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偶遇
送走了方秘書，張峻心神不寧的站在電梯前。
剛才段非餘當眾打聽蕭鬱衍的事讓他丟了面子，這會一忍再忍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轉頭呵斥段非餘，“你有沒有腦子？剛才當著何導面打聽蕭鬱衍，你巴不得演不上這劇是吧？”
段非餘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出了神，被張峻嚇了一跳，條件反射頂嘴道，“有這麼誇張嗎？來之前你不是說保證擺平嗎？”
“你——”張峻惱羞成怒，轉身就要打人。
“喲，家暴呢？”背後傳來一聲笑，電梯門不知何時已經開啟，張峻一個激靈，收手轉頭看去。
站在前面的alpha一身西裝，身高腿長，表情淡漠的垂眼看手機。omega戴著口罩站在後面，被alpha擋了大半個身體，但還是能看見露出的面板十分白皙，一雙鳳眼不懷好意的笑著。
沈桉剛被蕭鬱衍莫名甩了臉子，心情不爽著就看到兩個仇人劍拔弩張的景象，頓時來了興致，開口就是一句嘲諷。
“你認識？”蕭鬱衍收了手機，回頭看向沈桉。
……忘了還有這貨了。
不能被他們發現自已和蕭鬱衍還有這層關係。沈桉裝沒聽見似的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蕭鬱衍伸手過來拉他，“躲什麼？”
沈桉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別靠這麼近！”沒眼力見的東西。
後面來了個更沒眼力見的——張峻哎呦幾聲湊上來，“蕭總！巧了嗎這不是！”
沈桉側著身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讓蕭鬱衍瞬間心情很差，半個眼神都沒分給張峻，“哪位。”
段非餘：？這畫面怎麼似曾相識？
不過張峻臉皮可比段非餘厚多了，馬上就從兜裡掏出張名片遞上去，“我是《雨繁》的製片人張峻，今天您助理來跟我們談的合同。”
在角落裡裝路人的沈桉瞬間繃直了身體。
合同？什麼合同？蕭鬱衍要投資雨繁？
蕭鬱衍嗯了聲，沒接。
訕訕地收回手，張峻這才敢偷偷打量蕭鬱衍背後那個莫名眼熟的omega，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下那顆標誌性的淚痣，驚道，“沈桉？！”
段非餘剛剛盯蕭鬱衍出了神，也這會才看到旁邊那個全副武裝的人，“你怎麼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你家？”沈桉還在想蕭鬱衍疑似要投資的事，語氣很差。
不等段非餘開口，張峻先按住了他——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搞清楚：“蕭總，您跟沈老師認識？”
剛才他倆在電梯裡的距離並不像陌生人，如果沈桉真是蕭鬱衍包養的情人，那他為了個段非餘換掉了最大投資方的人豈不是在自掘墳墓？！
“不認識。”沈桉很快開口，出乎意料的沒裝聽不見。
蕭鬱衍不置可否，輕飄飄地看了張峻一眼。
暖氣十足的電梯裡張峻被看得後背發涼，絕望的證實了心中的想法，一邊欲哭無淚一邊磕磕巴巴的轉移話題，“是我冒昧了，專案的事蕭總您看什麼時候我們方便細談……”
“叮——”電梯到達負一樓，沈桉頭也不回就徑直走了出去，外套上的鏈子甩在電梯門上發出咣的一聲巨響。
雖然不知道沈桉到底在給誰臉色看，但是張峻就是莫名的對號入座了，並且條件反射地看向了一旁的蕭鬱衍——對方竟是一臉的波瀾不驚。
難道真不認識？張峻在心裡琢磨，哪個小情人敢這麼給蕭鬱衍甩臉子啊？
於是他又壯著膽子湊上去：“蕭總？”
“再說。”蕭鬱衍長腿邁出電梯，朝著剛才沈桉離開的方向，幾步就消失在張峻視野裡。
張峻：？好的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
沈桉氣沖沖地走到地下車庫才想起來自已的司機在地面等，一轉頭就看到那輛連號的邁巴赫。
蕭鬱衍的司機趕忙從另一段繞過來給他開門：“沈先生。”
“不用。”沈桉皺著眉就走，“我有司機。”
沒走出去兩步手腕就被人攥住，蕭鬱衍把他拽了回來，“我讓你司機回去了，上車。”
“你有病啊？”沈桉瞬間炸了，“我的司機你都要管？”
沈桉眼周的面板薄，一激動就容易眼尾紅。蕭鬱衍看著那片薄紅一點點漫上來，抬手按了按他的眼角，“哭什麼。”
“哭你個頭，誰哭了。”沈桉用力抽手，沒掙開，“鬆手，聽見沒。”
他面板白，手腕那一圈已經被捏出了印子。
蕭鬱衍微微鬆手，往下包住了沈桉的手掌。給了司機一個眼神。
心領神會的司機上前幾步擋在兩人面前，看著對面空無一人的樓梯口，低聲提醒，“蕭總，沈先生，有狗仔。”
被牽著手剛想發怒的沈桉一下子靜止了，慢吞吞地往蕭鬱衍懷裡蹭了兩步，“沒拍到我吧？”
蕭鬱衍把沈桉圍巾往上扯了扯，遮住他大半張臉，“先上車。”轉頭對司機道：“你去處理。”
坐到車上沈桉還探頭探腦地躲在椅背後，直到遠處的司機比了個OK才放心的把圍巾拉下來，“行了人走了，你趕緊找人送我回去，我不想跟你待一起。”說著就去開車門。
“咔嗒”一聲，蕭鬱衍鎖了車門。
“今晚回我那，明天晚上有個宴會，跟我一起去。”
“你在想什麼屁吃。”沈桉怒極反笑，“你自已幹了什麼心裡沒點事？”
“今天的事是為了做個人情，我不知道你這麼討厭那兩個人。”蕭鬱衍看著他，“明天起我會終止跟他們的一切合作。”
沈桉切了一聲，“你現在裝什麼呢？你投資前都不做背調的嗎？不知道那兩人怎麼狼狽為奸就算了，我要去演男二的通稿發了這麼多，你連我被換了都不知道，敢情您平時是一點不關注我。”
“……”蕭鬱衍沉默了半晌，開口，“你這麼在意？”
這人什麼鬼重點，“在意什麼？你別自作多情…你在笑嗎？”
“沒有。”蕭鬱衍否認。
沈桉狐疑地湊過來，“我為什麼感覺你在暗爽。”
“你看錯了。”蕭鬱衍正色。“上個月公司事比較多，確實沒怎麼關注你，以後你的事我都會親力親為的。”
說得好像不忙就會關注了似的，沈桉翻了個白眼，“我不是想讓你——”
“難過嗎？”蕭鬱衍突然開口。
“什麼？”
“男二的事，難過了嗎？”
沈桉微怔，緩緩轉過頭去，“沒啊……這有什麼，我自已說過不要家裡幫忙的，沒後臺在娛樂圈這樣很正常，沒了就再爭取唄。”
車內安靜下來，沈桉是個很上臉的人，從來不用琢磨他是不是開心有沒有生氣，唯獨難過這個情緒被他遮掩得很好。
蕭鬱衍看著沈桉白皙的後脖頸，“明天晚上張峻也會去。”
剛剛在來地下車庫的路上蕭鬱衍已經吩咐方秘書放出了他要去參加宴會的訊息。張峻知道了勢必也會想盡辦法混進去。
沈桉僵了一瞬，隨即彎著眼睛轉過來，“幹嘛？你要替我出氣啊？”
蕭鬱衍垂眼看他，“你說呢。”
頂著一張死人臉放這種狠話，法治社會還能把人家打一頓不成。雖然知道最多就是投資商跑路讓雨繁這個專案擱置幾個月，但剛剛那點陰霾還是一掃而空，沈桉憋著笑點頭，“行啊，看你表現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