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放十天沒回來了,寧詩情只能無奈的拿起電話打給了張世傑。
“世傑,你能不能幫我找找許天放,他十天都沒有任何訊息了。”
張世傑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許天放沒訊息這不是好事?我還巴不得他死在哪個地方呢,還讓我費時費力去找他,我吃飽了沒事幹?”
“可是…”
電話裡寧詩情慾言又止,但張世傑強勢打斷:
“別可是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吧,三天後你就可以正式上任天塘鎮黨政辦主任了,先處理好你自已的事再說吧。”
寧詩情和張世傑都沒有提及那天晚上的事,張世傑沒有得逞,卻將氣發在了許天放身上,寧詩情適當表現出疏遠,卻和許天放完成離婚,吊著張世傑,果然張世傑一聽寧詩情已經離婚,果斷利用張家人脈讓上一任黨政辦主任提前調走,讓寧詩情提前了將近兩個月上任。
天塘鎮黨委書記於洋開了一個緊急班子會議,說出了三天後將空降一個鎮長和黨政辦主任,到時候組織部的領導陪同上任,要求各級幹部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和最佳的工作態度迎接。
散會後,副書記高德靠近於洋輕聲說道:
“於書記,鎮派出所所長是郭濤,今天已經完成交接儀式。”
於洋吃驚的說道:“怎麼回事?不是安排副所長於得順升嗎?怎麼突然就改了?”
高德伸出一根手指了指天花板,沒有說話。
於洋眼底光芒一閃,這是上面的意思?那究竟多上面讓他一點風聲都沒有?他不敢想。
京城許家,一座三進三出的四合院中,許家人久違的聚在一起。
許老爺子坐在首位,許家現家主是老爺子長子許多昌。
許多昌是現任許家職位最高之人,實權正部,雖然不是一方大吏,但也差不了多少。
許多昌兩鬢斑白,臉龐消瘦,雖然已經52了但穿著板正,臉上皺紋也不見多少,看起來跟個40出頭的中年人似的。
由於許老爺子旁聽,許多昌這個家主坐在許老爺子左手邊喝著茶,聽著許家其餘人做得報告。
世家豪門都有一條慣例,年尾後向家主報告這一年的發展,地方上就說政績,軍方就說軍功,最後是商業就說數字。
這一年基本沒什麼變化,地方上沒有政績,軍方更是平靜,於是許家人面面相覷都沒有出聲,實在是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話。
正當許多昌就要揮手結束許家彙報會時,白明媚一席黑色西裝上衣,筆直黑色修身褲,頭髮高高挽起,露出一張明媚動人的絕美容顏。
白明媚穿著黑色小細跟高跟鞋,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人群前面張揚的說道:
“我兒子要當天塘鎮鎮長。”
白明媚此話一出,許家眾人一時間熱鬧了起來,更是有人直接放出話來:
“許天放不是過他相夫教子日子去了嗎?”
“對啊,對啊,我還記得三年前他放話不走仕途呢,還讓我們有多遠滾多遠呢。”
“唉,這人啊,總是說變就變……”
“咚!咚!”
許老爺子敲了敲桌子,聲音如同老樹般沙啞道:
“許天放是我的孫子,無論他選擇居安一方還是上青雲路,我都會選擇支援,難道你們這些叔叔伯伯卻要不作為?”
許多昌喝口茶潤了潤嗓子後說道:“爸,您息息怒,小許想要當鎮長這是好事,這不是代表他有上進心了嘛,而且一個科級位置而已,放不著發那麼大脾氣,凡事都可以商量嘛。”
白明媚看著一臉方正,身形消瘦的許多昌,不屑的說道:
“許老大有什麼發言?趕緊說,到飯點了,你不餓我餓。”
許多昌看了一眼許老爺子,意味深長的又看了一眼白明媚道:
“我沒意見,許天放的天塘鎮鎮長位置可以解決。”
白明媚讀懂了許多昌的眼神,不就是許老爺子在場,有些話不方便明說唄。
許老爺子一看自已的大兒子竟然敢當著自已的面搞些小動作,當即冷哼一聲,起身離開。
許老爺子一走,白明媚肯定也跟著離開,反正剩下的就是利益分配,自已只能幹看著,誰叫白明媚是負責許家的錢袋子呢,這一個個當官的老爺可看不起她。
許老爺子回到自已的小院子裡面掏出香菸狠狠的抽了一口,有些傷心。
白明媚後腳跟了過來,一把把許老爺子的香菸搶了過來,冷聲說道:
“爸,您今天的煙抽完了。”
許老爺子眼巴巴的看著自已的二兒媳白明媚,訕訕笑道:“我預支明天的…”
白明媚拿出一個小本子說道:“某年某月某日,爸預支了一次抽菸,爸您把這次欠的還了。”
許老爺子一聽,立馬就急了:“這煙沒抽上怎麼還把我明天的給扣了?明媚啊,咱要講道理…”
但回應許老爺子的只有一個高傲的後腦勺。
許老爺子吧唧了嘴:
“這日子都淡出個鳥了,不行我得禍害禍害好兄弟才行。”
“都~”
“那位。”
“老陸啊,是我啊,老許…”
陸家的老爺子陸長風,大馬金刀得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淡定的接過私人電話,聽到電話裡有些熟悉的聲音忍不住笑罵道:
“許多多,有屁快放!”
許老爺子有些心虛的聲音在電話裡傳出:“你家小孫女有什麼婚配的訊息?”
“呵,老狐狸在這等著我呢,我們陸家可不屑搞什麼政治聯姻一套,更不會犧牲女兒家的幸福來獲取利益,懂了嗎?”陸老爺子鏗鏘有力的淡淡說道。
許老爺子趕緊陪笑道:“害,幾十年的兄弟了還不知道你陸大炮最公正廉潔,這不是問問嗎?我家那個許天放離婚了,這不想看看其他家的才女嘛…”
“好你一個許多多!你家裡孫子一個二婚的小子還想吃天鵝肉?我家小鹿年輕漂亮有能力,追她的小子可以繞四九城十圈!會要你家二婚?你這臉皮可是夠厚的!”陸老爺子氣得破口大罵,果然是在打我寶貝孫女的主意,看上我孫女了?老陸我啊,送你許多多一句話:
“你是長得醜,想的美!都~”
許老爺子無奈放下電話,這個老陸啊,脾氣跟廁所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一言不合就開罵。
下一個電話更好!
“我是秦淮河,請問有什麼事嗎?”
“小秦啊,我是老許啊,你把電話給老秦,我有點私事和他聊聊。”
許老爺子眯了眯眼睛,秦淮河,天北省一把手,秦家二代領軍人,他竟然回四九城了,老秦要搞事情?
算了腦子疼,我一個一天只能抽3根菸的老頭子管什麼?還是當好一個月老再說。
“老許啊,怎麼有時間專門打電話給老頭子我?”
許老嘿嘿一笑,也不鋪墊什麼,反正都是兄弟,直接開口:
“我聽說秦家有才女,不僅有傾國傾城之資,更有女諸葛之稱,我啊想介紹一樁好的姻緣…”
秦家原本正喝著茶,懶羊羊曬著太陽秦老原本和藹可親的臉龐一黑,想也沒想就說:“喂,聽不清你在說什麼?訊號不好!掛了。”
秦老捋了捋自已雪白的山羊鬍,許家老頭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家女兒身上來了,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長得醜,想得美!
許老放下電話,笑呵呵的說道:“我老兄弟這麼多,我就不信沒有人上當。”
白明媚悄悄來到,聽見許老爺子正在為自已的兒子張羅一樁好的婚姻,立即無視了許老手中的香菸,還笑眯眯的上去給許老捏肩膀。
許老表面笑眯眯,心裡直嘆氣,唉,想抽根菸這麼難,把我這張老臉都豁出去了。
夏湖縣洗浴一條街,許天放和寧國慶精神抖擻,滿面紅光的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感嘆:
“這五經八絡都通了,七竅都通了六竅,舒坦!”
寧國慶更是給了自已一巴掌道:“我真是該死啊!這麼好的地方我竟然現在才知道!更是對不起這裡的小妹妹們,老哥哥來的太晚了。”
都,都,都!
許天放從褲兜裡掏出了磚頭大小的大哥大接通道:“我是許天放,有什麼事嗎?”
“……”
“老公…”
寧詩情麼,她可從來沒打過我的私人電話,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叫我名字,我們早就離婚了。”許天放聲音冷淡的說道。
寧詩情立馬就轉移話題說道:“我爸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怎麼十天都不和我聯絡。”
老黑估計樂不思蜀,哪有心情想你這個女兒,至於我麼。
“你爸在我這,而且我再強調一遍,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的事你管不著,也不需要你鹹吃蘿蔔淡操心。”
寧詩情語氣失落,甚至於還出現了一絲哭腔:
“我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許哥哥,我後悔了…”
寧詩情還沒說完就被許天放粗暴打斷:
“要懺悔自已找個沒人的角落裡去懺悔,不要在這和我唧唧歪歪,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
寧詩情只能收起滿肚子的話,穩定情緒說道:
“我媽愛上了一個男人,她吵著要離婚,更是滿村找我爸要離婚,你快讓我爸回來勸一勸我媽。”
許天放結束通話電話後,面色古怪的看著寧國慶,心裡有些幸災樂禍,叫老黑你喜歡操心我離婚的事,現在好了,變成你自已的事了。
許天放走到寧國慶身邊,拍了拍他壯實的肩膀道:
“老黑,戴綠帽子吧,你家娘們不要你了。”
寧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