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子頭原本漫不經心地走著,頭腦中在思索著這座古墓的建造結構方面的事情,正準備從正面的石門進入。忽然聽見了小五子問話的聲音,同時又聽見了一聲弓弦響。
他立即感覺到一股勁風向自已的脖子襲來。本能的用刀向外一掃,只聽見 “ 錚!″的一聲,射來的弩箭被他手中的腰刀開啟射在了旁邊的石板上。然後,又掉到了地上。
癩子頭立即反應過來是守在石槨旁的小五子和若瑤出的手。憤怒地說道 : “ 你們倆想要我的命嗎?也不看清楚再出手。”
小五子和若瑤慌聽見聲音後,知道誤射了癩子頭。慌忙跑過來,詢問他是否已受傷。這時,凌雲秋他們從後室聽到聲音後,也趕緊跑了出來。
當他們瞭解經過後,都暗自慶幸,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他們幾人仔細分析著這些假扮黑白無常和小鬼的人,到底是向何來路。這種拐賣婦女的手段,一般的人是不可能辦到的。
這時,他們想起了被曲別阿龍打暈在外面角落裡,那個叫徐二娃的人。凌雲秋和小五子走出去,把他拖了進來,扔在地下。
正好旁邊不遠處還有他同伴喝剩的半杯水,凌雲秋拿過來,一下潑在他的臉上。
一會兒之後,徐二娃慢悠悠地醒來。待他完全清醒過來之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個勁地不停磕頭,乞求饒命。
小五子對他說道 : “ 饒命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有問必答,實話實說。假如有所隱瞞,就別怪老子的鋼刀又認人。”
威脅完徐二娃之後,小五子還不忘像那些變態狂一樣,盯著他的同時,伸出長長的出舌頭在自已的刀刃上舔了一口,嚇得徐二娃是渾身都在微微地顫抖!
原來,在這近二十年,邊城出現了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名叫歸根壇。他們從不與任何黑道幫派打交道,也不與官方有任何瓜葛,牽連。
很多人道上混的人,都只是聽說過有這麼一個幫派的存在,卻從無一人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其實呀!這個歸根壇,主要是從四處招募了一些長相英俊,能說會道的無業人員,浪蕩公子。花言巧語騙取一些妙齡女子的信任。
等到時機成熟後,就用隨身攜帶的迷藥將其迷暈。有時,遇到夜晚單獨行走的女子時,則會直接從後面上前,一下將其制服。
他們將那些受害女子帶到一個特定的窩點後,由專門的人員給他們服用一種下了蠱毒的藥水。
那些女子喝了藥水後,就變成了行屍走肉的樣子,也就正如後室內那些受害女子現在的模樣。
而他們歸根壇裡化妝成小鬼的倆人,則用一種特殊的語言,可以操縱那些行屍走肉般的女子,控制她們的行為。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歸根壇專門招納了一名像癩子頭一樣,懂得易容術之人。此人在那些受害女子頭上各穴位插入長短不同的銀針。
那些受害女子便形成了各種比較醜陋的相貌。
這時,凌雲秋說道 : “ 我還以為就只有癩子頭會易容易,哪知處處都有高手。”
“ 別打岔,讓他繼續說。” 若瑤制止了凌雲秋的說話。
歸根壇主要是在沐川,屏山,我們邊城,甚至縣犍為這些地方作案。之後利用蠱毒控制她們,用易容術改變她們原有的樣子。
然後,再由人裝扮成黑白無常拘魂,小鬼押送的樣子。主要是利用人們忌諱死人,怕鬼的心理,一路瞞天過海,將這些受害女子送往莫古。
說起莫古,其領域從元朝到清朝,整個地方几乎都是由沙馬,阿卓,利利幾個家族管轄。
直至乾隆,嘉慶皇帝時期,沙馬,阿卓和利利這幾個大家族,又被各大小黑彝家支打敗逃走,莫古則正式被這些黑彝家支接管。
而歸根壇將那些受害女子送到莫古以後,便給她們服食解藥,去除身上的蠱毒。然後取出腦袋穴位上插著的銀針,讓她們恢復本來面目。
這些女子神智已恢復,但卻早已身處異域他鄉,只得任其擺佈。有的被賣身為奴,更多的則是又被轉手賣往寧遠府,賺取差價。
因為價格高,利潤大。所以,他們歸根壇才願冒著極大的風險,幹著這些刀口上舔血的營生。並且還越幹越起勁,越幹規模越龐大。
他們化裝後押送受害女子的隊伍,沿途都有許多隱蔽的窩點,什麼時間到哪裡,都有嚴格的要求。
為了掩人耳目,打扮成鬼魂的女子都戴著腳鐐手銬。
其實,那些女子戴的腳鐐都是假的。否則的話,那麼遠的路程,到時面板磨爛甚至化膿感染的話,怎麼能賣得了好價錢呢?
但是,她們這一路人,戴著的手銬則是真的,兩個銬子之間,有意連著較長的細鐵鏈,就是為了走動時能夠發出鐵鏈相互撞擊的聲音。好讓路人產生恐懼感,聽見後立即迴避。
徐二娃將這些事情講完後,凌雲秋他們卻憤怒不已。這歸根壇簡直太萬惡了,為了所謂的金錢,幹盡了傷天害理之事,真是禽獸不如呀!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凌雲秋他們把徐二娃的腰帶解了下來,將他雙手反綁,捆了起來。
然後,他們進入這座古墓的後室。癩子頭將那些女子頭上穴位裡插著的銀針全都拔了出來。
一會兒時間,那些女子的面容都在扭曲變形之中,慢慢地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只見她們一個個都長得眉清目秀,面容嬌好。但她們身上的蠱毒現在還未解除,仍然還是一群行屍走肉的模樣。
凌雲秋他們忙跑出去問外面捆著的徐二娃。但徐二娃表示,自已只是一名小嘍囉,根本不知道誰有解藥。
大家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看看天色已經也快亮啦,只得坐在地上休息。準備等天亮後,把他們交給當地向保長(民國時期十戶為一甲,十甲為一保)。
還有一會兒才天亮,他們本想休息一下的。但誰知一晚上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後,一個個的都是睡意全無。
癩子頭和凌雲秋閒得無聊,便去看那角落裡殘碑上的墓誌銘。
上面簡略地記載了此墓的主人名叫司徒龍飛,他是一名振威校尉。於宋神宗熙寧二年(即1069年)帶領手下士兵,在邊城西面的馬兒山下與巨蟒搏鬥,最後重傷而亡的事蹟。
凌雲秋看到此處,頓時來了興趣,表示這個故事,他和小五子以前在茶館裡喝茶時,曾聽說書先生講過。以前只以為是個傳說而已,卻不曾想到,還真有這麼回事。
曲別阿龍兄妹和癩子頭他們感到很好奇,都嚷著要聽聽這個傳說。
原來,事情發生在宋神宗熙寧二年,我們邊城西面馬兒山下一帶,發生了瘟疫,傳染性極強,短短時間內,便死傷了許多人。
縣令派郎中去醫治的同時,又派遣縣尉帶人去調查,想搞清楚具體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縣尉經過仔細的調查,才發現當地村民的飲用水,起源於馬兒山腳下的一個巨大的山洞內。
但不知從何時起,卻跑了一條巨蟒進去,導致水源被汙染,但是,山下的百姓卻不知道,還是同往常一樣照常飲用。
隨後,生病的人越來越多,傳染速度又相當快,當地的百姓幾乎是無一倖免。
知道了具體原因後,縣令便派遣捕頭帶衙役官兵去獵殺。但那巨蟒實在太大了,足有水桶粗細,並且皮粗肉厚,身上的鱗片又堅硬無比。
經過數次的交鋒,結果均以失敗而告終,並且還導致傷亡了許多衙役和官兵。
實在沒辦法了,縣令只得逐層往上呈報。
最後,朝廷派了一名從六品振威校尉司徒龍飛,帶領三百名驍勇善戰的手下,經過兩個月的跋山涉水,終於來到了這偏僻的邊城。
他們略微休整了半天,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馬兒山下。
當他們尋找到了那蟒蛇出沒的洞口之際,司徒龍飛便安排手下士兵,將滿是倒鉤的大鐵鏈,佈置在了那個洞口的周圍。
而大鐵鏈的兩端則牢牢地固定在洞口兩邊的樹木或石頭上。縱橫交錯滿是倒鉤的大鐵鏈,彷彿猶如天羅地網一般。
感覺一切都準備妥當後,他們立即宰了幾隻大公雞,扔在陷阱內,準備趁那蟒蛇聞到血腥味,出來之時,便正好將它除掉。
只見一會兒之後,血腥味慢慢的飄入了山洞深處,那巨蟒立即便沿著血腥味衝出來。就在他鑽出洞口之際。瞬間就被那滿是倒鉤的大鐵鏈把身體給纏住啦!
那巨蟒被困住之後,拼命的掙扎,身體猛烈地亂搖亂擺。
滿是倒鉤的大鐵鏈,紛紛被它給掙斷了,對它身體造成了不小傷害的同時,而鉤在它身上的大鐵鏈,反倒成了它的一件武器。
那些拿著大刀長矛靠近它計程車兵,只要碰著那巨蟒身上高速飛舞的鐵鏈碰著,立即非死即殘。
不一會兒之後,那巨蟒身上鉤住它的大鐵鏈,已經在它的不斷掙扎下,幾乎全部掉完了,看樣子馬上就要逃回洞內。
眼見就要功虧一簣,司徒龍飛手提鉤鐮槍,猛催胯下青鬃馬,那馬一聲長嘶之後。奮起四蹄,衝向了巨蟒。
當司徒龍飛騎著馬追到巨蟒身邊,正準備向它的腦袋投擲鉤鐮槍之際,誰知那巨蟒那碩長的尾巴猛地橫掃過來,那尾巴上還掛著半截滿是倒鉤的鐵鏈。
巨蟒的尾巴和上面鉤著的鐵鏈,同時擊中了司徒龍飛胯下的青鬃馬,那匹馬的肚子和腿部,瞬間皮開肉綻。
只聽它哀鳴一聲的同時,已被巨蟒強有力的尾巴打出去很遠,在地上翻了幾圈後才停住了身形,躺在地上不動了。
而司徒龍飛,已在自已的青鬃馬被擊中的瞬間,利用馬匹高速奔跑的慣性,奮力躍到半空,雙手緊握著自已的鉤鐮槍,用盡全身力氣,“ 嗖!” 的一聲,猛地插向了那巨蟒的腦袋。
只聽見 “ 噗嗤!” 一聲,司徒龍飛隨著身體的下墜之力,手中的鉤鐮槍一下把巨蟒的袋腦刺穿後,又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巨蟒頓時疼痛得身體不停地扭曲著不斷掙扎,司徒龍飛趕緊幾個起落,已縱到了遠處。
一會兒之後,那巨蟒掙扎的身體慢慢的越來越慢,最後,便一動不動了。
司徒龍飛見此,估計巨蟒已經徹底死亡,便走上前,雙手握住自已的鉤鐮槍,用力拔了出來。
鉤鐮槍上的倒鉤,一下鉤出了滿是血液的碎肉,和不少的鱗片。滿是腥臭味的鮮血,頓時從巨蟒的下頜部和頭頂不斷溢位,頓時流了一地。
見巨蟒已經死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傷重人員坐在遠處休息,沒有受傷或者輕傷人員,便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上前準備處理巨蟒的屍體。
他們準備先將巨蟒尾巴上鉤著的半截大鐵鏈取下,然後再砍成數段用火焚燒後掩埋。
但是,那鐵鏈上的倒鉤並不不好取出,後來,他們乾脆用刀把那塊肉帶著鱗片整個挖出。
這一戰,雖然死傷了很多士兵,但讓司徒龍飛感到欣慰的是,已經除掉了這害人的畜生,也算是起得起朝廷的信任,以及百姓的期盼吧!
於是,他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刀,準備將那巨蟒的腦袋砍下來。這時,又有兩名士兵也走了過來,打算協助他一起砍。
誰知就在這時,那巨蟒原本閉著的眼睛忽然猛地一下睜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