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縣有錢人家的葬禮,和別處並無二致。

吵鬧的人群,哭泣聲音,忙碌的自家人。

當李懷安出現在演奏喪樂的專用舞臺之時,人群裡有些人認出來了。

哪怕是喪樂圈子裡的前輩級人物,也不得不給予笑臉和尊重。

無他,簫聲一曲, 飛錦環繞,這是吹了一輩子喪樂的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過硬本事。

眼紅也罷,欽佩也好,後生可畏啊。

沒有在意那些或多或少的目光,李懷安坐在椅子上,吹著手中長簫。

熟悉的飛錦再次出現,和上次董家一樣,圍繞著靈堂盤旋。

只聽說過,沒見過董家那一幕的人,一個個饒有興致的抬頭望天。

【一首《送終》,超度亡靈,長生點+20(20)】

熟悉的提示音響起,李懷安繼續吹奏長簫。

趕上今日出殯,李懷安演奏完畢,在主家的盛情款待下,吃了頓飯, 拿著五兩銀子的酬勞,一直跟著送葬的隊伍去了墓地。

等到回到縣城街道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 一隻體型不大的飛錦,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在空中飛。

走了上百米,還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李懷安抬頭看著那隻鳥:“什麼意思?”

鳥兒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也不害怕他,徑直在從空中盤旋著,落在他肩膀上。

李懷安伸手去了摸了摸飛錦的羽毛,光滑順溜,近距離看著,確實是一隻讓人見之則喜的鳥兒。

“去吧。”李懷安揮了揮手。

鳥兒從他肩膀上飛走,嘰嘰喳喳的叫著,不一會兒消失不見。

有點意思!

難道是某種神通?

李懷安拿出長簫,隨便吹了點曲子,這次吸引而來的是一些各式各樣的鳥雀,圍著他轉悠。

聯想到之前《天書九音》未入門之時,便有了攝魂奪魄的初步能力,看來,新的神通要出現了。

按捺住驚喜的心情,並不著急的李懷安,用手摸了摸肚子。

中午了,李懷安有點餓,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酒樓,奢侈了一回,點了好些個平日裡只能幻想一下的菜餚。

大酒樓就是不一樣,雞鴨魚肉這些常見的東西,也能做的有滋有味。

吃飯的間隙,李懷安也認真聽著酒樓來來往往的客人聊天的話題。

罵街抱怨幾乎成了那些人的口頭禪。

日子確實不好過,縣衙不作為,地處偏遠的緣故,大周王朝視而不見。

寄予厚望的青州府衙,倒是派人來了,可斬妖司的人來了好些日子,並無作為。

青丘縣還是原來那樣,烏煙瘴氣,一片混亂。

苦中作樂,喝的面紅耳赤的那些人,說起翠雲樓的頭牌花魁雲兒姑娘,名氣頗大的林家大小姐,倒是唾沫橫飛,興致盎然。

沒什麼興趣瞭解這些事的李懷安,默默吃完了飯,結了賬。

花了足足一兩銀子, 真正是奢侈了一回。

李懷安離開酒樓,去了青丘縣最著名的一家珍寶閣。

所謂的珍寶閣,主要是出售功法秘籍,天材地寶,符籙,兵器,丹藥……所有東西一應俱全的鋪子。

賣東西,自然也收東西。

掌櫃的掃了一眼上門的李懷安, 閱人無數,從言行舉止,衣著穿戴就能分辨一個人是不是有錢的掌櫃的,沒多大興趣。

眼前這位客戶,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

出於生意人的本能,掌櫃的還是問了一句;“客官,你要點什麼?”

“掌櫃的, 妖丹什麼價?”

掌櫃的愣住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多瞧了幾眼李懷安:“客官, 妖丹這東西可不多,價格昂貴,我這裡倒是有,你出的起價嗎?”

“出個價吧!”

掌櫃的再次意外了,多了點耐心:“視品質而定,要看是多少年修為的妖形成的妖丹,百年之下的,最起碼也要一百兩銀子起步。百年之上,有價無市。”

心裡有數的李懷安,沒有多逗留。

自已擁有的這顆妖丹,他還沒有做出決定是留還是賣。,

主要是他不清楚,這妖丹對自已有多大用處。

用處不大,自然是賣了換錢。

可要大有裨益,斷然要留下。

得找個懂行的人問問清楚。

李懷安在街上找了一圈兒, 平日常去的街道,沒看到黃老頭的影子。

跑了好幾條街,終於在楊柳街這邊的街道上,看到了無心算卦,也沒有呼呼大睡的黃老頭。

老黃興致頗高的蹲在街角,跟著人群中所有人的目光,望著街道對面不遠處,遠遠而來的馬車。

喜歡看熱鬧是黃老頭最喜歡的事情之一,哪怕不做生意,不賺銅錢,也千萬不能錯過好玩有趣的熱鬧。

終於收回目光,看到走過來的李懷安,黃老頭老遠便招呼著:“來來來,李小子,快快快……”

李懷安走過去,坐在自已的小凳子上,饒有興致的往那邊看。

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而來,前前後後跟了 數十人。

“排場大吧?真的大!”黃老頭自顧自咂吧著嘴唇。“李小子,你猜猜是誰?”

“莫不是那位街頭巷尾早就傳遍了的富家千金?”

黃老頭猛地回頭,認真盯著李懷安:“說準了,這也是算出來的?”

李懷安哭笑不得,他哪裡會將算命的本事,用在這些事情上。

楊柳街這條街道,是哪位富家千金回家的必經之路。

那位富家千金,待字閨中的年紀,尚未成家,整個青丘縣不少人盯著這位女子,是公開的秘密。

往日裡這條街上就有不少條件不錯的年輕的男人,或附庸風雅,或做些很有個性的出格之事,只為了引起經過此地的那位富家千金的注意。

李懷安沒說什麼,拿出喝剩下的半壺酒,遞給黃老頭:“喝吧。”

作為最喜歡的另一件事喝酒,比起看熱鬧,黃老頭還是更喜歡酒。

聞著香氣,黃老頭便猜出來了:“有錢了就是闊綽, 望江樓的酒啊,好東西。”

老黃說著,拿過去抿了一口,心滿意足的長嘆一聲。

“省著點喝,剩下的我帶回去。”蓋好蓋子, 黃老頭繼續往那邊看去。

寬敞的街道上,圍了幾十上百人,都是想一睹那位富家千金芳容的浪蕩公子哥和市井閒人。

這裡人多,喜歡附庸風雅的大有人在,李懷安擺開裝錢的箱子,拿出長簫, 自顧自的吹起來 。

【一首《碧海潮生》,街頭賣藝,長生點+5(25)】

馬車沒有放慢速度,那些企圖引起哪位富家千金注意的男人,也沒有一人得逞,圍在馬車周圍,跟著一起跑的人,也只有少數人能從偶爾飄起的簾子中一飽眼福,其餘的人只剩下罵罵咧咧了。

人群之外, 離的很遠的黃老頭,自然什麼也沒看到。

黃老頭倒是滿不在乎,他這個年齡了,看個熱鬧而已。

至於那位富家千金長啥樣,看不看也沒什麼區別。

人群還沒有散去,繼續在大街上起鬨。

有錢有才的,似乎還不願意放棄,遠遠的跟著。

囊中羞澀,長相也不怎麼樣的,頗有自知之明,只能遠遠的看著馬車從他們面前遠去。

有些耐性實在差的,竟然去了李懷安面前,給他的箱子裡丟了幾文銅錢。

甚至打趣的說:“小子,你的簫聲要是能引起林姑娘的注意,我給你十兩銀子。”

不願意做那夢的李懷安,停下手中長簫:“公子說笑了,在下哪有那本事。”

心情鬱悶的公子哥, 似乎是想找點樂子:“那位林姑娘喜歡音樂,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你要是天天來這裡,說不定能感動林姑娘和你春宵一度。”

經歷過二十一世紀,殘酷的現實毒打過的李懷安,甚至連這種白日夢都懶得去浪費一下自已的腦細胞。

沒錢,沒地位,談什麼風花雪月?

李懷安只是賣藝,賺點小錢而已。

眼前公子哥的話,李懷安沒當回事:“這樣的夢還是不做了。”

年輕的公子哥沒什麼失望,眼前的年輕賣藝人,還是挺有意思的,至少有自知之明。

年輕的公子哥,又給李懷安的箱子裡扔下一些銅錢,正準備離去,馬車的車窗裡,探出個俏麗的丫鬟:“喂,那邊吹簫的,我家小姐請你上車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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