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陛下為何會心狠至如此地步?

後院的臥房裡,公主已知曉送藥的羽林衛已經到了前堂。她靜靜坐在床邊,想象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等會兒羽林衛把煎藥的鍋子和灶具抬到正堂,再把帶來的啞藥交給王嬤嬤,看著她煎藥。此刻阿平已經悄悄伏那棵大棗樹上,她便會想辦法吸引屋裡的眾人出來,王嬤嬤再趁機把藏在袖子裡的藥放進鍋中,這樣便可讓烏茅中和白茅的藥性。等喝藥時,她只需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不經意間露出脖子上畫的血痕,讓徐三爺遠遠地瞥見就行了。

“要裝得像真的一樣才行哦。”阿平剛剛這樣囑咐。

她的痛苦又何必裝出來。

寧柔公主已經記不起她已故的母親的臉龐。那時候她才一歲多,就被父親送來這西山別院。王嬤嬤跟她說起過一次,母親是渤海國王室少有的美人,最讓人難忘的,是她那如水的眸子,和堅毅的眼神,從來不屈從於強權和任何的不平等,卻為了她甘願選擇放棄生命。後來王嬤嬤就再也不願提起了。

至於讓她無法說話的父親。有時候她會恍惚地將明一師傅當成父親,撒嬌,耍小性子,跟阿平一起纏著他講山下稀奇古怪的故事。如果明一師傅真的是她的父親該多好。可是轉念又想,如果自已從來都沒有父親就好了,也不用一次次期盼,又一次次被狠狠地鞭笞。

正堂裡。

藥罐裡的水已經滾起來了,散發出一陣清苦的味道,細聞之下,卻似茉莉花香一般。明明是毒藥,竟有這般怡人的香氣,真是一大怪事。

王嬤嬤用紗布細細的兜去藥湯表層的浮末,兩名羽林衛不錯眼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徐三爺在屋裡來回踱著步子,算著熬藥的時間。也該是時候了,阿平怎麼還沒動靜。王嬤嬤心裡著急,手中的紗布似乎也跟著手顫抖著。

房上,阿平悄悄從大棗樹爬到房樑上。她本想把屋脊上的吉祥獸踢下去,連帶著幾塊因年久失修而鬆動的瓦片一起掉進院子裡,最好正掉在房簷下的羽林衛腦袋上,這樣,屋裡守著羽林衛就會被驚動,只要他們出門檢視,背向王嬤嬤,就能讓她有換藥的機會。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阿平從樹上下來,不敢完全踩在房上,怕弄出動靜,提前驚動羽林衛。她一隻手扶著樹,一隻腿抬腳就照著脊獸一踢,沒想到這脊獸早就鬆動了,這下她腿上用大了勁,重心一個不穩,一隻腳便滑了出去,隨後屁股騰起,又重重地摔在房上,疼的她“啊!”地一聲叫了出來,身子不由自主地順著斜坡滑落下去。

這屋頂昨天剛摔下一個寧柔公主,又摔下一個阿平。

簷下的羽林衛聽到聲響,立刻握住劍柄衝進院裡,抬頭檢視屋上的動靜。其中一個羽林衛眼疾手快,在阿平的後腦勺要觸地的瞬間,一隻手勾住了阿平腰間繫的綠絲絛,這才沒讓她落個腦漿崩裂。

屋裡的人聽到動靜,明一師傅先跑了出來一看究竟,徐三爺向王嬤嬤旁邊的一個侍衛一使眼,那人便跟著明一師傅出了房門。

此刻,朱昑正趴在西廂房的窗縫觀察著院裡的動靜。他見明一師傅和一個羽林衛一前一後出了正堂,走到院裡檢視阿平的傷勢。屋裡還有兩個羽林衛,其中一個是羽林衛的頭頭,恐怕王嬤嬤此刻還不能見縫插針,把烏茅投進藥湯裡。

還不夠亂。得把屋裡那兩個也引出來才行。朱昑打定主意,他深吸一口氣,然後飛快地從床上下來,一把拉開房門,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著院門口跑去。

院子裡的羽林衛注意力都放在阿平身上,這時屋裡的徐三爺一個眼尖,大喝道:“站住!哪裡來的小賊!”說著便起身奔到廊下。王嬤嬤身邊另一名羽林衛見狀,跟在頭兒的身後出了屋門。

還沒等朱昑跑出院門,大門口守著的羽林衛便衝了進來,將逮他個正著。

顧不得的自已的女兒現下如何,眼見屋內已經無人,王嬤嬤迅速掀開罩在藥罐口的紗布,從右手袖口裡拿出一個布包,把裡面已經研磨成粉的烏茅一股腦倒進湯藥裡,最後把紗布蓋了回去。

她心裡鬆了一口氣。

“阿平受傷了,你這當孃的竟一點也不關心?”徐三爺轉身回來,看著王嬤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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