大礙了,勁兒可真不小。我死什麼死,暈倒的是你。”
“我一接到你同事的電話,就立馬趕了過來,熬了幾個通宵呢。”
“你一直在床上說著胡話,哼哼唧唧的,什麼‘朱瑾’、‘萬嬰塔’、‘靈珠’,亂七八糟的,我還以為你中蠱了呢!”
“現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苻勤望著李才生那張發條嘴,一把抱住他,哭的像個孩子,好久才平復。
不一會兒護士進來了,幫他量了體溫血壓,一切正常。並且撤走了心電監護儀。臨走告知他們,苻勤並無大礙,一會兒主治醫生會來找他,最快明天就能出院。
護士走後,李才生拿出一支桃木簪,遞給他。說道:“這支簪子成色真不錯,至少是一千多年前的。”
“這次約我週末見面,不會是要把這支簪子送給我吧?”
苻勤接過來一看,這不是進萬嬰塔時,朱瑾掉的那支簪子嗎?怎麼會在這裡?
苻勤問道:“這簪子,你是從哪兒拿出來的?”
李才生:“你懷裡啊。”
苻勤又問道:“今天周幾啊?”
李才生不解:“週六呀,就是你約我今天出來的。”
“沒想到你還挺守約呢,就算是昏迷也要醒過來赴約!”
苻勤接著問:“這麼說,我們還沒去明空山?”
李才生:“沒呀。”
“知我者苻勤也,我都還沒說,你就知道我想去明空山?”
苻勤連忙下床,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針頭,穿上鞋子就往門外走。
他邊走邊說:“李財神,快點!我餓死了,我們去吃春蘭籠床水餃!”
李才生趕緊跟上:“你不等主治醫生了?你才剛好就要吃這麼辣的東西啊?”
“哎,也是,要是我躺這麼多天,肯定也想吃!”
二人來到春蘭籠床水餃店,苻勤盯著他們之前坐的那一桌,桌上已是一片餐具,自已吃的那一碟醋還擺在那裡。
苻勤扭頭就往門外走,向李才生喊到:“我不餓了,走吧,咱們去明空山!”
李才生感到莫名其妙:“來都來了,好歹吃了飯再去啊。”
“來不及,這都過了晌午,去晚了趕不上回來的車。”
“那明天去也成啊。”
苻勤像沒聽見一樣,攔了輛車,拉上李才生就關上了車門,直奔明空山。
趕到朱雲頂,天已黑透。
他們突然看見遠處的玄清閣火光沖天,連忙趕了過去。
苻勤正在納悶,自已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怎麼就失火了呢。
身後就傳來了火警鳴笛聲,一輛消防車呼嘯而來。
他們趁著救火混亂中,溜進了玄清閣,直奔正殿,他看見密道的門大開,知道有其他人進了密冢。於是,拉著李才生便進了密道。
他們聽見有人對話的聲音,有瓶子響動的聲音。
不一會兒,他便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主墓室。正巧望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人影,雙雙順著石棺側面坍塌的地洞滾了進去。
苻勤想也沒想,拉著李才生便跳了下去。只是這一次,他左手緊緊抓住李才生的手,右手緊緊拉著他的衣服。
苻勤緩緩睜開雙眼,說道:“李才生,我們在崖底嗎?”
沒人回答。
他又喊了一遍:“李才生,你怎麼樣了?咱們在崖底吧?”
“苻大人,你醒了,可以撒手了吧。”怎麼會是朱瑾的聲音?
苻勤這才發現,他半躺在朱瑾懷中,左手緊緊抓著她的手,右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角。
頓時羞紅了臉,連忙撒了手,尷尬的說道:“女俠,無意冒犯,還請見諒。”
朱瑾回道:“剛才你不慎吸入迷霧,中了幻術,胡言亂語了一通。多虧了無濁先生,及時破了這幻術,你才及時醒來。”
苻勤聽了,暗中掐自已的大腿,真疼!他一下子就清醒了:原來剛才那個才是夢。
他扭頭,只見公孫勝一手提著驅魔劍,一手拿著降魔鈴,道袍沾滿血跡。
苻勤連忙道謝:“多謝先生救命之恩。先生受傷了?”
公孫勝:“流點血而已,不打緊。”
苻勤又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張小全。於是,他又問道:“張小全呢?傷勢如何?”
“已無大礙,幻術一破,他便甦醒過來。只是他困在幻境中太久,身子很是虛弱,我已將他送出洞外歇息。”公孫勝回道。
只聽朱瑾大喝一聲:“說!上清靈珠到底在哪?”
二人聞聲望去,只見那巫醫趴在地上求饒,朱瑾將她的軟鞭勒在巫醫脖子上,怒不可遏的吼著。
原來那中間的靈珠,並不是真的靈珠,只是幻境罷了。
巫醫不肯說,朱瑾將軟鞭往緊裡一收,想逼他說出實話。眼見那巫醫兩眼翻白,身子逐漸變軟。
苻勤急忙喊道:“女俠,住手!”
朱瑾正在氣頭上,面對殺母仇人,誰又會心慈手軟,此時的她,恨不得將巫醫千刀萬剮,哪裡肯鬆手。
苻勤一看,不得了。他一個箭步衝過來,打落了朱瑾手中的軟鞭。
但此時巫醫已經沒有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