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次交手
聞喜樓,宋老闆正百無聊賴地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突然他眼前一亮,整個人瞬間活了起來,疾步走出櫃檯。
“裴公子,稀客呀,今天終於有空來了。”他伸出手,躬著腰半攙著裴玉珏走進店鋪。
宋老闆一臉諂媚,笑得合不攏嘴,大生意又來了。
“夫人,公子今天又出去鬥蛐蛐了。”葉楚兒澆花的手,聽了這句話停了下來。
她有些疑惑,莫非二房又給他銀票了?
春杏知道葉楚兒想問什麼,還沒等她發問,就拿出這個頭釵。“阿福一直跟著他,他進了當鋪,當掉了這個釵環。”
“這是他生母段氏的首飾,一直由他保管。”春杏繼續說。
看來那個混小子的蛐蛐癮還不小,葉楚兒懷疑,讓他對蛐蛐著迷,是不是起了反作用。
“叫阿福進來。”她雙眉緊蹙,想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福很快就進來了,“見過夫人。”他微彎腰行了個禮。
“公子今天出去,都幹了什麼,見了哪些人?”
“夫人,公子今早先去了暢聽閣吃早飯,吃完早飯後就回聽音閣了, 青竹兩兄弟回來後,他就派兩人在院裡找蛐蛐,自已先進屋了,進屋後不久,就叫上青竹出去了。”
“出去後徑直就去了御來當鋪,然後再去了聞喜樓,買好蛐蛐後,就去了歡喜樓。”
“歡喜樓裡經常有一群愛蛐蛐的人,公子和人鬥了三局就出來了,他......他頭上的那塊玉,好像也輸掉了。”
“那塊玉也是......也是他生母留給他的遺物,現在在賓陽侯三公子手上。”
阿福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當鋪的東西他可以贖回來,可別人贏去的東西想贖回來,他就沒有那個面子了。
這還要夫人來想辦法。
葉楚兒聽完,沒有說話,揮揮手讓他先出去了。
裴玉珏今天的行為,有些出乎葉楚兒的意料,她是想晾他幾天,讓他想找事做,沒想到他是找事做了,而且還是給她找的麻煩事。
這個敗家子, 沒錢了居然當亡母的遺物,這樣無德不孝,還有救嗎?
她頭疼。
更令她頭疼的她還沒想到,裴玉珏覺得今天晦氣,還有那個宋老闆, 簡直是獅子大開口,才會讓他後面不順。
罪魁禍首,還是那個傻女人。
實在欺人太甚,明明他是侯府的主人,現在反而處處被那個傷女人掣肘,讓他丟了面子不說,還輸了亡母的遺物。
好在張三公子還不錯,同意他明天拿銀票去換回那塊玉,可他到哪裡弄那麼一大筆錢。
他又看到了那個首飾盒,可剛開啟,他就猛地關上了。
然後像抽風了一樣,不顧一切向外跑,跑得太急,路上還摔了一跤。
他顧不上擦身上的塵土,爬起來後繼續跑。
留音閣院門沒關,他徑直衝了進去。
葉楚兒正和陸先生在院裡說話,他一個沒收住,直直地撞到了陸先生身上。
眼看就要撞上了,他感覺有人往回拉了他一把,最後居然沒撞上。
他回頭想看誰的手這麼快,身後卻沒有人。
“出什麼事了,怎麼跑得這麼急,小心摔跤了,珏兒,見過陸先生。”葉楚兒說著,拿出手絹想幫他擦額上的汗。
他卻手一擋,拒絕了她的好意。
“你不用在這裡裝好人,自從你進了我家,就沒讓我過一天好日子,你這個毒婦。”他滿臉怒氣,語氣裡全是怨恨。
上次和葉楚兒交手,他沒有討到便宜,這次他學乖了,只動嘴不動手。
陸先生微皺了皺眉,出聲道:“你平時就是這般忤逆繼母?實在是大逆不道,看來外面所言不假。”
裴玉珏沒把葉楚兒放在眼裡,自然也沒把陸先生放在眼裡,他斜睨了一眼,“你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在這教訓我,蠢貨。”
“啪”的一聲脆響,一隻巴掌落到了裴玉珏臉上。
在這個府上,還沒有人敢打他,裴玉珏捂住臉,尋找打人兇手是誰。
又是這個女人。
他腦子裡一轟,實在是受夠了,就天就是拼了命,他都要討回公道,她有什麼資格打他。
他四處張望,終於牆角處看到了一塊石頭,二話沒說,撿起石頭卯足了勁,就朝葉楚兒扔去。
可他剛舉起石頭,石頭就被人奪走了, 隨後就聽到了石頭落在地上的聲音。
葉楚兒就在他眼前,不用想,那石頭就是被陸先生扔了,憤怒和委屈同時湧了上來,他再也忍不住了,“哇.......”
兩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算什麼,他才不管打不打得過。邊哭邊想拳打腳踢衝向陸師傅。
陸師傅也不躲避,任他手打腳踢,一動不動。
幾拳頭打出去後,他就發現不對勁了,這哪裡是打在肉上,分明是打在石頭上,硬梆梆打得手生疼。
他不傻,趕緊住了手,只能大哭來緩解尷尬。
“你看,你打我我沒有還手,不算欺負你小子吧,夠公平吧。”陸師傅淺笑,並不在意他的冒犯。
怪事,他怎麼知道我心裡想什麼,莫非會讀心術。不可能,不可能,那只是寫故事的人用來吸引人的伎倆。
還有,他難道知道我要來,提前穿了一件鐵皮在身上?不對,他怎麼知道我會來,他又不是神仙。
會不會是這兩人唱的一出雙簧,想讓我投降乖乖聽話,門都沒有。
想到這裡,裴玉珏瞭然了,原來都是葉楚兒在搗鬼,他偏不上當。
葉楚兒知道裴玉珏吃了暗虧,想笑卻只能生生地憋住。
“珏兒,你打陸先生,他沒還手你還哭 ,有點說不過去吧。”葉楚兒揶揄道。
“該不是手打疼了吧,我來看看。”說完就想檢視他的手,卻被裴玉珏一把甩開,然後一邊哭一邊離開了聽音閣。
葉楚兒使了一個眼色,春杏悄悄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