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你這麼晚來有事嗎?”柳涵依確定來人後,開啟門將其迎入。

沈夢雲,也是落霞山腳劉家村人,苦命人一個,女兒三年前被五虎幫劫走,丈夫也被打成殘疾......

“柳丫頭,白天五虎幫的人一直在門外盯著,村裡大傢伙都不敢來看望,現在夜深,趁著那些殺千刀的在打盹,我過來看看你和小荀。

這是村民們湊的銅錢,不多,你先收下。”

“沈姨,我不能要......”

......

張荀聽來人是平日裡多有幫助二人的沈姨,便也放下心神,朦朧中沉沉睡去。

清晨,再次喝下了苦澀的藥液,依舊是暖流充盈著身體,但這次,張荀清晰的察覺到身體裡面好像有東西在和自已搶藥液釋放的能量,尤其是千年人參王的藥力。

難道......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張荀再次喝下了一碗藥。

果然如此,藥力被吞噬了,同時身體裡又產生了另一種能量,而這種能量正霸道的修復著破損的經脈和五臟六腑......

異常玄幻,張荀感知到了體內吞噬藥力,釋放能量的東西:一口青鼎。

自已的身體裡竟然有一口鼎?

前世遍覽網文的張荀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掛?

張荀意識一動,那青鼎瞬間出現在了手中。

這是一隻青繡斑斑,渾身充滿了裂痕,彷彿輕輕用力便能將其捏碎的紅銅材質四腳方青鼎。頭有兩耳,鼎身雕刻著詭異的文字和圖案。

看到突然出現的青銅鼎,柳涵依嚇了一跳。

“荀哥,這鼎怎麼會憑空出現。”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似乎能控制它......”張荀盯著青鼎,緩緩搖頭說道。

意念之下,青銅小鼎能自由融入身體,但更多的神秘,一時之間張荀也無法探尋。

“涵依,你去把張爺爺請來,讓他將剩餘的半根參王帶上。”張荀將青鼎收入體內,緩緩說道。

時間慢慢流逝,夕陽西下,尿意如兇猛海嘯來襲,張荀紅著臉從床上緩緩爬了起來。

傷似乎好了很多。

肆意揮灑之後,張荀扶床艱難的行走著,此刻柳涵依和張思景走進了小屋。

“荀哥,你怎麼起來了?”柳涵依快步上前將張荀扶坐在床上。

張荀微微一笑,將手伸出。

張思景輕撫鬍鬚,便開始把脈。

“張小子,恭喜你啊,你可能是擁有某種老夫也不知的特殊體質。”張思景行醫半生,見慣風雨,只是感嘆人體之玄妙,並未做它想。

張荀想了想並沒有將青鼎的事說出,預設了自已體質特殊,

在張思景的看護下,張荀服用了帶來的參王一半,這是真正的救命良藥,哪怕直覺告訴他全部服用後會對自已的身體帶來奇妙的變化,但還是不捨。

對外,張荀則稱服用了回春丹。

張思景並不會武功,他半生醉心於醫術和救死扶傷。

哪怕患者身無分文,他能醫便會竭盡全力的去醫治。何況是他視為半個弟子的張荀,他忘不了那年那個少年揹著一個小女孩千里迢迢來找他求醫的場景,少年赤腳,一雙腳完全變了模樣......

接下來這幾天,張荀假裝重傷未愈,沒有出門,而是在家研究這方世界。

中州大陸面積奇大,遠超亞洲,地方武裝割據,連年戰爭,烽火連天不休。

四十三年前,中州東隅出現了一個絕世天才楚輕狂,詩、書、兵法韜略無所不精,武功進境堪稱古今第一,年僅十八登上天榜榜首,用時三年便統一中州東隅,建立大楚帝國,年號神武。

大楚帝國經濟文化類似大唐,建國前二十年可稱盛世,對外之戰無一不勝,強勢躋身中州四大帝國之首。

十年前楚輕狂御駕親征,發動對離陽王朝的戰爭,所向披靡,但在最後決戰時刻突然獨自返朝,導致決戰大敗,離陽王朝贏得了喘息之機。

楚輕狂自此便不理朝政,一心追求武道長生,導致皇子爭權,朝紀敗壞,加之接連幾年亙古未見之天災爆發,大楚已經遍體鱗傷,朝廷對江湖的控制力衰減,各種武道勢力如雨後春筍般瘋狂生長......

這幾日裡,柳涵依也曾提出深夜離開,張荀並未答應,他在等時機。

對待生死之敵,必須做到一擊必殺,否則後患無窮。

盛夏的清晨,炎熱已經早早到來。

張荀洗漱後和柳涵依一同出門,這是他同這個世界的正式相識。

行走在去往金陵內城的大道上,所見之人大都身形枯瘦,衣衫襤褸,更有甚者,衣不蔽體,步履蹣跚的走在大道上乞討。

而更遠處的樹蔭下三三兩兩躺著骨瘦如柴的災民,甚至有些人已經失去了呼吸。

這樣的場景,路上行人似乎已經麻木,大多都只是自顧自的行走著......

即便從原主的記憶中已經有所瞭解,可是當真正看到這種景象,張荀的心還是無法接受。

這可是在大楚最大的城市金陵城外啊!

身旁的柳涵依察覺到了張荀的情緒變化,於是出聲安慰道:

“這幾年大楚各地皆爆發災荒,今年更甚,附近災區很多人都往金陵城聚集,朝廷的救災根本落實不到位。

還好金陵城外常有人布粥救濟,救了很多人......”

張荀點點頭回應。兩人沒有進金陵內城,便返回小屋。

不多久,五虎幫幫主李成延便帶領一幫小弟急衝衝趕來。

“張荀,聽說張醫師給你吃了珍藏的回春丹,看來效果不錯啊!

都能下地走路了。”

張荀眼中煞氣一閃而過,便笑臉盈盈的迎了上去。

“李幫主見笑啦,幸得張神醫垂青,這才得以快速康復。”

“來,李幫主坐,寒舍稍小,眾兄弟隨便找地方坐。”

張荀親自搬來座椅給李成延,眾人便坐在了茅草屋的外間。

這小子吃錯藥了?

本來是來強搶新娘的,還想再給張荀漲漲見識,如今他如此客氣,倒不好伸手打笑臉人了。

李成延皺著眉,緊緊盯著張荀,想要看出什麼來。

張荀並不露怯,看著李成延笑道:

“這段時間我算是看出來李幫主對涵依是真心的,涵依能和李幫主喜結連理那是再好不過。”

旁邊的幫眾聽聞情緒激昂,不約而同說道:“早該如此,以後跟著幫主混,保你吃香喝辣......”

李成延見張荀不似作假,便說道:“那可以訂婚期了,我看宜早不宜遲。”

張荀一口應承下來,見大事已定,眾人便七嘴八舌恭維李成延。

張荀趁機提出去紅塵客棧食用晚飯,李成延也沒推脫,眾人一齊趕往紅塵客棧。

自從大楚開國皇帝楚輕狂定都金陵,金陵城便一擴再擴,只保留了舊城牆,城樓以內稱內城,而外城並未築城牆。

廣義來說,張荀居住的張家村也算金陵外城一部分。

紅塵客棧並不在金陵內城,而是在金陵外城依霸水而建,面積很大。

順著直通金陵內城東門的梧桐大道直走,路遇巨大石刻,書有“紅塵客棧”,那便到了紅塵客棧入口。

進入紅塵客棧庭院,空闊異常,這往常是用來供客人轉運停車之用,庭院之後便是精美木製建築,宏大精細......這是客棧主樓。

只是這客棧自建成,兩年時間來,客人稀少。

張荀眾人並未過多關注庭院設計之類,徑直朝著主樓奔去。

“荀哥,今日來上工?你請的假還未到期呢?”暫時頂替張荀成為店小二的學廚小刀隔著老遠就打招呼。

“小刀,今日客棧生意如何?”張荀問道。

“和往常差不多。”小刀雙手一攤。

“我今日是請李幫主和眾兄弟前來嚐嚐福貴叔的手藝,老規矩,拿手菜......”

小刀去後廚,張荀快速掃視了大廳。

“怎麼回事,平日裡一直在大廳閒逛的夏蟬呢?”張荀有些疑惑。夏蟬是計劃裡面最重要的一環啊!

只能啟動預備方案了,張荀看了眼櫃檯平復氣息後便帶著眾人繞走櫃檯旁經過。

櫃檯後正在記賬的蘇菡曦聽到響動,看向張荀等人。

哪怕已經見過兩年,可蘇菡曦驚心動魄的美貌還是讓張荀恍了片刻。何況貪財好色的李成延......

“膚若凝脂,潔白無暇,美,真他孃的美,胸可真帶勁......”只見李成延見到櫃檯後正記賬的蘇菡曦後便像失去了魂的狗,那垂涎三尺的模樣,豬見了都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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