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媛此時正在專心打理眼前的幾盆月季,這些花兒是今天早晨剛送來蘭香院的,有些荊條上還帶著些許露珠,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她剛打算伸出手指去觸弄這些花枝,突然就聽到院外傳來了一聲呼喚:“媛兒!”

一位身著明黃色衣衫的少女滿臉含笑的立在院子前,是禮部侍郎家的二姑娘顧婉卿,她與江媛的關係十分要好,算的上是江媛的手帕交。

由於前些日子犯了錯,一直被關在家中禁足反省,如今算算日子,也估摸著才解禁不久,這不就迫不及待的來探望江媛來了。

江媛抬手接過綠蕪遞上前的手帕,仔細的擦了擦手,然後微笑著對顧婉卿道:“婉卿,你來了。”

顧婉卿這一次在家中被關禁閉可是夠久的了,期間只在江媛成親的那日短暫的被她母親放出家門。

然而儘管在家中被關禁閉,但是她對上京城中近期發生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這其中就包括那位陸國公府的世子,在成親之後依然行事乖張,我行我素,頻繁出入風月場所。

她好奇的向江媛問道:“媛兒,我前些日子聽人們說,那位陸國公府的世子在成親之後依舊頻繁進出金鳳樓,這可是真的?”

頓了頓她又接著問道:“還有你這居住的院子”,她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看著好像也沒有其他人居住過的痕跡”,似是不敢相信,“難道你們成親以來,一直都是分房而居?”

“還有,為什麼你會突然和陸晏成親,江伯伯那麼疼愛你,上京城中傳言他陸晏並不能算是良配,不論是現任大理寺少卿的蘇家二少爺,還是忠勇侯府的小侯爺,都要比陸晏更加適合你,怎的就愣的非要是他陸晏呢?”

成親當日,她一直接觸不到江媛,所以根本就沒有機會將這些問題向江媛一一問個清楚,這樁婚事令她感到十分困惑,如今她解除禁閉了,於是就迫不及待的來找江媛,希望弄個明白。

江媛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是我自已選的,而且,上京城中的其他傳言,也都是真的。”

聽到這個回答,顧婉卿微微一愣,很不理解的看著自已面前的江媛。

“那你還要選他?他既不與你同室而居,還不尊重你的意願到處拈花惹草,你這是自討苦吃啊!”

江媛沒有回答,她知道自已的選擇在別人看來或許並不明智。

顧婉卿微微嘆了口氣,別的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作為江媛為數不多的閨中好友,顧婉卿自詡還是對江媛有些瞭解的,在她的印象中,江媛一直是個性格冷淡的人,基本上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表現出過於強烈的喜好。

從前在長寧侯府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在院中看看書,或者是侍弄下花草。

早在顧婉卿打算來國公府看望江媛之前,她就自已做過了多種猜想,卻獨獨沒有想到,這門親事,竟然是江媛她自已選的。

她上下打量了下江媛,壓低聲音問道:“嗯,就是……既然你們是分房而睡,那你們……嗯,可曾有過夫妻之實?”

江媛聞言輕咳了一聲,似是有些尷尬,“……未曾。”

顧婉卿就更加驚訝了,她上下打量著江媛,又圍著江媛轉了個圈,手指抵在下頜處,思索片刻後說道:“媛兒生的如此美貌,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住誘惑,陸晏就算對你當真沒有一點感情,但這房都還未曾圓,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更何況這上京城中誰人不知陸國公府的世子風流成性,頻繁出入金鳳樓,但是到現在你們都未圓房著實令人想不通。”

顧婉卿從隨身攜帶來的木盒子中取出一個話本,說道:“我原本想著此番前來看你是打算將這個送給你的,但是就目前情況來看,你好像也沒怎麼用的上,算了,留著吧,有備無患。”

這話本看似平平無奇,但是江媛心裡明鏡兒似的,大致能猜到裡面畫的是些什麼內容。

通常,在女子出嫁前,家中女性長輩都會提前將這個話本準備好,在出嫁時交給新娘,但是由於江媛母親早逝,長寧侯作為一個男子對這些也不知情,因此並沒有這樣的準備。

然而,就目前江媛與陸晏這種八百年不見一面的夫妻關係來看,這個話本也沒怎麼能派上用場。

江媛輕輕咬了咬嘴唇,恍然間想起早先就有人說過陸晏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多情,但實際上卻是一個薄情寡義的。

確實如此。

還未等她開口說話,顧婉卿驀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緊緊的盯著江媛。

“我明白了,媛兒。”

江媛疑惑的看著她,“你明白了什麼?”

顧婉卿環顧四周,再三確認周圍沒有閒雜人等後,才低聲對江媛說道:“媛兒,你還有沒有印象,之前在侯府我跟你提起過,我家裡有一個遠房的弟弟,他似乎與陸晏的好友往來密切,我曾經聽過那個遠房弟弟對陸晏的評價。”

“他說陸晏雖然頻繁進出金鳳樓,在上京城中以風流著稱,但是他似乎並不喜歡那些胭脂水粉,也從來都不是那些伶人妓子的入幕之賓,與她們也無甚接觸,更不喜歡她們近身,他的風流之名似乎更多的是為了掩飾些什麼。”

江媛回想起顧婉卿之前的確跟她提起過這事,但是她當時並沒有太在意,畢竟,那時的她並未與陸晏議親。

“金鳳樓在上京城的風月場中算是獨樹一幟,雖然我沒有去過,但我聽說那裡的姑娘個個百態千嬌,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即便是閱美無數的世家弟子,也有常常沉湎其中的。”

顧婉卿這話說的確實沒錯,金鳳樓作為上京城八景之一,在風月場上確實享有盛名,江媛的幾位堂兄也偶爾會偷偷前往。

“他以前不讓這些歌姬近身可以理解,但現在你們都成親了,仍未與你行夫妻之實……”

顧婉卿湊近江媛耳邊悄悄道:“媛兒,你說這陸晏,該不會是……”

“有什麼隱疾吧?”。

從前在侯府中,幾乎沒有人會對江媛說這些葷素不忌的話,所以她有點兒沒弄明白顧婉卿的意思。

“隱疾?”江媛接過話茬,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好奇和不解。

見她沒明白自已的意思,顧婉卿隨手將自已剛剛放到桌上的話本翻開,指著上面的圖對江媛說道:“就是說他不能對媛兒你做上面畫的那些事情。”

她的話讓江媛有些尷尬和困惑,她看了看顧婉卿指的那頁,問道:“成了親就一定要做這些事情嗎?”

“當然。”顧婉卿瞪大了雙眼,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江媛嘴中問出來的。

“不然這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別!”

“我就說嘛,哪有男人成親之後還能對媛兒的美色無動於衷的,這陸晏,定是身有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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