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的房東是他
此時正是高二升高三後期,有不少科目也已經進入複習階段了。
紀深現在非常佩服他現同桌——這貨上課睡覺被叫起來三回,還能睡著。
下了課,他班主任才想起來他這個轉校生沒書:“高靈靈,你領他拿書去。”
“是。”
紀深抱著一摞書回來,他們班靜悄悄的。跟他們班成鮮明對比的,是跟他們班有兩個班之隔的七班。
知道的是學生鬧騰,不知道還以為是學校養了一群猴呢。
他進門,把一摞書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他前排一激靈,倆人僵硬轉頭。
紀深看向倆人,發現倆人看的是虞念安。
倆人又轉了回去。
紀深便開始往桌裡塞書。聲音不大,但他們班太安靜了。
紀深收拾完書,他同桌回頭遞給他一張紙條:後桌你好,請不要吵醒你同桌,他有起床氣。
“哦?”
前桌又給他第二張紙條:上次七班的人來找事,把他吵醒了。給人直接從咱班打回七班了。後來七班來了一群人來堵人,全撂了。
紀深笑了一聲,隨後一拳砸向他——未果。
紀深抽了兩下,沒抽開。一低頭,看到對方那雙冷冽的眼。
虞念安鬆手:“別碰我。說完他鬆開手,又睡了……”
他就這麼又睡了兩節課,第三節下課,他終於醒了。
他醒了,這個班才熱鬧起來。虞念安他前排轉過來跟他說話:同桌你好我叫……
“唐僧,他同桌道。”
“滾你的。我叫蔣捷。”
“看著細皮嫩肉的,還有女人緣,多唐僧啊。”
“趙子亮你要死啊。”
來啊來啊,打不著打不著。”
紀深:“……”
【好煩……】
“蔣捷。”
“虞哥。”
“扭回去,我困了。”
“虞哥,這節畢馬瘟課啊。你還……”
“小兔崽子你說什麼!!!”
“蔣捷回頭,只一眼便撒腿就跑。”
只見一記板擦以完美的拋物線即將直擊紀深面門。
紀深來不及反應,正準備被動攔截。一隻手幫他攔住——他同桌。
“趙子亮,傳回去。”
“哎。”
畢馬瘟原名畢偉業,高二年級主任兼他們班和七班的物理老師。因長相神似大聖和雷公,訓人時常使一根棍子,故得此名。
畢偉業追了蔣捷兩圈,有些體力不支,氣喘吁吁地回到講臺:“小兔崽子……你……你……你給我滾過來。”
蔣捷站在最後一排的後面:“畢主任我錯啦!您饒了我吧!”
“你!……”
“主任。虞念安道:上課了。”
“你給我滾出去!”
還沒等蔣捷鬆口氣,就聽畢偉業又道:“你等下課的。”
蔣捷可憐巴巴的看著虞念安。
“你看他有啥用?他能救你啊!今天就是牛頓活過來也救不了你。滾出去!!!”
蔣捷拿著書,一臉絕望地出去了。
“來。把書拿出來,咱們講……虞念安你書呢!”
“沒帶……”
“你也滾出去。”
“行。”虞念安起身就要往外走。
“哎哎哎,你跟你同桌……呦,你還有同桌啦?”
“來,那小子,起來我看看。”
紀深:“……”
他站了起來。畢偉業:“你叫啥啊?”
“紀深。”
“坐下吧。虞念安你也坐,跟你同桌看一個。”
“哎。”虞念安又坐了回去,但他沒有湊過去看,而是扯下張紙,在紙上寫寫畫畫……
虞念安,看你算半天了。來你告訴我這題得多少?
紀深看了眼題,覺得他應該能答出來。
誰承想,虞念安吊兒郎當的站起來,回答得特別乾脆:不會。
紀深:“……”
畢偉業:“……他走了過來,拿起那張紙:一個傻逼游泳館老闆某一天心血來潮讓……虞念安你有病吧。”
虞念安沒吱聲。
“站好嘍!吊兒郎當的像什麼樣子!”
對方站的略微直些。
“同桌。這題得多少?”畢偉業道。
紀深站起來看了一眼題:Vc=3x10⁶m\/s.
“坐。”
紀深坐下。
“虞念安。你看看你,你再看你同桌,你就玩吧。”
虞念安無所謂的聳聳肩。
紀深:“……”
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下了課,畢偉業就提溜蔣捷走了。
“虞哥,三班那個班花來了。”有人道。
“拒客。”
“念安,別這樣嗎。”譚談走到他面前,他前桌給她讓了座位。對方坐下,拿出一盒餅乾放到他面前:“我親手做的,嚐嚐?”
整個年級都知道,三班班花譚談正在追四班槓把子虞念安。
譚談長得漂亮、身材、性格、學習成績、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整個年級喜歡她的男生大有人在,但她就喜歡上虞念安了。就像乖乖女愛上精神小夥一樣。
“不要。”虞念安靠在椅背上,一抹陽光打在他的臉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變得柔和起來。
譚談見狀也沒惱:“週末有時間嗎?”
“沒時間,送客。”
譚談笑著起身:“那好吧,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出了門。
這時,被畢偉業提溜走的回來了,見班裡氣氛不對道:“虞哥,三班班花來了?”
虞念安:“……”
你嘴不想要了我可以考慮給你撕了。
蔣捷讀懂了其中意思,在嘴邊做了一個拉上的動作,表示自已閉嘴。
上了課,這節數學,來人是一個身材高挑、模樣俊秀、年齡不過二十七八的女人。紀深發著呆,關於她講得他已經聽過這件事……
他環顧四周,發現有不少人和他一樣發呆的。
他看向他同桌,對方因為聽不懂已經去峽谷裡溜達了。
他選得蔡文姬……帶斬殺。
帶斬殺?
“虞念安旁邊那個同學,起立。”
紀深站起來:“告訴我這題得多少?”
“得……”他看了遍題,大腦瘋狂思考。
“得多少?”
“得……”紀深低頭想算算——面前一張紙上有一處數。
“得-1,1閉區間。”
“你叫什麼名字。”
“紀深。”
“坐下吧,別跟你同桌學。”
紀深坐下,不動聲色地掏出手機,解鎖。
媽:深深啊,看見給媽回條訊息。
JS:?
媽:你啥前下課,媽在校門口領你看房子去。
JS:嗯。
紀深收了手機,見桌子上有一個紙條,他看向他同桌,對方連頭都沒抬。
嗯……他選了瑤……帶懲戒。
紀深開啟這是他來自他前桌宋書白:同學,一會兒下課一起吃飯啊,食堂二樓的藕絲餅超級好吃,就是限量50個,去完了就沒了138xxxxxx69我微信,加一個?拉你進咱班群。
紀深用手機搜尋這個微訊號,然後新增用驗證訊息回覆:不。然後傳送。
打鈴後紀深出班下樓到學校門口,顧妤朝他招手,紀深過去。
顧妤:“餓不餓,媽先領你吃點飯?”
“不了。先去看房子吧。”
. . . .
愛國路串吧附近
顧妤:“喂,趙大爺?嗯,對,我到了。”
紀深:“你租的房子在這?”
“嗯。”這時,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你是顧妤吧。”
“是。”
“跟我上去吧。”
. . . .
三人到了,趙老頭開門:“進吧。”
這間房不大,大概70平,家電一應俱全,兩個房間,採光特別好。
“我住哪兒?”
“深深……媽我只租了其中一間……顧妤開啟其中一扇門道:這間是你的。”
“你說什麼?”
“這附近房子太貴了,咱住不起,你看這屋不是也……”
“你住哪兒?”
“媽找了個電子廠的活,管吃管住,一個月七千,夠養活咱倆了,房租水電媽交,媽每個月給你1500,你省著點花。”
“這屋多錢?”
“……九百。”
趙老頭:“行不行?”
顧妤:“可以的。”
. . . .
簽完合同之後,紀深要回學校,顧妤說已經和他班主任請好假了要帶他出去吃飯。
趙老頭:“沒吃上我們這來吃吧。”
“這怎麼好意思……”
“不缺你們娘倆兒一口飯,來吧。”
. . . .
三人到的串吧,一個老太太抬頭看了二人一眼笑道:“先洗手,準備吃飯。”然後就繼續炒菜了。
“老伴兒,小虞回來沒?”趙老頭問。
沒,你打個電話問問?
“趙爺。虞念安推門進來,手裡拎了袋蘋果:我回來啦。”
“這不回來啦,小虞啊,你那房子租出去了。”
“是嗎?”
“那倆租客也沒吃飯,我就給他倆招呼過來了,趙老頭指給他看:這不擱那呢。”
虞念安順著手指給他看過去,他看見了紀深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