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擎走後,屋裡的客人依舊沒一個敢動,他們既害怕得罪氏族子弟,又怕因自已得知此事而被黃老闆滅口。

誰曾想,先前狼狽的黃金有如今又恢復了精神,他撣了撣衣袖,向眾人說到:“今日乃是我黃家歸龍之日,又得雙聖同迎,實乃喜上加喜,固黃某決定,即日起,黃氏旗下所有產業專案,均六折,為期十日!”

眾人聽到這話,有些愣住,互相瞅了瞅,隨後不約而同的附和起來,大夥明白了黃老闆的意思,便沒有多說什麼,慢慢恢復了先前的氛圍,沒過多久,人們就漸漸走乾淨了。

此時的魏揚看著眼前的佳餚,多少是有些饞的,但他沒有心情想吃的了。

雖然沒弄明白眼下發生的事,但他能感覺出來,自已安全了,但卻並不長久。

魏揚看向了一旁的黃金有,試探性的問了句:“黃老闆?”

話音剛落,黃金有像是被利器從後面紮了一下似的,顫了一下,隨後轉身跪在了魏揚椅子旁,臉上全是“熱情”。

“小少爺,白天那會兒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願將功補過,凡是您有事,說一句,我黃金有就是拼了這條命,也給您辦了!”

看著胖子與先前截然不同的態度,魏揚險些笑出聲來,心想:看來他們真不會把我怎麼樣。

“我且問你,林叔欠你多少錢,因為什麼欠的?”

“這…”

見黃金有猶豫,旁邊的老人瞪了他一眼,隨後咬了咬後槽牙。

這胖子看看自已三叔,又看看座上的魏揚,過了好一會兒,都要跪不住了,這才開始說:“您可別怪小人,這錢,是那林百成欠我的救命錢。”

“那年,北堂因為教官失職,折損了三個天賦極佳的孩子,這三個孩子都是出自名門望族,更有一人是家中獨子,這事一出,三家必不能放過北堂,但奈何武堂是兵機處直轄,他們手伸不進去,於是,便集結了一大群人到兵機處鬧事,連續好幾天,上面一點動靜沒有,本以為此事會不了了之,誰曾想,另外三座武堂的堂主說要給大夥主持公道,便以比武為由,肅清北堂教官。”

“什麼?肅清!”

“哎哎呦,您別生氣,說是要肅清,但最後也沒成事,不過北堂倒也算損失慘重了。那個失職的教官,被撤職回鄉了,其他教官也因為受不了聲討,走了一多半,堂主也被人下毒成了廢人,後來都揭不開鍋了,我一看還有這麼多孩子,這才借給他十五兩黃金,畢竟孩子們才是咱人族的未來嘛,總不能苦了他們不是。”

“這麼說,你還是個善人,好吧,明日還有要事,我先告辭了。”魏揚坐不住了,自已錯怪了黃金有,卻還因為一個莫須有的身份害死了一個馬伕,想起那光頭馬伕,魏揚就更加慚愧了,一是愧於二人之間毫無恩怨,卻讓他喪命了;二是覺得自已修為上稍微有點精進就目中無人,險些自已丟了性命,連黃家一個馬伕都有如此實力,更別提這退伍回來的老兵了,真要動手,連自已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魏揚起身就往外走,老人也站了起來:“小少爺,老夫腿腳不便就不遠送了,金有,你去送送小少爺。”

“誒,好嘞。”那胖子匆忙站起,撣了撣身上的土,向魏揚靠近。

“且慢,今日叨擾諸位了,我自已走便是,不必客氣。”幾月前武堂來過一些官兵和文人,魏揚雖然不理解,但覺得這樣說話可能顯得貴氣一些,便學了些詞彙。

出了大門後,魏揚幾乎是逃命一般,跑回了武堂。

魏揚走後,黃金有長舒一口氣,他癱坐在椅子上,端起那碗甜水一飲而盡,正當他擦拭著額頭汗水時,這才想起三叔還在旁邊。

他想要站起來,但雙腿卻不聽使喚,上半身努力的向前顫,好似一隻上岸的鯉魚。

見黃金有這般樣子,老人有些無奈:“行了,你踏實坐著吧。”

“三......三叔,咱們怎麼辦?”

“別多嘴,這會兒說不定還沒走遠,給我備五十兩黃金,我一會兒親自去一趟北堂,等我回來,你可得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魏揚回到武堂,發現自已屋前聚了好多人。

“魏揚,你上哪去了?”

見魏揚回來了,李玉延連忙抓住魏揚的肩膀:“魏揚,你跟姐姐說實話,你去哪了?”

魏揚不知道該怎麼說,雖然涉世未深,但潛意識告訴他這事不能告訴姐姐,看先前那黑衣男子的模樣,感覺五大氏族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我去......”正在魏揚打算編造謊言來應付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麼晚了,能是誰呢?”林百成琢磨著,生怕是魏揚在外惹了麻煩。

門一開,一老人恭敬的拱手行禮,林百成有些疑惑,他沒見過這個人,但出於禮貌,還是回了一禮。

“來的不是時候,多有打擾還請見諒,老夫黃邵興,今日特來拜訪貴堂堂主。”

林百成看著老人身後下人們的服飾,試探性的說到:“莫非您就是黃老闆的三叔?”

老人微微一笑:“託金有的福。”

“哎呦,快快請進,您可是我們武堂的貴人吶,您找堂主嗎,鄙人正是,來,咱們進屋詳談。”

幾人挪步大堂,視線從昏暗逐漸轉到明亮,林百成這才看見那個為首的黃家下人懷裡抱著個大木箱子。

“您這是?”林百成指著箱子,疑惑的看向黃邵興。

老人微微一笑,揮手示意下人開啟箱子。箱子一開,擺的整整齊齊的金條塞得快要溢位,在燈火的照耀下,箱內好似比頭頂的燈還要閃亮幾分。

隨著箱子的開啟,黃邵興說到:“老夫在外征戰多年,深知人族未來的著重之處,聽說貴堂資金不太充裕,這是一點心意,林堂主可千萬要收下。”

“這怎麼行呢……”

“哎,莫要推辭,這點錢財對於黃家還不算什麼,此乃贈予,並非暫借,武堂不用歸還。到了戰場,經驗佔四分,運氣佔一分,而實力卻佔了整整一半,這基礎可得打好了,孩子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武堂比我更需要這筆錢。”

“黃老大義,林某改日必攜武堂上下登門拜謝。”

“林堂主客氣了,黃某今日來,還有一事。”

“您但說無妨。”

黃邵興一臉平淡的問到:“貴堂近幾年招收的孩子中,可有氏族之子?”

林百成心裡咯噔一下,回想起魏揚偷偷外出,剛回來不久,黃金有的三叔就來了,他大概猜到,黃邵興是奔著魏揚來的。

“黃老有所不知,如今氏族為了歷練子嗣,對外是不公開的,一是為了防止其他氏族針對,二是為了沒有特權的歷練。北堂之中,就算有,我也不得而知啊。”林百成明白,那塊令牌是他親自給魏揚的,定是被黃家發現,誤以為魏揚是徐家的子嗣,如果此時說了實話,不止魏揚,北堂也會受到很大牽連。

“原來如此,是老夫唐突了,金子已然送到,天色不早,老夫就不久留了。”

黃邵興走後,林百成憂愁的坐在燈光下,他的影子似乎矮小了幾分。

這時,鍾教官走了進來:“堂主,黃家人又來做什麼,咱們不是已經還清了嗎,莫不是要加收利息?”

林百成搖了搖頭,指向那箱金子,虛弱的說到:“把箱子送賬房去吧,看看魏揚睡了沒有,沒有的話,叫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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