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響起鬨笑聲。老師用戒尺重重敲了一下桌子:“安靜!”
“白光宗是吧,來你先站起來背。”
這是什麼爽文劇本。我偉大正義的歷史老師,愛您。
蘑菇頭站前來背書,我趁機翻開課本飛速記憶。白光宗只背出來五個字,當場收穫了五大板。
所幸初中歷史背得認真,尤其是近代史。我大差不差地背完了老師的問題。
“很好,坐下”,老師滿意點頭,順便罰蘑菇頭下星期三之前找她背書。
認真聽完了一整節歷史課,恍如隔世。
下課,我走到走廊的窗邊。校園裡的冬青樹依舊發綠,教學樓紅牆明窗地鋪在眼前,午後的陽光隨著風兒在我的身上跳動。
一切都是如此這般平常又詭異。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直衝腦門。
扒窗戶想跳,奈何防盜框實在結實。
一道尚未度過青春期的女聲在此刻跳進我的耳朵,是12歲的我在和朋友說話。
她邊說邊走到了我的附近。好想和她說話。算了不知道說什麼。
但她和我對視了一下。在口袋裡摸了摸後,12歲的周芃楊朝我攤開手,手心上是一個大白兔奶糖。
我接住糖,和她說謝謝。她衝我笑了一下,和朋友走到另一邊去了。
笑得真漂亮,哈哈。
這樣說很自戀嗎,不覺得,畢竟人不愛已,天誅地滅。
不行,不搞水仙,至少不和還在上初中的搞水仙。
我還是暫時和她少接觸,誰知道她會不會愛上我。
重生了也不給我金手指嗎?
這裡會是平行世界還是虛擬世界?
極大可能是虛擬。
我必須找機會出去看看。
與此同時,還是先扮好趙新新吧,免得她回來難處理。
可惡,我甚至都不知道趙新新放學經常這麼回家。我記得她好像是騎電車上下學,一會兒去找找鑰匙。
趙新新又去了哪裡呢。
上課鈴響了。
數學老師說要評講昨天的卷子,我在位子上左翻右翻,意外發現了書包裡的某品牌電車鑰匙。書包夾層裡好像有本方方正正的書,我把它拿出來,原來是一個藍皮的帶鎖筆記本。
三位的數字密碼,解密遊戲愛好者DNA狂動,OK課不聽了開始破譯。
當然了,沒有技術全靠窮舉。
耗時一節半數學課,得出密碼是777。
開鎖歸開鎖,我該不該偷看趙新新同學的筆記本呢?
就簡單看幾眼,遇見不該看的我絕對跳過。趙新新同學請原諒我。
我先看到了筆記本最後一頁,是一個檔案調查,什麼什麼名字年齡生日家庭住址。哈哈哈,我現在知道她家在哪了。趙新新同學寫的住址超級詳細,具體到門牌號,真是幸運。我決定一會下課去樓下找找電車,不知道停在哪個地方了。
數學老師講完卷子又開講練習冊,我把練習冊擺在桌子上繼續翻筆記本。
本子第一頁,用鉛筆畫了一個眼角有紅色陰影的風衣女孩,應該是趙新新本人。畫的正下方寫了三個字——徐徐元。徐徐元,好特別的名字。
筆記本沒寫幾頁,頁頭寫了日期,大概是日記之類的東西。
算了,偷看別人日記算什麼意思。
我把本子合上。
數學老師在這時宣佈讓大家寫練習冊137-139頁。
我心血來潮,動筆開寫。
雖然已經不是高中生,但是初二的數學題姐還是庫庫會寫。
三頁總共沒幾道化簡題,我全部寫完了。
有沒有可能,趙新新的意識現在在我身體裡呢?
不對,我之前叫名字的時候12歲的我答應了,應該不會。
下課鈴響了。
不想了下樓找找電車。
感謝電子車鎖,讓我不用一個一個插鑰匙確認。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
對著無數同品牌電車按了一遍又一遍,沒一個車回應我。應該不在這片樓前停著。
激情找車十分鐘,未果,尋病終。
沒尋病終,是上課鈴響了。
我吭哧吭哧爬回四樓。趙新新同學的身體素質真好,要是我現在的身體爬四樓能喘死。
我晃悠到教室門口喊報告。
怎麼還是數學課,老師你瘋啦?!
數學老師轉頭看我:“進來,正好,拿練習冊上來演板來。”
無語凝噎!
老師,你們是對趙新新有什麼執念嗎?每一個提問都不放過。
我走到位子旁邊把練習冊撈出來。
區區化簡題。
“趙新新你寫第137頁第5題。”
好的老師包你滿意。
我拿著粉筆站在黑板前面翻練習冊。
137頁——137頁——137——我靠我137頁哪去了。136直接跳到139頁,中間夾著我137和138殘存的屍體。從痕跡來看,兇手殺伐十分果斷。
哪個賤貨撕我練習冊?!
我重重地破防了。
哪個賤貨趁我找十分鐘電車的時候撕我辛辛苦苦寫的練習冊。
我等會兒再盤兇手。
真服了,突然發現在我旁邊演板的是我初中喜歡過的男生。他叫齊言。
真是讓人不堪回首的記憶。
我還是朝他借了練習冊。周芃楊尷尬是周芃楊尷尬,我們趙新新還要演板呢。
他把練習冊留給我自已回位去了。
你倒是走得瀟灑,一會老師就會發現我有兩本。
無所謂,我終於見到了我的137頁,在黑板上寫下第5題的答案。
回位的路上順道把練習冊還了。現在,開始推兇。
我首先懷疑的當然是蘑菇頭。
上著課我也沒法交流。
我坐到位置上,伸手準備把那個筆記本放回書包夾層。
猜猜我摸到了什麼,一個大紙團。我把它攤開,沒錯,我的137頁。
我點點同桌的胳膊,把皺巴巴的137頁給她看:“你知不知道這是誰幹的。”
她搖搖頭:“我剛剛下課出去了沒在位上。”
為什麼會撕練習冊?
難道那個蘑菇頭因為我噎了他一句惱羞成怒?真是無聊。
也有可能不是蘑菇頭。那又會是誰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來幹這件事?
趙新新經常被這麼欺負嗎?
為什麼後面那個女生一直在踢我凳子。
我把凳子往前挪了挪,懶得理。
她居然變本加厲。
叔可忍嬸不可忍。
我直接轉頭看著她:“別踢了行嗎?”
她滿臉不屑:“我伸伸腿怎麼了?”
與此同時,她的腿像安了馬達一樣更高頻率地踢我凳子。
無法無天。
數學老師這時候評完題走出了教室,班裡開始變得鬧哄哄。
我使勁重重踢了一下那條不停晃動的腿。
“你幹什麼?”她的音量因為怒氣提高了幾度,把腿收了回去。
“我練習冊是不是你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