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獄

“長公主薨逝後,陛下責令大理寺捉拿真兇;我被南陽的案子絆住,一時之間未能趕回來,便由秦少卿辦理。前日我返程路上收到秦少卿傳信,說是手下一名主簿在核查時有人證證明長公主逝世前曾與阿容獨處,阿容離去不到一刻鐘,長公主便毒發身亡。

“不會是阿容。”沈靖安打斷道。

蔣信此刻倒不似在前廳時那般瘋癲的模樣,蔣信坐在屋內的紅木漆椅上,抬眼看了看沈靖安,他眼中的焦急不似作偽。

蔣信倒放下心來,悠哉悠哉地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你倒是信她,我聽說阿容與長公主相處的並不融洽。”

母親驟然去世,妻子莫名被捕,連日未能好好休息的沈靖安看起來尤其憔悴“是我的不是,母親與阿容確實有些不快。但我知曉阿容絕不是這樣的人。是我的過錯,這幾日忙著料理母親的後事,沒顧得上竟發生此事。阿容此時在何處?還請岳丈大人告知。”

蔣信放下茶盞,看了看眼前向他彎腰作揖,態度誠懇的男子:“大理寺有一名少卿名為李訪,他與董道科”蔣信頓了頓,“是舅甥關係。”聞言,沈靖安便明白了大半。

董道科是當朝都察院都御史,明面上看與蔣信這個大理寺卿好像同司京畿司法事宜,應屬同僚。而朝中皆知董道科與蔣信多次政見不合,蔣信移交的多個案件至都察院處便沒了下文,為此蔣信不僅到都察院大鬧了幾次,有次兩人更是在朝會上直接罵了起來。

蔣信此人在大慶國也是獨一份的存在。蔣信雖是世家出身,但和普通世家子弟倒是完全不同,此人身上找不出一絲世家子女的矜貴自持;一股子市井小民的姿態。但蔣信其母是開國皇帝順成帝拜把子兄弟的獨立嘉靈郡主,父親是前戶部尚書李廣進,岳丈是前太子太傅。偏生蔣信此人是農戶出身的寡婦祖母帶大,撒潑打諢那一套做派讓其學個十成十。平日裡公辦倒不顯,一旦有什麼不合其心意,蔣信就得到宮裡撒潑。

半年前,蔣信辦理了一件指控庫部主事馮錚縱小妾兄長打斷百姓腿的案子,審查中,蔣信發現案子緣起是馮錚的這個小舅子高利放銀,收不回來,討債時欠債人慌不擇路摔斷了腿,欠債人氣不過,一怒之下告到了大理寺督查院。此事倒是好判決,但是過程中,蔣信卻發現,馮錚這個小舅子就是個泥腿子,平日裡也是不學無術,身邊唯一算的上顯赫的親戚,就是馮錚這個半個姑爺。而他放出去的貸銀卻高的離奇,這筆銀錢的來歷讓蔣信不免生疑。

按照大慶國的制度,凡涉及官員貪墨問題,案件當移交都察院。而蔣信依例移交都察院後四月都未曾有回信。蔣信打聽後方知:都察院於一月前已以未查明有貪墨之事為由結案。蔣信揣著怒氣,第二天當朝質問董道科,指責董道科尸位裹素。董道科以經都察院稽核卻無貪墨事實為由回擊。蔣信當即坐下苦惱,向嘉順帝哭訴,說自已這個大理寺卿當的窩囊,董道科瞧不起自已,大理寺卿親自移送的案件,都察院草草稽核居然連個回信都沒有。董道科秀才遇上兵,朝會後便被氣得在家躺了足有月餘。兩人也因此結上了樑子。

“咳咳”蔣信輕咳幾聲掩飾自已尷尬,“你也知道我與他關係不是很好,董道科得信後就彙報給了陛下,說是我與嫌犯系父女,定有所偏袒,我又是大理寺卿,案子放在大理寺辦,手下官吏也難免有所顧忌;便讓我們整個大理寺迴避,由刑部接手案件。”呸,蔣信啐了一口。“董道科這個下作玩意,我兒行得正坐得端,在哪也沒什麼怕的,但是偏生董道科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竟讓陛下把阿容捉到天牢裡。”

“我去求陛下”沈靖安自是知道天牢溼重,蔣耀秋一個弱女子定是無法在裡面待久的。

蔣信起身攔住沈靖安,“不必擔心,我已託人打點。刑部尚書馮衛主審此案件,他人還算公允,只是有些愚笨;阿容在裡面也有人照料,你不必太擔心。只是此事一出,你是苦主。”

蔣信突然停下,望向沈靖安。沈靖安朝著蔣信低語幾句。蔣信聞言有些吃驚。隨即拍了拍沈靖安的手臂:“你放心,阿容無事。我今日前來是因外界閒言太多,我不知你對阿容是否真心,看你如此我也放心;另一方面,阿容她現下雖沒什麼衣食之憂,但我想她應當想見見你。”

沈靖安心中泛起苦澀。

“好孩子,你先休息休息,再去見見她。後面還有很多事,我身份特殊,不便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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