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回到宿舍,方宛怡想到:林香一走,程辰就沒借口出試卷給她了。

就有意誘哄著林香,說道:“我手機借給你,讓那個李琴閉嘴,你呢,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就打宿舍電話時刻監督我,好不好?”

“那怎麼行,你有急事怎麼辦?禮拜天,宿舍的人都回家了,宿管阿姨夜裡鎖門後會去她老伴那裡休息,就你一個人在宿舍睡,我不放心。”

“夜裡能有什麼危險,我又不亂跑,學校現在到處都是監控,我有宿舍電話,再不濟班主任老高有手機,他一個單身狗,禮拜天只會在學校看教案。保底還能找大門門衛,你就放心吧”

林香勉強點頭:“那行,你得接我電話啊,你要是不接,我就直接打給程辰,反正你不準嫌煩,你呀,家裡啥情況也沒個數,那些個大小姐習慣得改改,吃飯要均衡營養,不要一味吃甜食,鞋子衣服不會洗,就放在盆裡,等我回來,不要髒了就扔,天天換新的。”

方宛怡拼命地點頭,“知道了,管家婆,保證服從命令。”

林香突然笑:“你這樣,特別像程辰家的那隻貓,乖得,我都想擼你毛了。”

方宛怡的頭髮長了,因為自小專人打理的緣故,特別柔順。

她二話不說把頭髮撒下:“來吧,這一頭毛,你隨便擼”

說完,兩人都大笑了起來。

林香一走,方宛怡就徹底放飛自我了,吃著冰淇淋,蹺著二郎腿,看著小說,多麼痛快。

然樂極生悲,夜裡就做起了噩夢......

方宛怡的婚禮是空前絕後的豪華,高官、富豪、明星紛紛到賀,千名嘉賓星光熠熠,世界各地名人目不暇接。

她的婚紗是由義大利設計師量身定做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已,美則美已,卻沒有該有的期待和喜悅,像極了沒有靈魂的新娘。

突然,化妝間的門被開啟,程辰站在那裡,眼底壓抑著瘋狂和暴戾,沒等方宛怡張口說出一句話,方宛怡的身體就被壓在牆上,嘴唇被撕咬著,渾身顫慄。

他停下時,竟有些可憐兮兮地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非要我聲名狼藉才肯罷休嗎?一句膩了,就可以什麼都忘了,然後歡天喜地地嫁給別人?”

程辰是個相當潔身自好的人,給予別人的形象也從來都是乾淨得體,從容不迫。

她看著面前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他,始終不忍,低頭吻住了他。

這個吻如野火燎原,抵死纏綿。

他身體的溫度讓她靈魂歸了位,隨之而來的疼痛讓人窒息。

他帶著她逃離了婚禮的現場。

一路的奔跑,而等著他們的是:萬丈的懸崖。

方宛怡大汗淋漓的醒來,渾身竟沒有一絲力氣,五臟六腑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的絞痛,她按下手錶急救按鈕,呼叫了安保,想著不能坐以待斃,打算給管家打電話,尋摸了四周,才想起手機借給林香了,只聽宿舍電話不斷的響起,應該是林香打來的,四肢癱軟無力,費盡全身力氣,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卻突然感覺身體被火焰包圍,一陣眩暈,只聽“轟”的一聲,她從床上跌到地上,因為痛疼,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讓她的眼睛出現了重影。

腦子越來越昏沉,只覺得全身黏糊糊的,她艱難得撐起身子向電話的地方爬去,只是明明只有幾步路的距離,卻那麼遙不可及,好不容易手臂勾到了電話,可房間黑乎乎的,怎麼也看不清數字,撥打了幾次都只有‘嘟嘟嘟’的聲音。

勉強站起來,開啟燈,餘光卻看見有個黑影站在窗邊,是個帶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長相的男人。

她全身哆嗦,開啟房門迅速向外逃去,她捂著腹部邊跑邊喊:“救命.......救命”,只是因為此時此刻她還在發著高燒,聲音嘶啞。

腳下一個踉蹌,從樓梯處直接滾了下去,全身疼得已經無法再站立,眼看著那黑影走出房間向她走來,猶如暗夜中的閻羅。

她經歷過比這更疼的折磨,她知道自已該逃命,藉著欄杆的力她站了起來,宿舍門被鎖了,她拖著身子來到阿姨的宿舍,可怎麼敲打,裡面都沒有半點回應。

這時,才看起,宿舍阿姨今天睡在她老伴那裡,只有早上才來開門。

她拿起滅火器砸向了宿舍大門,跌跌撞撞逃出了宿舍大樓,腹痛讓她無法站立,高燒讓她雙眼模糊,只見前方男生宿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身後緊追不捨的男人看到來人微怔,很是不甘地看著方宛怡,可最終還是一閃而去。

方宛怡蜷縮著身體,汗水以及生理淚水遮住了眼,看不清來人,只知道她被納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樣的結實有力的胸膛,那麼溫柔,熟悉的皂角香,她並不陌生,他救過她一次,現在又救了她一次。

她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回報這樣的救命之恩?

“疼”

“別怕,到了醫院就不疼。”他在她耳邊低語著。

他抱著她走了很久,直到聽見了救護車、推車等一系列的嘈雜聲,脫離了他的溫度,她感覺到令人窒息的冷,身體彷彿在無止無盡的下沉,她害怕極了,雙手抓住他胸膛的衣服不肯鬆開。

“別丟下我”

“程辰......”

“我疼.. ...”

“程辰... ..”

直到唇上觸碰到了溫熱,讓她無法再開口。

方宛怡是被林香的哭聲吵醒的。

呵!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可把方宛怡心疼壞了。

“寶貝,你別哭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

“呸.....呸,莫要瞎說,”她哭得更大聲了,“你終於醒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帶走手機,你就不會搞得這麼嚴重,醫生說,你這是突發的急性闌尾炎,高燒都超了40多度,可嚇死我們了。”

哎!作為一個病人,還得安慰某人:“我這不是沒事了。”

見她止住了淚,方宛怡又陷入昏迷,這次沒有亂七八糟的夢,睡得很沉。

再次醒來,窗外漆黑一片,絲毫月光不透。

“你醒了。”

看見程辰,方宛怡微愣。

“怎麼,病傻了”他的手整理著她額前的一縷發,她慌張地別開了頭,程辰眼底閃過一絲無措。

她問道:“你怎麼在這,林香呢?”

他說:“她明天要上課。”

“你明天不也要上課嗎?”

他挑了挑眉:“高中的知識,我已經學完了。”

他放下手裡的書,問:“餓了沒,喝點湯吧?”

不等回答,程辰便將病床靠背搖起,開啟了保溫杯,將湯倒在碗裡。

她想拒絕時,勺子已經到了唇邊。

“我自已來”

“你還在輸液,怎麼?想在手背上再扎一針。”

呃,不想!

他的聲音放低了些:“嚐嚐,我借用保潔大爺的鍋燉的。”

她張嘴嚐了一口,鮮美的湯汁讓口齒留香。

他的廚藝一直很對她的胃口啊!

不知不覺,一碗湯就見了碗底。

程辰很自然的拿起餐巾紙為她擦嘴。

她的臉微紅:“謝謝!”

“蘿蔔湯有輔助通氣的作用,待會兒,我陪你在走廊逛逛,明天上午的手術,接下來你就要禁食了。”

她點了點頭。

程辰拿著碗去清洗了一番,回來又拿起書坐下看。

他看的書是關於風險投資的,他姿勢很輕鬆,看得很快,手指不停地翻頁,燈光下,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清冷,濃密的眉毛似劍般稍稍向上微揚,在沉穩的性子中增添了屬於少年人的不羈。

他不經意地抬眸正撞上她迷離沉醉的雙眼,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他說:“出去走走?”

方宛怡輕嗯了一聲。

他推著吊瓶架,扶著她一步一步在走廊來回往返。

“你的手機裡只標註了1和2,香香說1是你父親,2是討債的,1的電話,我們撥打了,一直不在服務區。討債的電話,我們也不敢打,所以到現在,我們都沒有聯絡到你的家人”

“那我手機呢?”

“在我這”

有種瞬間被雷劈了的感覺,這手機裡烏七八糟玩意不少。

她小心翼翼地問:“你看了我手機?”

他反問:“有什麼我不能看嗎?”

當然有!

“給我手機”她有點做賊心虛地伸手討要。

程辰很淡定地笑了笑:“你的手機密碼,是我的生日?”

方宛怡立馬辯解:“那是以前設的,沒有來得及改。”

這個解釋,半點說服力都沒有。

“你的相簿裡,都是我的照片?”

她的聲音小的大概只有自已能聽到“那是以前的,沒有來得及刪掉而已。”

“叫醒服務,設得也是我的聲音?”

可不可以不要再問了!

氣飽了都,程辰不可能不經同意翻看手機,他知道這些,只有一個可能,是林香洩得密。

林香這個叛徒!

也怪不得有則新聞報道,一男子出車禍,從車子爬出來第一件事不是報警,而是先把手機內容先清空。

她想過刪除這些的,可.......藉手機給林香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自由,完全忘記了還有這茬,明明希望他和林香能在一起,卻鬧出這樣的BUG,連自已都為這‘頂級綠茶’的行為所不恥。

程辰彎起了嘴角,從衣服兜裡掏出了手機遞給了她:“手機還是不要借給別人。”

她是借給別人嗎?

那不是他喜歡了很久的人麼?

打發了程辰走後,方宛怡在醫院拐角處看見了管家。

管家一臉擔憂:“小宛,你怎麼樣?”

方宛怡的表情很冷,她手錶的急救按鈕是直接聯網安保人員,她那樣的生死一線,隨行保鏢竟然沒有任何動靜,如果不是林香不放心打電話給了程辰,她的小命也就此交代了吧。

她怔怔地看著管家,沒有說話。

管家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說道:“我已經調查過了,池白薇在南山路酒吧招惹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就近原則,董事長才會臨時派阮大慶他們去處理,現場環境太吵,事情又鬧得大,所以大家沒有注意到警報。”

方宛怡喃喃地說:“事出反常必有妖。無論如何去細查吧!”

“大慶這次確實犯了大錯,他已經查出來了,去你宿舍的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男人?”

方宛怡不解:“他是怎麼進的宿舍?”

“那人有點功夫。”

學校都是監控,他也敢來,看來真是逼急了,這是不是說明她的方向是對的。

管家並不想多說,轉移話題道:“董事長已經安排了轉院”

方宛怡苦笑:“那男人您要幫我看好了,我有事要問他。至於轉院就算了吧,我覺得這裡的醫生很不錯,專業也安全,再說我哪裡有那麼嬌貴,如果有選擇,我寧願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扣扣嗖嗖的高中生,那多好!”

管家擰起了眉頭:“那人,你怕是問不了了,他已經死了。”

方宛怡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死了?”

管家點頭。

“怎麼死的?”

“警察追捕中,那人腳踩空了,從高樓墜下。”

“怎麼可能?你都說了他有功夫在身”

管家眼眸微動,卻保持了沉默。

方宛怡瞬間懂了。

管家繼續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方宛怡嘆了口氣。

可就算這樣,父親竟然還不捨得動葉茵嗎?

一個人說死了就死了,還真是殘忍。

可如果,她沒有那麼衝動揭發,那人原不用死,還能為她解開一些謎,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也讓方宛怡明白了什麼叫謀定而後動。

她還是太嫩了,而那女人也是真的狠。

她和葉茵的對立提前了十多年,以她對葉茵的瞭解,怕是不死不休了。

方宛怡做完手術後,一直悶悶不樂,直到林香因為手機告密的事,為了彌補自已的叛徒行為,蒐羅了好多“霸道總裁文學”‘諂媚’於她。

方宛怡家教甚嚴,除了曾經喜歡過程辰,真的沒談過一場正常的戀愛。在她的世界裡,用錢砸人強取豪奪霸道總裁乾的事,一般都是她自已去幹的。

現在她的人生愛好,有了新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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