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isy僵住了嘴角,眼裡泛著若有若無的傷,而後露出了一絲譏笑:“想讓這場戲完美落幕,無論是否有人逃出來,凌青黛這個替罪羊都必須死。拿別人的生命來做踏腳石,還真是卑劣且歹毒。”

方灝南抬眸,緩緩說道:“法網恢恢定然疏而不漏,真兇是逃不掉的”

方宛怡剛治療結束,又費了精氣神想這些,整個人疲累地靠在方灝南的肩上。

Daisy抽出一支菸放在嘴上,然後點上,吐出了一口煙,而後抿了抿嘴唇,忽然很隨意的問:“難道你沒想過,你的女友為什麼出現在現場,並且說了那些話?”

方宛怡眉眼跳動了一下,微微睜開眼,看著Daisy,她比五年前更加見老了,頭髮白了不少,眼睛上帶著眼鏡,神情嚴肅,像極了老學究,可她不過才二十八歲就而已。

方灝南怔住了,只聽Daisy繼續說:“既然兇手用凌青黛做替罪羊的直接目的是你,無論是針對方家還是葉家,想要引蛇出洞,你得逆其道而行。”

她的語速很慢,有種難言的誘惑性,讓人不得不用心傾聽:“方灝南,你必須放棄你的研究,全身心的進入方葉兩家核心,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害死凌青黛的兇手”

方灝南垂眸,並不知在想些什麼,然後說道:“術業有專攻,憑我們並不能還原真相,還是得依靠警方的力量,得申請重審綁架案。”

“案子確實需要重審,而哥哥你也該回到集團,你的研究目前的成績遠遠落後於WG研究所,既然方向相同,如果你為的只是結果,就沒必要在乎有沒有參與這個過程,而方家卻不能沒有你!”

其實在那個夢裡,除了父親和她,方耀忠一家、方耀賢一家都死了。

站在方家背後的那雙眼睛貪的是財,要的是命!

方宛怡不知道自已有多久沒好好睡過,實在太困了,眼皮自然的下垂,不知不覺睡著了。

時隔五年,再踏入京都,剛出機場,就被綿綿小雨打在臉上,讓身體內久久驅不散的燥熱涼了下來。

方灝南為她撐開傘,說了聲:“小宛,歡迎回家。”

阮大慶在一旁提醒:“董事長讓先去葉家。”

方灝南“嗯”了一聲,長胳膊將方宛怡攬住:“走吧”

葉家別墅位於京郊山區,擁有頂級的私人景觀,包括河灣、湖泊、山巔、密林、島嶼,深藏於大自然之間,室內和室外之間透過碩大的玻璃圓球噴泉作為前置景觀進行連線,室內眾多的字畫古董琳琅滿目。

方宛怡的外婆雖然已經年過六旬,頭髮依舊做得一絲不亂,鑲滾條的旗袍套裝,手上套著一串佛珠,中荷混血的容貌讓她看起來美麗高雅,母親和哥哥都很好的遺傳了外婆的美貌,僅她沒有!

葉京墨身高一米九,一身唐裝,從內到外透著知識分子的風度。

葉震亭熟練的推動著輪椅一直在忙碌,不是交代傭人用餐招待事宜,就是交代管家主人家各位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安排。

他在不起眼的角落與管家默默溝通:“那些花不適宜放在室內,太太不喜歡,今天的紅酒用羅曼尼.康帝,要醒夠三個小時,入口最佳。”

葉震亭在獄中待了十年,傷了雙手雙腿,雙手做了長時間康復,日常生活沒有問題,雙腿卻是徹底廢了,長年累月都坐在輪椅上,雖然已經被家族除名,可葉老爺子一直不忍其身殘,自出獄後就將他接到了葉家。然而他並不甘吃閒飯,葉氏的生意以及家中打點都是他一直都很用心。曾憑一已之力爬到京都市市長的位置,無論是手段還是人脈都是個中翹楚。可能是常年不外出的緣故,他的面板比一般人要白,而且眉眼俊朗,氣度不凡,可以想象在年輕時必然是天之驕子。

他的心細細膩,交際廣闊,為人豁達且長袖善舞,周到中含著溫潤,他所在之處,都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在場的還有其他的客人,白氏當家人白戚玉和他的女兒白容以及外婆的心理醫師琳達,也曾是方宛怡的前心理師。

方灝南和方宛怡一起走進大宅,傭人接過兩人脫下的外套。

方灝南解開襯衫的袖口,笑道:“今天還真熱鬧啊!”

外婆看著兩人,很是激動:“宛宛來了啊,你母親呢?怎麼沒一起?”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方灝南上前握住了外婆的手,輕聲說道:“母親和父親去巴厘島度假了,這不,丟下兩個電燈泡來外婆這蹭飯吃。”

外婆笑起來特別溫柔,“這端午剛過完又去度假,也不曉得多陪陪孩子們,真不像話,說什麼蹭飯,這就是你們的家,想吃什麼告訴你們亭外公就行。”

她輕喚:“大哥”

葉震亭溫聲回應:“放心吧,都準備好了。”

從小到大,外婆一直稱葉震亭為他們的亭外公。

葉震亭、葉京墨、白戚玉年輕時三人曾經並稱為畫壇三傑,而對畫最為痴迷的就屬葉京墨,他一門心思鑑畫、繪畫,仿若將葉氏家族責任忘記了乾淨。

葉氏集團幕後掌權雖然是葉老爺子,但內部管理一直是葉震亭在做,葉家在外人看來,是捏在葉震亭手裡的。

如果葉茵嫁給方耀仁,那麼葉震亭在葉家可謂更加的如魚得水。

眾所周知,若葉震亭、方耀仁雙強聯合,那麼就無人能撼動京都商界的頭把交椅屬於方家。

葉京墨和白戚玉真在為一幅名畫《奧菲莉婭》爭得面紅耳赤,偶爾也會問一下葉震亭的想法,葉震亭隨意說上幾句卻讓兩人都很信服。

白容在一旁安靜的看書,方宛怡禮貌地喊了一聲‘白姨’,白容溫婉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白容的容貌非常普通,她與母親關係一直要好,母親去後,她也常來看望外婆,她下顎至耳的輪廓處有一道扭曲的疤痕,又總是低著頭,在豪門貴婦中常常被忽略,但她的長子白鷹是白氏集團實際掌權人,所以她在京都商界地位不可小覷。

外婆帶著方宛怡來到花圃中,一邊拿著剪刀慢條斯理地修剪,一邊說道:“你媽咪就喜歡玫瑰花,只是今年不知道怎麼的,這些花總開得不好,有些萎靡不振。”說完喊了一聲:“大哥”

葉震亭一直跟在外婆身後,既保持一定的距離,又能保證隨時能看到外婆的動向,聽到聲音,他推著輪椅上前,“怎麼啦?”

“今年的花,開得這般不好,記得叫小林師傅來看看,他手藝好,稍微打理下比什麼營養肥料都好使。”

管家站在一旁,說道:“您怎麼又糊塗了,那個小林早就在三十年前就被辭退了。”

葉震亭倏地瞪了管家一眼,那眼神似刀般尖銳,管家驚慌地低下頭閉嘴。

外婆不以為然,依舊說道:“三十年前啊.....對了,那是個老實花匠,我記得,葉茵那時14歲,見第一眼就喜歡他,總纏著他說話,可那個小花匠不敢搭理她,耀仁為這事還鬧過一場呢。葉茵呢?今天怎麼沒回來?”

葉震亭將輪椅推上前,語氣很是柔和:“她公司忙。”

外婆嫣然一笑,溫柔極了:“咱們家懷夕也忙,我都多久沒見她呢?”說完,眼眸倏地暗淡了下來,她喃喃自語:“也不知道耀仁待懷夕好不好?畢竟他心裡一直惦記著葉茵。”

“自然是好的,你看灝南和宛宛都長這麼大了。”

外婆拿著剪刀的手顫抖了一下,眼神突然就變了,她惡狠狠地看著葉震亭,毫不猶豫地就把剪刀扎進他的胸膛。

葉震亭悶哼了一聲,卻也不聲張,他雙手握住剪刀,那鮮血噴湧而出,這時在一旁觀花的方宛怡才發現了不對勁,不禁大喊:“外婆”

而一旁的管家竟嚇得說不出話來。

廳里人聞聲都跑了過來,白戚玉見葉震亭受傷,快速上前,粗魯地一把推開了外婆,罵道:“你這個惡女人,又在作什麼妖?”

幸好方宛怡及時扶著了外婆,不至於讓她摔倒,白戚玉的行為很粗魯,對外婆完全沒有尊重,眼裡那是滿滿的厭惡。

外婆雙手都是鮮血,神色空洞,大顆眼淚往下掉,嘴裡語無倫次大喊大叫:“我懷夕死了,毀了容貌,還被截肢了就扔在這花園裡,你們都是兇手,你們都是殺人兇手,你們都該去死”

琳達迅速拿來了醫藥箱,然後熟練地為葉震亭包紮傷口,所幸外婆的力氣不大,傷得並不深。

白戚玉直言罵道:“葉京墨,你太太這樣,怎麼還不送進精神病院?”

說完,他的視線又落在葉震亭身上:“你去我那住吧,陪著這瘋子幹嘛?不要命了嗎?”

葉震亭依舊溫和:“她日常都好了,今日怕是人多,一時嚇到了。”

白戚玉怒吼:“你被害得還不夠?”

葉震亭抬眸,眼裡的不悅顯而易見,白戚玉愣了一下,便極力隱忍著不再言語,可眼底的兇狠分明。

外婆被方宛怡緊緊抱在懷裡,過了一刻彷佛才清醒過來,卻也是瞅也不瞅受傷的葉震亭,她心如死灰般淡淡地說道:“葉京墨,咱們離了吧,我什麼都不要了。”

葉京墨指點微抖:“咱們都老了,別鬧了好不?讓小輩看笑話。”

外婆淚眼婆娑,依舊溫言細語:“除了我女兒,我誰都不在乎,誰要看笑話,那就儘管笑吧”

外公沉默了一會兒,最終站了起來:“好,如你所願,咱們離婚!”

方灝南憤憤道:“外公,外婆這是病,你怎麼能答應?”

外公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她想離開,就讓她離開吧!安生!”

葉震亭眯著眼睛,威懾性十足:“葉京墨,離婚這事沒得談,你同意,老爺子也不會同意”

葉京墨苦笑:“大哥也莫要再勸,都累了,不想折騰了,早早散了吧”

說完,便徑自離開了院子。

所有人都在花圃中,只有白容依舊坐在那裡看書,彷彿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局外人。

這一切發生的太具有戲劇性了。

外婆這麼多年確實未曾走出喪女的悲傷中,可也從來沒有如此過激的行為,這裡所有人都透著詭異。

若外公外婆離婚,那麼只要外公續絃再生個孩子,老爺子一過世,那麼葉震亭將完全失去在葉家的地位,包括哥哥的繼承權可能都會受到威脅。

如果這是一步棋,那麼它的動機與綁匪的一致。

籠罩在方葉兩家頭上的網開始收緊了嗎?

是什麼讓幕後之人有了緊迫感?

是因為哥哥已經退出了研究所進入了方氏集團?

還是因為她回國了?

或葉茵和父親即將訂婚?

他不得不拿出殺手鐧了嗎?

可這真是一步險棋!

方宛怡沒有留在葉家過夜,而是回了玫瑰莊園,五年主人未歸併沒有讓它荒涼,KIKI趴在門外,見到她就’汪汪‘的叫了兩聲,彷彿在說:“你回來啦!”,沒有半點熱情。

她抱起它漫步於這棟莊園的每一個角落,花開花落、雲捲雲舒,一切都沒變,可也都變了.....

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風陰冷的嚎叫著,時不時吹著樹葉的沙沙作響,突然一個黑影掠過窗頭,屋裡的人瞳孔慢慢放大,眼眸裡倒影著一把鋒利的尖刀。

“一直很好奇你有什麼能耐?進WG研究所竟比我還早一年,明明各科成績都那麼垃圾!殺方家營養師的那個小丫頭是你的病人吧?真不知道你的催眠術已經到了可以混淆記憶出神入化的程度,那方宛怡的記憶你有沒有篡改呢?”

“我沒有,我不知道”

“是誰指使你的?\"

“我沒有,我真不知道”

\"我已經等了十年,真的好累,我已經沒有耐心了,說,誰指使你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既然把主意打到葉夫人身上,就說明你這顆棋子廢了。”

那人快速地繞到了對方的背後,捂著她的嘴,一刀割破了頸動脈,動作流暢得簡直一氣呵成,任由鮮紅的血濺在窗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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