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非常重要,宋嫣然只信任阿芙,便把她留在了別院,自已先回到了宋府。坐上馬車,不知是因為前世的打擊太過沉重,還是因為剛剛的緊張情緒得到了緩和,宋嫣然竟然緩緩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身前傳來腳步聲,宋嫣然費力地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雙鑲嵌著碩大南珠的蜀錦繡繡花鞋,再而是一張溫婉美麗的含笑面龐。這是新帝的貴妃,也是她的長姐宋安然。但她的眼中絲毫沒有一點憐惜,反而是含著融融笑意,嘴角微勾道:“長安難得下雪,本宮想著三妹妹必定喜歡,便特意命人帶你出宮觀雪,本宮這個做姐姐的是不是很體貼?”

語氣微轉,笑容更顯陰冷,幽幽說道:“唉,若是能有一個像三妹妹那樣美麗的雪人該有多好,畢竟咱們宋府的三小姐可是長安第一美人呢!”

宋嫣然冷冷地看著碧草,她昔日的丫鬟,如今不但背主,更是對落井下石樂此不疲。

\"大膽,你笑什麼!\"碧草指著宋嫣然厲聲呵斥,宋嫣然卻突然目光一凜,骨瘦如柴的身子在一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將毫無防備的碧草撲倒在地。\"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碧草撕心裂肺地叫著,宋安然未曾料到這種情況,驚恐地向後退去,等侍衛反應過來將宋安然拉開時,赫然發現她的嘴裡竟還叼著碧草的半隻耳朵。\"瘋了,你簡直是瘋了!\"宋安然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花容失色,怒吼道:“給我打,往死裡打!\"侍衛的拳腳狠狠砸在宋嫣然身上,她卻咬著牙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突然,靜悄悄的宮殿中傳來刀劍相碰的聲響和慘叫。宋安然臉色一變,顫聲問道:“怎麼回事,宮中怎麼會這樣喧鬧?”話音剛落,便有一臉血跡的小內侍跌跌撞撞地跑來,大聲喊道:“娘娘不好了,寧王和廢太子帶著大軍殺進宮中了,娘娘快隨奴才走吧!”“什麼!”宋安然大驚失色,雙腿一軟。

“啊!”宋安然發出尖叫聲,身後的腐臭味燻的她想吐,她甚至能感覺到粘稠的液體流在了她的身上。“殺了她,快殺了她!”宋安然近乎瘋狂的吼叫著。侍衛握劍不敢上前,生怕傷到宋安然,宋嫣然卻是悠然一笑,勾起唇角,在她耳邊幽幽道:“大姐姐,陪我一起去見母親和外祖他們吧,他們一定很想你……”說完,她抱著宋安然衝向了侍衛,鋒利的長劍同時刺穿了她們兩人……馬車一晃,宋嫣然猛然驚醒,眼底泛起濃濃的血色。她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一路闊步而行來到了金氏的海棠院,甚至來不及等婢女通報,便提著裙襬跑入屋內。

“孃親!”

屋裡的貴妃榻上坐著一位年輕的美麗婦人,髮絲濃墨,面容嬌豔如海棠,她聞聲抬起秀眉,眉目間帶著溫柔的笑意,“阿嫣回來了。”

這一聲“阿嫣”徹底打破了宋嫣然好不容易偽裝的冷靜,她撲進金氏的懷裡,淚水早已撲簌簌落下。

是孃親,是活生生的孃親,而不是前世那具冰冷殘破的屍體。

“孃親。”母親的懷抱溫暖的體溫沒能安撫宋嫣然的心緒,反而讓她的悲痛和委屈更加難以抑制,一時哭得泣不成聲。

見到宋嫣然哭得如此傷心,金氏十分意外,連忙捧起女兒的小臉細細打量:“怎麼了阿嫣,你怎麼哭了?難道是有人欺負你了嗎?還是哪裡受傷了?”

金氏心疼不已,看著女兒臉頰上那串串的眼淚,更是心如刀絞,急得眼眶裡也泛起了淚光。趙媽媽也趕緊過來詢問:“三小姐這是怎麼了,哭得這麼傷心,快跟夫人說說。”眾人圍在宋嫣然身邊頓時忙作一團,宋嫣然忙擦乾了臉上的淚,抽泣道:“我沒事,我就是想孃親了。”“不對。”金氏反而不依了:你去永昌侯府不過才半日,又不是四五歲的小孩子,怎麼會因為想我就哭成這樣。“快跟孃親如實說,不許瞞著掖著。”宋嫣然心中滿是苦澀,哪裡是半日,分明是隔了兩世。

“三妹,你這樣讓娘擔心,快別哭了,和娘好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宋安然柔聲勸著,原本還在抽泣的少女忽然止住了哭泣,緩緩轉過頭,抬眸看向宋安然,眸中閃爍著仇恨和殺意,讓宋安然不由停下了腳步,心裡驀然生出一絲懼意。

宋安然皺起眉頭,還是問道:“三妹,你怎麼了?可是侯府裡出了什麼事?”

宋嫣然斂起眸子,掩下眸底的恨意,拿起帕子一點一點擦乾臉上的淚。“我沒事。”少女的聲音帶著顫意,綿軟無力,讓人心尖都要化了。

\"發生了什麼事?\"金夫人摟著宋嫣然,耐心問道。

彷彿察覺到金氏的神情變化,宋嫣然仰起頭,有些茫然地問道:“孃親,我沒事,無需擔。”

金氏這才相信,不再追問。說道“過幾日是娘娘壽辰,孃親給你們準備的衣服首飾,這兩日讓人送來給你們挑。“

宋嫣然聞言乖巧地點頭,輕聲應道:”好。“

宋安然卻蹙眉,若有所思地看著宋嫣然,三妹妹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用過午膳,兩姐妹一同離開了海棠院,宋安然側眸看著身邊的少女想了想,開口道:”三妹妹,怎麼不見阿芙與你一同回來?“

”蓉兒說喜歡我畫舫上的珠簾,我讓阿芙去別院幫我找出來,下次好帶給她。“

宋嫣然面不改色地回道。

宋安然見狀,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宋嫣然輕聲問道:”大姐姐,可是要在娘娘的宴席上撫琴?”

“三妹妹有什麼事嗎?”宋安然語氣溫和,目光中卻隱隱透出探查之意,不疾不徐說道,宋嫣然彷彿並未察覺,輕聲細語地道:“妹妹,就是聽蓉兒說,長公主最喜歡的是鳳求凰,可惜我們兩個琴藝平平,彈不好那麼難的曲子,若是姐姐一定可以。”少女眼中流露出的仰慕崇拜讓宋安然收起疑惑,你們兩個年紀還小,彈不好也沒關係。“嗯。”

離開宋安然的那一刻,宋嫣然的神情並未流露太多情緒,她默默回到了位於明嫣院的心之居所,那雖然小巧卻別具一格的院落,與京城顯赫的珍玥閣相比,顯得有些寒酸,彷彿是金氏的私人恩賜,而非宋清君地位的象徵。

宋清君,身為韓令院的大學士,是清流派的一分子,亦是金家長輩口中的“寒酸”之家。明嫣院今日的繁榮,很大程度上得益於金氏的慷慨支援。然而,宋清君素來淡泊名利,對奢華並無偏好,因此,這裡的修繕雖精緻典雅,卻無法與珍玥閣的富麗堂皇相提並論。

宋嫣然望著這個曾陪伴她度過無數個日夜的舊居,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反感。如果可以選擇,她多麼希望帶著母親遠離這個地方。然而,轉念一想,她意識到自已擁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任何看似不可能的事在她看來都並非遙不可及。

她摒棄了身邊的侍女,把自已封閉在房內,全神貫注地處理堆積如山的藥材,直到夜幕降臨,金氏的使者才來催促她享用晚餐。當她步入正堂,宋安然與宋清君的對話聲清晰傳來,宋清君的臉上洋溢著慈愛的笑容,那份和諧的氛圍似乎讓整個空間都溫暖起來。

宋安然看到她,笑容頓時收斂,責備道:“怎麼到現在才來,還要勞煩母親派人叫你。”他的眼神雖然依舊儒雅,但宋嫣然敏銳地察覺到,那其中隱藏的嚴厲,與她記憶中父親的影子重疊。

金氏適時插話,替她辯解:“阿嫣今日在侯府受了驚嚇,讓她多休息一會兒,也是情有可原。”這一舉動,無疑加深了宋嫣然對宋清君不滿的理解。

宋清君堅決反對,她說道:“禮數不能忽視,縱使寵愛,也不能讓她的行為在未來的夫家面前顯得失態。否則,傳出去豈不是讓人嗤笑?”她的眼中透露出對么女行為的憂慮。

對於金氏的淡漠態度,宋清君頗感不滿,她的么女顯然沒有長姐那份大家閨秀的教養,她認為這是規則的缺失。

宋安然適時介入,輕柔地招呼宋嫣然到一旁坐下,彷彿是調解紛爭的和事佬。宋嫣然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趕緊依從,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滿是對宋安然的依賴。

宋清君瞥了她一眼,冷峻道:“我剛才聽到你母親提及沈小姐落水的事,你倆平時關係親密,明日你準備些禮物,去侯府探望她。”言語間流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

然而,宋嫣然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她低聲道:“母親說明日不讓我去侯府,怕有不便。”她的小動作中透露出對母親的服從,同時也有一絲委屈。

宋清君疑惑地看向金氏,詢問其中緣由。金氏不願在孩子們面前過多討論,打了個呵欠,轉移了話題,邊說邊為宋清君盛湯:“這湯味道確實不錯,我去給老爺端。”

宋嫣然立刻起身,用細如蚊鳴的聲音請求:“還是我來為父親盛湯吧。”她端著湯碗,步伐輕盈,眼神裡既有尊敬,又滿是對父親的討好。

看到她的乖巧,宋清君的眉頭舒展了一些,接過湯碗,淺嘗一口,卻沒注意到女兒垂首時嘴角的狡黠微笑——這湯的精髓可遠不止於味道。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醉酒後,青梅逼著要讓我負責!

孤獨的大鯊魚

趁他還沒舔之前

西瓜紅101

心悅君兮不自知

緣覺淺

法律知識問答

吉吉圖

情感複述錄

東邊的山海

進化從幻獸帕魯開始!

山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