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象牙嘴裡吐不出狗的林陌
林陌起身向管理員道了聲謝，看了眼掛在大門上的掛鐘，立馬轉身向教室走去。
不出意外的話，意外正在門口等他。
“李倩”黑著一張臉，死死盯著林陌，欲開口責問，陌先之，未遂。
林陌率先開口，講究的就是一個單刀直入:“能告訴當年的真相嗎？徐思思。”
徐思思一愣，反應過來後更生氣了:“什麼徐思思？遲到了還打算用胡話來搪塞過去？”
林陌盯著她，半天沒有說話，然後搖了搖頭:“好吧，有句話說的好，你永遠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徐思思沉默了，良久，緩緩問到:“林陌，該死的人都死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陌打了個哈欠，似乎很是疲憊，但眼中升起一絲玩味:“無獎競猜，你可以猜猜看。”
徐思思思考了一番，小心翼翼的說出了一個令林陌意想不到的答案:“是校方那邊的人嗎？”
林陌一挑眉:果然跟校方有關係，但還是搖了搖頭:“不對哦，需要我揭曉答案嗎？”
徐思思點了點頭。
林陌指了指操場上的柳樹:“葉青柳”
徐思思似是被這句話給激怒了:“開什麼玩笑？他已經死了很久了，怎麼會告訴你這些？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沒死，又為什麼會告訴你？林陌，你在耍我？”
林陌並沒有因為徐思思的質疑而不悅，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昨晚，你猜我還見到了誰？”
林陌雖然看起來像在開玩笑，但是語氣中卻透著幾絲引導。
徐思思不知為何，腦中冒出一個名字，但很快她就被自已荒唐的想法給逗笑了:“哈，不可能，她也死了。”
林陌見她自我否定的樣子，繼續引導著“看來你知道是誰了？你很想她吧？想見她嗎？”
徐思思愣住了:“見她？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死陪她嗎？哈哈，我想見她，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可以帶你見她，但是她和以前可能差別有點大。”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我需要你告訴我真相。”
徐思思長嘆一口氣，露出一抹苦笑:“一會兒早自習下了，來我辦公室吧，你先進去上早自習。”
林陌點了點頭，走進教室，吃瓜的同學們紛紛低下頭。
林陌路過一個同學時，小聲提醒道:“哥們，書拿反了。”
那同學一愣，趕忙把書調了個方向，一臉尷尬地接著潛水。
林陌剛回到位上，一個小紙條蹦他面前，林陌開啟一看。
“陌哥，昨晚夜不歸宿，上哪鬼混去了？今天又遲到，你把李扒皮氣哭了？——陳文”
林陌拿出筆回道:“昨晚拯救世界去了，都說了，奧特曼都是很忙的，跟怪鬥智鬥勇一晚上，李老師很能理解我這種無私奉獻的精神，正在為我感動呢——林陌”
陳文收到紙條後，表情從一臉吃瓜，變成了一臉吃屎。
直接把紙條揉一揉扔筆袋裡了。嘴裡還不忘嘟囔一句:“媽的，忘了他林陌象牙嘴裡吐不出狗。”
早自習本來就只有四十分鐘，林陌遲到二十分鐘，又在門口跟徐思思聊了一會兒，等回教室坐下之後其實也沒幾分鐘了，
林陌把書拿出來隨意翻了幾頁，看了看，就打下課鈴了。
早自習下後，林陌跟在徐思思後面，來到老師辦公室。
辦公室空無一人，這個點老師都去食堂吃早飯去了，個別不愛吃食堂的老師，就到校外出去了。
學校不準老師點外賣到辦公室吃，避免辦公室裡充斥著怪味道。
徐思思坐在自已的工位上，給林陌找了個凳子，讓他也坐，深吸一口氣，開始講當年的事。
“我和李倩在這所高中相遇，因為這是貴族學校，能來這裡讀書的，一般都非富即貴。
但是我和她不一樣，我們沒有錢，是靠努力考上的，窮學生嘛，或多或少都會被排擠。
這裡的學生眼高於頂，更別說我當時還是個瞎子，更是被人欺負排擠的物件。
相信你應該已經知道方青山和劉軍了吧？他們就是霸凌者中的領頭人。”
說到此處，徐思思似是在隱忍著什麼，牙關咬的死死的，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著講，她的眼神放空，似是當年的畫面正在她眼前浮現。
“他們以折磨我為榮，來彰顯他們高貴的身份，毆打，辱罵，以各種汙言穢語來嘲笑我的殘疾。
在這之後，李倩總是會想方設法讓我開心，替我上藥，她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她是我最愛的人。”
說著，徐思思眼裡蓄滿了淚水。
林陌從辦公桌的抽紙盒裡抽了兩張紙遞給她。
徐思思接過紙，聲音哽咽，繼續講道:“有一天，他告訴我，他喜歡上了那個叫葉青柳的病秧子大少爺，我知道，我該祝福她。
我給他們製造各種機會，可那大少爺不知怎麼想的，或許是都有先天不足的原因吧，對我格外的好。
他告訴我，他可能活不久了，他說希望他死後，我可以使用他的角膜，替他接著去看看這個不算美好的世界。
果然沒多久，那少爺死在了柳樹下，是方青山和劉軍做的，但是……但是……怎麼就恰巧讓她撞見了呢？”
“他們平時欺負人欺負慣了，被撞見這種事，自然會下狠手。
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還有一口氣，告訴了我兇手，我抱著她哭了很久，直到再也哭不出來。
她的臉已經被打的面目全非，我挖出了她的雙眼，埋在了柳樹下，然後交換了我們的校牌，死去的是那個早該解脫的徐思思。
我休了學，接受了葉青柳的眼角膜，我第一次看見這個世界，但是我已經失去了我的世界，我去整了容，徹底活成了她的模樣”
“大學畢業後，我回到這裡任教，將方青山和劉軍騙到這裡，然後殺了他們，將他們的屍體同樣放在了柳樹旁。
做完這些，我已經做好了被抓的準備，可誰知道，校方竟然將他們的死怪到了葉青柳頭上。
我害怕被抓，所以我將檔案室的鑰匙偷了出來，也埋在了樹下。”
【我靠，這倆東西也太不是人了，我居然覺得這徐思思做的是對的。】
【憤怒了家人們，好死好死】
【但是就算是復仇也應該報警吧，徐思思現在也算是殺人犯了，雖然出發點是好，但是也是犯罪啊】
【支援樓上老哥，這種復仇方法是不可行的】
【經常殺人的朋友們應該知道，殺了第一次，就不會有回頭路了。】
徐思思現在已經被仇恨充斥，眼睛血紅。手中的幾張紙早已被揉爛。
過了好一會兒徐思思才緩過勁來。她看向林陌:“好了，你要的真相我給你了，現在該你兌現承諾了，帶我去見她。”
林陌搖了搖頭:“現在不行，得等到晚上。”
徐思思或許是覺得自已被耍了，壓著怒意問到:“為什麼？你是不是單純想讓我承認自已的罪行？”
林陌搖了搖頭:“我現在說了，你未必會信，只有你親眼見到，才會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