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裡雜亂無章,不少物品被隨意擺放著,好在這一條路已經被清理了出來,若是能看見終點的話,便可知一頭通向城外的萬畝良田,一頭便是庫裡庫奇糧倉。

不用多想,便知道這條路是丐幫特意清出來的。

事到如今,這條路卻成了錢曉生的生命賽道。

“砰砰砰!”

子彈和箭矢擦著二人的頭皮,衣角,褲邊飛過。

幾乎每次都是險之又險的避開。

“死活不論,就地登出。”

錢曉生身後人聲鼎沸,喊聲震天,很顯然,丐幫的真正實力在這一時刻暴露了出來。

即使這一片才不過幾百人的隊伍,竟然有上百條槍。

“唉,你就不能跑快點嗎?後面的人要追上來了。”

女孩在錢曉生懷裡焦急的說著,似乎恨不得給錢曉生背後加一個火箭推注器。

“你行你來呀!你抱著我跑,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快給我的槍上膛。”

子彈擦著錢曉生耳邊呼嘯而過,原本的黑斗笠早就掉的沒影了,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在這焦急的時刻,錢曉生知道,一味逃跑只會助長他人氣焰。

“憑什麼?”

女孩似乎有些不滿,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給遂發槍,裝填火藥,上彈丸。

“我憑咱倆現在是一個藤上的螞蚱,不想死動作就快點。”

錢曉生一邊往前跑,一邊狂拋手裡的三角釘。

絲毫不敢怠慢。

期望著這些東西可以減輕後面人追擊的速度,可是哪有那麼容易!這些並不是侏儒帶來的人,而是庫裡庫奇糧倉裡的精銳,他們可不會被這點挫折而輕易沖垮,瘋狂是他們的代名詞,狼性文化早在他們的腦海裡根深蒂固。

“砰砰砰!”

三把碎髮槍在射出了彈丸之後,被錢曉生收回到空間揹包內。

不遠處的陽臺上,又有幾道白光倒下。

“麻蛋!火槍手呢?一個個都是吃乾飯的嗎?”

錢曉生身後似乎有一個丐幫領隊在咆哮。

錢曉生聽見這聲音,便知道要遭,下一秒,近百條槍聲響起,錢曉生剛剛翻過的花壇,小攤,架子車,全都遭了殃。

幸運點的被打成了漏斗,倒黴點的直接成了面板碎片,拼不起來的那種。

更糟糕的是,錢曉生小腿和肩膀各中了一槍。

“砰砰砰!”

新的一輪齊射,很快到來。

好在這次已經有了防備,絕大多數的子彈都被躲了過去,一些威脅性較小的,直接被錢曉生單手用鐵鎬掄飛了出去。

但這一下也震得人手麻,使得反擊的時候拿槍都不穩了。

沒有辦法。

錢曉生只得咬著牙,一腳踹開一棟大樓的鐵門,順著樓梯向上狂奔而去。

“嗚嗚嗚…遇見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

女孩有些悔恨!

“倒黴就倒黴,誰還不一樣呢?坐穩啦,我要跳了。”

話音一落,女生的尖叫聲響起,那喊聲震得人耳朵發麻。

而錢曉生則是一個起跳,越過了四五米寬的房與房之間的空隙。

一個翻滾穩穩的單膝跪在了地上。

“別叫,已經過來了。

錢曉生一個腦瓜崩下去,女孩的額頭上起了一個紅色的印子。

“得救了嗎?”

女孩掙扎的從錢曉生懷裡跳了下來,向四周看去,發現自身已經在一棟高樓之上,高樓的邊緣有高高的圍牆,她不知道錢曉生是如何跳過來的,但她知道要想下去的話,就只有樓梯可以走,可是……樓下還圍著幾百號人啊!

剎那間,女孩苦哈哈的笑道:“怎麼辦?我就不應該從苗寨裡出來,接著什麼任務?這下好了,不光沒辦法回去,還要和你死在這地方。”

她說這話像是在自嘲,也似乎是在絕望。

但相比於某人的放棄,錢曉生卻憑空拿出了一些鐵桿和高強度塑膠膜,低頭在做著什麼。

“喂,你怎麼還能這麼淡定?”

女孩有些不滿,她總覺得今天自已的異常倒黴是從遇見錢曉生就開始的。

但她似乎不知道,錢曉生原本的打算是先靠著庫裡庫奇糧倉的賭場從丐幫手裡賺一筆錢,然後藉助這個機會在摸清楚整個糧倉的佈局,以便之後讓丐幫大出血。

錢曉生有這個自信,就憑他放大了幾倍的聽力和視力,根本不害怕那些賭桌上的人出老千。

但之所以放棄原有的計劃,更多的還是那裡的環境骯髒到了不堪的地步。

錢曉生髮誓,在搞死丐幫之前,他要先摧毀庫裡庫奇糧倉。

錢曉生在用,三角釘弄掉幾個想要跳過來的丐幫人後,見對方架起了火槍,兇狠的向自已豎了一箇中指後,便知道對方的下一步動作是從樓下衝擊自已的這個地方。

錢曉生半蹲著,面露思索,摸著下巴說道:“現在有兩條路,你想走哪條?”

這話是對苗寨女孩說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賣關子,再說了,這不就一條路嗎?”

女孩氣憤的說著,一腳踹在了那個被鎖住的樓門上,樓門似乎並不怎麼結實,就這麼輕飄飄的一腳竟然給幹出了個大窟窿。

“噗嗤!”

錢曉生看著女孩傻乎乎的樣子,笑出了聲,但這一笑卻扯到了傷口,那是右肩鎖骨上的一道槍傷。

“笑什麼笑?疼死你算了!”

女孩很生氣,把自已的腳從門裡拔出來,氣鼓鼓來到錢曉生旁邊,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隻雙顎極其鋒利的甲殼蟲。

“這是什麼?”

錢曉生警惕的問道。

“哼!現在知道怕了,這東西叫做手術甲殼蟲,是一種在野外很稀有的蠱蟲,通常用於縫合傷口和清除傷口裡的異物,我不是看你抱著我跑了那麼久,我才不會拿出來呢!”

女孩無奈的撇撇嘴,一把扯掉了錢曉生身上的衣服。

“啊啊啊啊!你個女流氓,快住手,你要幹什麼?哎,別摸我肚子,哎!那是胸口,傷口在肩膀上,不是那,那是小腹……!”

錢曉生都被整無語了,要不是現在自已被群狼環伺體內能量所剩無幾,區區幾個子彈還不是像花生粒一樣被嚼吧嚼吧嚥下去。

哪裡能輪到這個要殺自已的殺手,為自已療傷的地步。

“煩死啦!你再吵給你不治了。”

“那你看清楚點啊!還有你手怎麼這麼冰,冷的跟個冰棒兒似的!”

“就你問題多!給我閉嘴,蟲子都差點放錯地方了!”

女孩生氣的給錢曉生肩膀上來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剛好打在了傷口上,剎那間,原本止住的血像是竄天猴一樣噴了起來。

“血…血…血…!”

錢曉生髮出了殺豬般的叫聲,這一下疼的他直接蹦了起來,好在對面留下的人似乎槍法很水,打了兩三槍都沒有打中。

全部都擦著耳邊飛過。

但這可把錢曉生嚇得不輕,再也不敢大喊大叫,只能咬著牙忍受著女孩粗暴的治療。

“快快快!都沒吃飯嗎?今天抓不到那兩個人你們都給我提著腦袋去見幫主。”

樓梯間內傳來了咆哮聲,錢曉生聽得清清楚楚,對方就在自已屁股下的第五層。

錢曉生睜開緊閉的眼睛,翻過樓層向下看去,只見對方在路過的樓層上都放了炸藥,似乎是想炸掉這個樓。

但值得慶幸的是整個樓已經沒有其他的居民。

錢曉生笑了笑,生路在不知不覺之間又多了一條。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沒有抬頭好,直到收回錢曉生身上的手術甲殼蟲,才大大咧咧的說道:“等你和我死在生死簿上就能看見,不是嗎?”

女孩的神情像夏天多變的天氣,時而陰,時而晴,時而雨,飄忽不定。

“好好好!那我們就先逃出去,我可不想那麼早的上生死簿。”

錢曉生笑著說道,說罷,一個巨大的風箏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錢曉生看了一眼,已經到自已下方第三層的丐幫百人小隊,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那光是白色的。

“走!帶你幹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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