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的主宰者。

在守護者的資料庫裡沒有記敘。人類對於頭頂的星海瞭解得很少,千萬年的記載中,拋卻那些凡俗的妄想,便只剩下寥寥幾筆了。這片屹立於人類穹頂的偉大空間,始終對地球的生命保持著神秘的面紗。

法陣成型,牧九屹立在大地上巋然不動。

狂風、怒旋在他周遭誕生又湮滅,無數物質被無盡的能量分裂,又化為純粹的能量誕生。黑洞開始變得巨大,它將博物館一寸寸蠶食,轉化為滋養自身的精純能量,又一口氣將這些能量釋放出來,席捲著更多的物質朝向其中,朝向內部的無盡深淵。

終於。

黑洞擴大到,吞噬了星之彩所製造的黑洞。

距離牧九站立的位置只剩下一步之遙。

“……”

牧九無語凝噎。

這算什麼?山不來見我我便去見山嗎?

他毫不懷疑,黑洞若是在擴張片刻,僅靠著自已那龐大的體積就能直接將他吞進去。一味佇立在原地並不是好的解決方式,這和‘暮王’製造的風場不同。

“這個黑洞連線的,是無垠的幽冥。”

一個人突然出現在牧九身邊,正色道。

在他出現的瞬間,一道金光從虛空中亮起,迅速凝聚成一根造型誇張的巨大鎖鏈,一圈圈將那黑洞纏繞起來。黑色的粒子和金色的流光劇烈碰撞,無形地釋放出激盪的波紋,卻又似乎相互抗衡,猛烈的抖動之間,又保持了一種剋制的平衡。

黑洞的吸力依舊滔滔不絕,但卻不再擴張了。

“錢叔?你怎麼會在這裡?”牧九一愣。

來人正是駐守雲城的「虛無」,第三武裝軍的參謀長錢懷真。這讓牧九鬆了口氣。錢懷真精通道法和卜算,解決問題的可能性顯然比他要大得多。他能拿得出手的所有技能在這個層次還是顯得太孱弱了。

“緊急情況,我當然要來。”

錢懷真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這段時間戲城要召開軍部大會,幾位「虛無」目前已經全員到場,只是我比較擔心你,所以比他們更快馬加鞭一點。”

“謝謝。”

牧九不好意思地說,心裡暖暖的。

“我為你算了一卦。”錢懷真欲言又止。

“您但說無妨!”

錢懷真嘆了口氣,開口道:“卦象上說,在這黑洞之中,有你所需求的「緣」。但我要告訴你,因為涉及到強大的敵人,我不能保證卦象絕對準確。”

“……”

“你身上有真實與虛妄之主的神格,擁有著不死之神的特性,並且是一個人類,按理說應當會被幽冥所拒絕。而被幽冥拒絕的生命會如何,我也不知道。”

錢懷真搖搖頭,“我只是一個「虛無」,達不到推演整個世界程序的力量,強行推演只會適得其反。”

“……”

牧九陷入長久的沉默。

這就像生與死的問題。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可能性,是否要拋卻理性,將一切重碼押注,奉獻出自已的一切。這是個看似很簡單的抉擇,但人類面對諸如此類的問題時,總是會浮想聯翩、躊躇不決。

萬一呢?

人類的大腦,總是會在這時響起這個聲音。

“我想試一試,”牧九說。

他想賭一個奇蹟。

名為牧九的少年,本身就是為奇蹟而存在的。他身上還揹負著血海深仇,也寄予著趙司令的厚望,任何的可能性他都不想放過。有一個聲音在內心深處發出吶喊,告訴他勇敢地前進,世界會為他讓步。

“你確定嗎?”錢懷真深深凝視他的雙眸。

牧九的回答斬釘截鐵:“我確定。”

他伸出手,將星之彩遞到錢懷真面前。

“星之彩?”錢懷真一眼看穿。

“對,這傢伙似乎很恐懼那個黑洞,況且我也沒有處理它的辦法。交給錢叔你們,我也安心一點。”

“可它對你很重要。”

“?”

牧九一挑眉,發覺事情並不簡單。

“此話怎講?”

“我不知道,”錢懷真搖頭,“算不出來。”

“……”

牧九再次無語凝噎。

保真嗎哥?

這讓我感覺很是慌張啊。

一直裝死的星之彩突然動了動,對牧九發出了加密通話:我願意,和你,一起,進入,那個裡。

“為什麼?”

我,不,知道。

“……”

好。

一個兩個都是這套話術。連星之彩這個決策趨於主觀想法的,也說自已不知道為何。

牧九嘆了口氣,說:“錢叔,這裡就交給您了。”

錢懷真樂了,笑罵道:“滾蛋吧!你小子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牧九嘴巴一撇。

踏進了黑洞之中。

……

……

混沌睜開了眼眸,投來一盞目光。朦朧中,彷彿有無數的夢幻泡影轉瞬即逝,置身於海底之中,周圍咕嚕咕嚕湧起無數泡泡,向上浮去。整個世界都在不斷顛倒翻轉,眩暈感和失足感交錯於腦海之中。

牧九猛地睜開眼睛,吐了一地。

他不由心說這永恆羅盤真撈,連這種類暈車的感覺都沒有辦法驅散,又連忙將目光看向四周,想觀察一下週圍的情況。

這一看,更懵逼了。

這不沙漠嗎?

老地方了嘿!

“不對啊,這裡是幽冥?”他撓了撓頭滿臉困惑。

思緒無果,他只能胡亂地走,在烈日下彷徨。鞋底摩挲過寸寸黃沙,足跡在風塵中逐漸掩埋。他嘗試召喚出白霞罰,也努力調動起符文之力,最終得到的都是空無,沒有任何元素和才能回應他的呼喚。

“漫天群星,遍地沙塵。”

他耳邊響起一個人的輕語,那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有八成耳熟,卻又分辨不出究竟為何。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遺憾:“你居然到這裡來了。”

“這裡有什麼嗎?”

“一個怪物。”

男人輕笑,言語中的情緒難以言喻,“小子,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可你好像已經來第二次了,你身上有舊印的痕跡,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舊印?那是個啥?”

“那是一個標記。它不帶來死亡,也不含劇毒,它只是一個標記。這個標記會告訴認識它的所有人,你曾經進入過門之扉。”

“門之扉?”牧九疑惑。

男人卻是嘆了口氣,道:“這就是,宿命嗎?”

話音落下,他不再言語。

宿命……嗎?

牧九一頭霧水,卻又感覺無比沉重。

他邁著步伐向前,思緒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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