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龍和桑禾這麼想著,對面的指揮官水師校尉王通也是這麼想的。
“這是要偷襲我嗎?”
“這麼開闊的水面,光明正大地偷襲?”
王通的腦子有一剎那的時間通了電,但還是瞬間離線了。
“敢來偷襲我,這個呂充膽子挺大啊!”
王通高傲一笑:
“分船六艘,前去圍堵!”
他打算在這裡用大部隊牽制對方,然後小股兵力吃掉對方的偷襲船。
“得令!”
旗手打完旗語,立馬就有六艘船去了。
三打六肯定打不過,那三艘船就跑了,這六艘肯定追啊。
就在他們追擊的時候,許敬堯傳令調轉方向,所有船隻包圍那六艘小船。
這時候對方反應不過來,看馬上就要被包圍了,那六艘船打算分散突圍。
而對方的大部隊牽制不住,只能追擊。
六艘船剛一分散,就被許敬堯的主力給圍了。
這裡兩艘截一條那裡三艘截一條,很輕鬆。
魏玉龍不得不認可,判了那六艘船全軍覆沒。
王通一下丟了六條船,氣得想罵人。
指揮著船隊前進,要趁他們調轉船頭的時候偷許敬堯的屁股。
許敬堯故技重施,又派了三艘船出去。
王通這下不敢派船去追了,怕又被包圍。
“他奈奈的!讓右翼擋著就行,不準追!追了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王通一腳踹在桅杆上,嚇了旗手一跳。
這次王通沒上當,也輕易擋住了偷襲。
但是正面作戰上已經沒有了優勢。
許敬堯打算來一個穿插分割,把對方最厲害的兩艘鬥艦和其他先船分開。
分開鬥艦和小船的聯絡,使小船沒有依靠,缺乏指揮,然後逐個擊破。
最後再圍攻鬥艦和主將的艨艟。
實際上也是可行的,許敬堯這裡指揮完畢,很快對面的王通就被打成了光桿司令。
手下兩艘鬥艦都被圍攻奪佔了,就剩他一個艨艟。
這下艨艟孤零零的一個,直接變萌寵了。
王通心說邪門了嘿:
“呂充今天吃豬頭肉了?怎麼腦子長這麼快?他這仗打得也太刁鑽了!”
很快,呂充判負,輸了這場作戰。
許敬堯對魏玉龍道:
“魏大人,你看我這不是贏得很輕鬆嘛!”
魏玉龍面露欣賞之意,他都想招許敬堯給他當參謀了。
一邊的桑禾也是保持著一臉吃驚的表情:
“我做縣判好多年,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的表演!”
許敬堯道:“這有什麼,輕輕鬆鬆,不用驚訝!”
這不是有手就可以?我也沒裝啊,是不是?
等演武完畢,王通一下船,急忙就跑到觀臺下面,來找呂充。
“呂充!呂充!”
“你是怎麼打的我?怎麼打的我啊?”
呂充心說這話說得也太賤了,有捱打了還滿處嚷嚷的嗎?
王通找到呂充一問,呂充當然說是許敬堯打的他。
王通又找許敬堯。
一看,觀臺上就一個不認識的,肯定是他了。
“哎,怎麼是個年輕人?”
王通上臺:
“見過魏大人,見過桑大人。”
“王通啊,你可知道是何人將你擊敗呀?”魏玉龍道。
王通看向許敬堯,搖了搖頭:“不知。”
桑禾用手一指許敬堯,說道:
“就是當今許司馬的兒子,這位許公子。”
“哦?當今朝廷許司馬的兒子?”
“不錯。”
“見過許公子。”王通對許敬堯拱手道。
“見過這位大人。”許敬堯同樣拱手。
王通又道:“卻不知許公子如何將我擊敗?”
許敬堯又把剛才怎麼指揮,怎麼想怎麼做的一說。
又把王通給驚訝了一番。
眾人對許敬堯誇讚了幾句,魏玉龍突然道:
“許公子,來我水師任職,為朝廷效力如何?”
許敬堯一聽,他這是什麼意思?要招聘我?
為朝廷效力?為朝廷效力又不是非得來你的水師。
而且,他想起那天夜裡從聽雨樓回來時發生的事,官船不足,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他實在對進水師沒什麼興趣。
“魏大人,我一介草民,進得水師也只能做個普通的水兵,這又有何用?”
“難不成魏大人可以直接封我個官做?”
“封官自然是不能,可也不至於做個末流的水兵。”
“這樣,我讓你做水兵槍棒教頭怎麼樣?沒有官銜,但是有俸銀。”
許敬堯從小習武,功夫不錯,至少教這些水兵是足夠的。
許敬堯聽他說槍棒教頭,心說這不是林沖的崗位嗎?
現在被我給佔了?
那以後我不就可以叫豹子頭許敬堯了?
“槍棒教頭?”
“對!”
“沒有公務纏身?”
“自然,只須教習水兵武藝。”
“那我同意。”
“好!如此,許教頭便去呂充帳下聽令。”
“呂充!”魏玉龍叫過呂充。
“末將在!”
“帶他去領腰刀官服。”
“是!”
呂充帶著許敬堯下去了,許敬堯是很可惜啊。
今天白得兩套衣服,還帶一把刀。
他許府雖然有的是錢,但還是不給錢得來的香。
說是官服,其實就是軍裝,只是和普通兵卒稍微有點不同。
他是無品官,類似的官服傳令兵也有一套,人家叫傳令官,他叫槍棒教頭。
換了官服,佩上腰刀,許敬堯再出現的時候就不同了。
真是目光炯炯精神爍爍,威風凜凜氣概軒昂,完全看不出是個書生模樣。
魏玉龍看得很滿意,桑禾也是一樣。
這個桑大人不知道許敬堯從小習武,但是看他穿上官服的樣子,感覺就是個天生的將軍模樣。
還是個文武雙全的那種。
“好氣概!”魏玉龍讚了一句。
“下官見過魏大人!”許敬堯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有種爽感。
渾身酥酥麻麻的,一股子酸爽從頭頂順到腳下,渾身不知道怎麼樣的舒坦。
他上輩子沒上過岸,這會兒才體會到,上岸是個什麼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