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讓姬羽騎腳踏車在校門口等她,她回宿舍一趟拿了挎包,倆人共乘一輛車去了中醫院,路上經過商店時,春燕讓姬羽停一下等她買點兒東西,姬羽知道她這是要給倆老人買禮物,也沒說什麼由她去了。

春燕出來的很快,手裡提著一個網兜,裡面是一些罐頭奶粉啥的營養品,到了中醫院先去病房,推門進去看到朵朵坐在輪椅上,跟奶奶母親說笑正歡。

朵朵聽到門響,轉身看到姬羽,歡叫道:“哥,你怎麼來的這麼早,下午又沒課嗎?”轉動輪椅靠近姬羽,不過見到哥哥身後有陌生人,就停下了輪椅。

姬羽笑道:“朵朵又來送飯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說著把春燕牽到兩張病床中間:“奶奶,媽,這是我同班同學苗春燕,是我們學生會的幹部,我叫她姐姐,在學校對我好著呢,經常幫助我,今兒個聽說您們住院的事兒,一定要過來看看您們,還給您們買了這麼多禮物。”

春燕忙上前給奶奶和媽媽分別鞠躬:“奶奶好,阿姨好,實在不好意思,我該早來看您們的,您們到這裡三個多月,姬羽才跟我說,這是我一點兒心意。”

春燕把網兜放在床頭櫃上,又從挎包裡拿出一個黑燈芯絨老婦帽對奶奶說:“奶奶,我聽說過幾天您和阿姨就要出院,回家過年,冬天出門冷,送您這個棉絨帽護著頭,不知道尺寸合適不?您試試,不合適我去換。”邊說,邊把帽子幫奶奶戴在頭上。

奶奶樂呵呵的整了整帽子說:“合適,正合適,舒服著呢,這閨女可真會買東西,讓你破費了。”

春燕笑道:“您戴著舒服就好,這是晚輩的一點兒心意。”又從挎包取出一副護膝,正是昨天在京城友誼商店姬羽給她買的那副鹿皮護膝,對姬羽媽說:“阿姨,聽小羽說您有寒腿,冬天走道費勁,這副護膝是鹿皮的,暖和又柔軟,給您帶著保護膝蓋還不影響活動。”說著把護膝放到姬羽媽手中。

姬羽媽摸著護膝就知道這是貴重東西,連忙推辭:“好孩子,這可萬萬使不得,姨是個山裡刨土坷垃的,穿這麼貴重的東西沒得糟蹋了,你拿回家給你家老人戴吧。”說著欲把護膝還給春燕。

春燕忙往後退:“阿姨,你收下吧,我爸媽身體好著呢,都在部隊,住在南方,氣候暖和,用不著護膝,姬羽叫我姐姐,我當他跟親弟弟一樣,如果不是怕初次見面太冒昧,我該叫你一聲媽媽的。”

姬羽媽吃了一驚:“哎呦,那怎麼能當得起,你爸你媽都在部隊,那一準就是大領導大首長了,我和小羽爸是山溝溝裡的窮農民,怎麼能高攀啊?再說我家小羽已經有物件了。”

春燕紅著臉說:“阿姨,您誤會了,我不是說要跟小羽處物件,我知道他已經訂婚了,女朋友叫蘇蕊,蘇蕊跟我熟著呢,我每到星期六都跟蘇蕊一起去京城,她去上大專班,我去京城看我物件,我物件在京城上大學呢。我跟小羽只是姐弟關係,嗯!就像乾姐姐乾弟弟那種。”

姬羽媽回頭看向兒子,姬羽忙說:“媽,春燕姐是有男朋友了,她和她男朋友都是高幹子女,從小就認識,青梅竹馬呢。春燕姐在學校很照顧我,當然她有困難也找我幫忙,她不是外人,她給你的禮物可以收下。”

姬羽媽這才放下心來,把護膝放在枕頭邊:“那我就收下了,春燕,這名字真好聽,那就謝謝你了,姨也沒禮物給你,這樣吧,明年你們再放暑假,你領著你物件到我們那裡去玩兒吧,我們那兒窮是窮,可山清水秀空氣新鮮風景好,夏天瓜果梨桃又多又新鮮,小羽還可以帶著你們去抓野兔子野山雞啥的,姨給你們做著吃,我們家剛翻蓋好房子,有的是地方住,住多少天都行。”

春燕高興的說:“那敢情好,說定了,明年夏天我一定看奶奶和阿姨去。”

一旁的朵朵羨慕的說:“唉!要是我的腳能走路就好了,讓阿姨一說,我也好想去哥哥的老家玩呢。”

姬羽忙安慰道:“朵朵不用難過,你爸媽和哥哥都在使勁掙錢呢,用不了10年就能攢夠給你治腿的錢,到時候你才20歲出頭,想去我老家還不簡單,早上坐火車天不黑就到了,想玩幾天玩幾天。”

朵朵開心的笑了起來:“嗯!自從爸爸承包了煤渣生意,爸媽一天比一天開心,哥,這都是你的功勞,小妹謝謝你。”

春燕一進門看到這個坐輪椅的小姑娘就很驚訝,她記得上學期在新華書店外面曾見過這個小姑娘幾次,當時這個小姑娘就在書店對面擺攤擦皮鞋修破鞋,由於這個小姑娘長得非常漂亮卻是個腳殘,引起了她的注意,還為小姑娘嘆息難過來著,後來不知什麼時候小姑娘就不見了,沒想到今天在姬羽媽的病房見到了,跟姬羽的關係還這麼親密,就笑著跟小姑娘打招呼:“你叫朵朵嗎?你是姬羽的妹妹,我是姬羽的姐姐,那咱們倆也是姐妹了,我姓苗,叫苗春燕,來,握個手吧,朵朵妹妹,我們這就算認識了。”春燕把右手伸到朵朵面前。

朵朵握住春燕的手綻開笑臉:“春燕姐姐,我早就知道你了,還知道姐夫是京城政法大學的高材生。”

春燕有些疑惑隨即釋然:“你早就知道我?哦,我知道了,是姬羽告訴你的對不對?”心裡卻很不解,姬羽幹嘛把她的事跟這個小姑娘說?

不過朵朵馬上給了答案:“呵呵!姐姐猜錯了,是我姨姐告訴我的,你剛剛還說認識我姨姐的。”

春燕恍然大悟:“啊,你和蘇蕊是姨表姐妹!”這就通了,怪不得朵朵能在這間病房出現能跟姬羽稱兄道妹,原來是有蘇蕊這層關係,聽剛才的話,姬羽在煤渣生意上照顧了朵朵的父親,對姬羽的能力和人品又高看了一眼。

春燕從挎包裡掏出了眼鏡盒,抽出姬羽送給她的太陽鏡遞給朵朵:“真沒想到今天能和朵朵妹妹認識,初次見面,有些突然,姐姐沒有準備,就把這個太陽鏡送給妹妹吧,這種太陽鏡是義大利進口的質量好不傷眼睛,還可以自動變色,不論在太陽地還是雪地,都能保護眼睛,你試試,帶著挺舒服的。”

朵朵高興地說:“呀,這個太陽鏡好精緻,真漂亮,既然春燕姐姐跟我哥、我姐關係這麼好,我就不客氣收下了。”朵朵把太陽鏡戴在眼上,然後從脖子上摘下一隻紅脖線繩,線繩下掛著精緻的不鏽鋼小十字架,遞給春燕:“春燕姐姐,我也沒有別的禮物還給你,這個十字架是我在福音堂學校讀書時學校發給學生的徽章,有驅除邪惡保佑平安的功效,送給姐姐保佑姐姐沒病沒災一生平安。”

春燕為難了,福音堂是什麼性質的學校她很清楚,這個十字架對福音堂的孩子們非常珍貴,作為禮物送人這禮就太重了,可對她不合適,她9月份已經透過預備黨員考察,是正式黨員,作為一名黨員帶著基督教徒的十字架非常不妥,可是如果拒絕小姑娘的禮物就太不禮貌了,會傷害小姑娘自尊心的。

沒等春燕猶豫,姬羽一把把十字架搶到手中,掛在脖子上說道:“好啊朵朵,哥哥給了你那麼多好禮物,你就給哥哥繡了雙鞋墊,你春燕姐才給了你一副太陽鏡,你就送給她這麼好的寶貝,不行,這不公平,十字架歸我了,回頭你再給你春燕姐繡一雙鞋墊吧。”

朵朵見哥哥搶走了十字架還戴到脖子上了,不僅沒生氣反而十分歡喜,不過怕新認的姐姐不開心,就沒表露出來,撅著嘴對春燕抱歉:“哥哥真耍賴,春燕姐,那我過幾天給你做一雙特別好看的鞋墊,比給哥哥的那雙還好看,過完年,姐姐一回來就給你做新年禮物,你別生我哥的氣,行嗎?”

春燕對姬羽善解人意及時解圍很感激,故意做出委屈不甘的樣子:“兩雙,兩雙漂亮的鞋墊,一雙鴛鴦戲水,一雙並蒂蓮,我和我物件一人一雙。”

朵朵歡喜的說:“一言為定!就兩雙。”

幾個人說笑了一會兒,姬羽跟母親說:“媽,過兩天我們就要考試了,等考完試接著就放假,我跟蘇蕊說好了,到時候咱們一起回家過年,回去時經過天津,我給我哥寫信了,咱們在天津呆兩天,你和奶奶跟溫嵐的父母見見面,把我哥的親事定下來,完事我哥我嫂子和咱們一起回華龍。”

母親歡喜道:“阿彌陀佛,可算盼到能出院了,我和你奶奶的病都好利落了,半個月前就該出院,只是怕影響你學習就沒讓你再請假送我們,回去怎麼走我們聽你安排,在天津停兩天也應該,跟蘇蕊爸媽見了面,也該跟溫嵐爸媽也見見,這心裡就踏實了。既然你們快考試了,這就回學校吧,考試結束前就甭來醫院了,這幾天理療停了,中藥也不喝了,光住院沒啥事,你一心準備考試吧,考個好成績,過年全家都歡喜。”

姬羽答應著,就要離開,問朵朵是否一起走,朵朵搖頭說等爸媽下班後來接她走,姬羽春燕跟老人和朵朵道了別,下樓去了婦科門診室。

奶奶和母親住了三個多月的院,姬羽對她們的主治醫生和護士都已經非常熟悉,姬羽多金又大方,不時買些禮物小恩小惠,深得醫生護士的好感,婦科主治醫生顧主任給母親看好了婦科病,實打實收到了不菲的紅包,見姬羽來顯得特別客氣,春燕臉薄不好意思說話,姬羽就把情況講了,顧主任給春燕憑了脈,隨後看眼瞼舌頭,問了月事情況,最後得出結論:避孕藥確實給苗春燕的生理造成了影響,不過由於用藥只有半年時間,影響不太嚴重,只要現在不再吃避孕藥,不用另外吃中藥調理,最多一年身體機能和月經就會恢復正常,健康孕育絕無問題,如果覺得現在月經不正常影響生活,就給春燕開三副中藥,三天一副,三副藥喝完,保證下個就能正常。春燕點頭,還是希望身體早日恢復早些安心。

拿好中藥,姬羽、春燕謝過顧主任,返回學校,吃完晚飯,春燕再次來到實驗樓幫助姬羽打掃完實驗樓衛生,倆人鎖了二樓鐵門進了辦公室。

姬羽問到:“姐,那三付中藥,你打算怎麼煎,在你們宿舍的話味道太大,同學們問起來不大好解釋,要不我明天拿到磚廠讓藍靈姐煎好給你送過來吧,剛好她也在喝藥調理,有藥鍋,也有煎藥經驗。等你喝完藥也考完試回家了,帶回家煎藥大過年不吉利,還得跟老人們解釋讓老人們擔心。”

春燕正為煎藥的事發愁,見姬羽如此善解人意,很是感動又心暖,想起醫院的事,從皮衣內袋掏出一沓錢說:“小羽,這次去京城為汪偉傑你花了六千多塊錢,奶奶和阿姨這次在中醫院一住就是三個多月,吃住治療也得不少錢吧?考完試你就得給老人們辦出院手續,錢還夠嗎?你給我的1000塊錢我花了一部分,這800塊錢還給你交出院費吧。其餘的錢我年後回來時再還給你。”

姬羽把錢接過來又塞進春燕的大衣內口袋裡說:“我有錢,交醫院的錢足夠,這錢我用不上你拿著,這半年你每週一趟京城攢的錢早該花光了,回家過年還得在京城買些禮物帶回去,給你爸媽的禮物可以隨意些,給你準公婆的禮物就不能太隨意了,你回家路遠,坐火車得一天一夜,來回別圖省錢買學生票硬座,買臥鋪,路上還安全些。再有,我這次跟你去京城花的錢不用你還,你先別急聽我說,我現在還有不少錢,不缺給你的那些,你要還我,自已又不掙錢,還不是得跟你爸媽要,雖然你爸媽是高幹,但還是靠工資養家生活,他們的工資能有多少?一個月頂天200多塊,數千塊錢不是小數,你爸媽肯定要追問這筆錢的去向,你可怎麼跟家裡解釋?坦白實情即使你不怕難為情,你爸媽對姐夫的印象也得大打折扣,並對你失望,沒一點兒好處,這些錢更不能讓姐夫家裡出,因為這件事雖然是汪偉傑輕浮所致,但起因根子卻是由你而出,他爸媽十有八九會認為如果你不去京城找他們的兒子,他們的兒子就會老老實實的在學校讀書,而不會到校外喝酒鬧事,弄不好他們會對你這個準兒媳有看法。所以京城的事一定不能讓兩家的家長知道!你是我姐,咱倆的關係其實比親姐弟情還深,你有困難我又有能力,出手相助應當應分,沒必要分的那麼清,如果你覺得特別不過意,一定要跟我親姐弟明算賬,那些錢就當是借我的,或者是我存在你那裡的長期存款,存期10年,等你工作後有了錢,算一下,到期按銀行長期存款利息連本帶息還給我,如果還不上,就以身抵債,按次數算錢。呵呵呵!”

春燕聽了姬羽的話,覺著非常有道理,當然也知道最後說以身抵債的話是為了寬慰她開的玩笑,她也在發愁過年回家怎麼向爸媽開口要錢,按姬羽的辦法就徹底輕鬆了,六、七千塊錢十年後加上利息也不過兩萬塊錢,對幹部級別的兩人家庭不算問題,春燕看著眼前的小男人滿心都是幸福:“不用等十年,你真要是對我有想法,現在我就給你,全當付你利息了!”作勢寬衣解帶狀。

姬羽忙告饒:“開玩笑,開玩笑的,大姐別考驗我,小弟真沒那個膽子。”

春燕笑道:“就知道你沒那個膽。”轉念又擔憂起來:“小羽,你暑假承包咱們學校的煤渣不就掙了兩千來塊錢嗎,可連京城為我的事,帶給老人住醫院看病你花的錢都過萬了吧?你沒做什麼不妥的事吧?”

“姐!怎麼你就對我沒信心呢?一看見我有錢了就不往好處想,你不是知道上學期學校處分我是冤枉我了嗎?從那以後只要是有潛在風險的事兒我從沒粘過。”姬羽想起那個處分心裡就膈應鬱悶。

“姐不是關心你嗎?上學期三個月你掙了兩千塊錢差點兒被開除,這學期半年你光花錢就過萬了,我能不擔心嗎?上學期間錢哪有那麼好掙的?就是畢業後,想掙一萬塊錢也得打拼好幾年,我們學校一年就那麼些煤渣,今年賣沒了最多也得明年春天才有,現在一下掙這麼多錢,我是你姐,不放心。問問你不行啊?”春燕臉耷拉下來向他斜白眼。

“行行行!我沒說不行,我坦白還不行,咋還急了呢?我這半年還是在做煤渣生意,咱們學校只是冬天取暖才開大鍋爐,能有多少煤渣?煤渣最多的應該屬發電廠,其次是那些用蒸汽的大工廠,發電廠我沒路子,不過透過朵朵爸爸的關係,拿下了省棉紡總廠下屬五個分廠的煤渣承包合同,又透過咱們學校鍋爐房孟師傅的關係拿下了燕雲製藥廠的鍋爐煤渣承包合同,我跟朵朵爸爸合作倒騰煤渣生意,他負責煤渣收集裝車,我負責運輸銷售貨款回收,雖然我的任務量多些但不怎麼佔時間精力,磚廠那面有藍靈姐幫忙,省了我很多事,掙得的利潤我和朵朵爸爸對半分,現在正常情況每天能賣出80方煤渣。在我們承包前,這些廠子處理煤渣跟咱們學校一樣,得用專門車輛往郊外垃圾場運,我們收購,給這些廠節省了大量的費用,還變廢為寶,減少了省環保局對煤渣的處理費用,利國利民利企業,我和朵朵爸也獲了利,就是這麼回事,這下放心了吧?”

春燕滿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她再次深深歎服姬羽的腦子好使:“嗯!要是這樣我當然放心了,好傢伙,一天80方爐渣,這樣一來你和朵朵爸爸豈不是每天都能掙到40塊錢?幹一天就能趕上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小羽,你可太牛了,怪不得朵朵跟你那麼親,你是他家的財神啊!”

“一天掙40塊錢?你可太小瞧我了,一噸煤渣掙一塊錢,是我跟咱們學校定的價,學校對我有教育之恩,我得感恩回報,把運費利潤讓給學校了,對哪些企業就不用讓太多的利了,雙贏互惠就行,所以一噸煤渣我們能有7塊錢的利潤,我和雲朵爸爸每天都能至少掙到280塊錢的利潤,半年下來我掙了3萬多塊錢,厲害吧?所以跟你去京城平事花的那點兒錢真不是個事兒。”

半年掙了3萬塊錢,春燕大腦差點兒宕機,完全無語,姬羽這傢伙不是人,是妖怪!變廢為寶點石成金,沒點兒神通怎麼能做得到?愣了半天長嘆一聲:“罷了,以後再不為你生活擔憂了,朵朵一家能跟你搭上夥運氣真不錯,朵朵爸爸在廠裡是幹啥的?這麼好的事兒你準岳父怎麼不摻入呢?”

“收集煤渣裝車很佔工夫,必須專人全天盯著,不可能幹兼職,而且又髒又累,蘇蕊爸媽在紡織廠都是幹部,不願意放下身段做苦力,也做不來,再一個原因是蘇蕊家經濟狀況比較好,全家都有固定工作,都是國家幹部和正式工,都想維持現狀過平穩生活,不想丟了鐵飯碗去冒險。朵朵家不一樣,朵朵媽是車間擋車女工,朵朵爸是安全員,以工代幹,倆人加起來工資獎金一個月不過百,為了給朵朵治腳傷,家徒四壁,欠了一屁股的債,兩口子還夢想攢一百萬塊錢把朵朵送美國做手術,讓朵朵有站起來自已走路的那一天,聽我說有這麼個掙錢門道,第二天朵朵爸就辭去了安全員的工作,賣掉了老家的宅院做本金,跟我做起了這個生意,朵朵是個苦孩子,兩歲在邢臺姥姥家趕上了大地震,她姥姥姥爺在房頂坍塌的那一刻,用身體護住朵朵,兩位老人都遇難了,但保住了朵朵一命,遺憾的是沒保住孩子的雙腳,要不是朵朵爸媽態度堅決,孩子差點兒就被截肢了,為了給孩子治腳傷,他爸媽幾乎傾家蕩產,可惜我們國家醫療水平不夠,只有美國才有這個醫療水平,朵朵的腳就這樣一直拖到現在,朵朵也是個好孩子,很堅強,也很孝順,在福音堂殘疾孩童學校學習很努力,小學畢業後為了減輕爸媽的負擔,讓她爸爸給她弄了套補鞋擦鞋的工具,每天在新華書店對面的路邊攬活,我就是補鞋時認識朵朵的,這孩子太善良了,我那雙短跟運動鞋你還有印象吧,新買後第一次穿,在春季運動會跑5000米時被刮破了,我拿去讓朵朵補,朵朵非得讓我把沒壞的那隻鞋也拿給她,說光補一隻鞋不對稱太難看,要兩隻鞋在同一位置上補個小足球,最讓我感動的是她說只有一隻鞋破了,只收我一隻鞋的錢,小姑娘跪在地上甜甜的叫我大哥哥時,我的眼都被淚水糊住了,差點兒就抱住小姑娘哭一場,沒想到這孩子跟蘇蕊是親姨姐妹,我就想無論如何也得讓朵朵的爸媽實現他們的理想,就跟他們說了合作承包煤渣的事,其實,蘇蕊的爸媽尤其她哥哥嫂子後來知道了做煤渣生意很掙錢,有心思參股來著,我耍了點小花招拒絕了他們,雖然現在看來煤渣生意賺錢,一年能掙個10萬8萬的,朵朵爸也得幹10年才能攢夠給朵朵治腳的錢,要是蘇蕊家參進來,就得分去三分之一的利潤,朵朵治腳就得延長好幾年,更何況,煤渣生意不可能長時間暴利,省城有鍋爐的企業單位成百上千,可磚廠就是幾家,一旦大家知道煤渣能賺錢,有煤渣的企業就會提高賣煤渣的價格,磚廠見送煤渣的多了,就會壓價,最後估計一噸連1塊錢利潤也夠嗆,也就是一兩毛錢的利,說不定還虧本。所以,我還得給朵朵爸媽想辦法,希望煤渣生意做不下去時,能有其它賺錢的路子。”

春燕聽到一半,就捂著嘴淚流滿面了,姬羽講完,她伏在姬羽肩上哭出了聲,經姬羽好一番安撫才止住悲傷,哽咽的說:“小羽,朵朵太可憐了,要不我以學生會的名義在全校組織一次募捐吧,爭取早一日讓朵朵站起來。”

姬羽用毛巾把春燕臉上的淚痕擦乾淨,搖頭說:“不用,一個是大學生像我這樣自立有錢的不多,大部分是靠家裡支援,特別是那些拿著助學金的同學,家裡更困難,募捐效果不會很好,再一個是朵朵父母也不會要,他們是基督徒,認為他們的遭遇是上輩子罪孽帶來的,要靠他們自已的努力來救贖,我跟朵朵爸在商量合作分成時,我最初的方案是四六開,我四他六,可是朵朵爸媽堅決不同意,寧可不合作也不佔大頭,最後沒轍了,才五五分成。其實我們是碰巧了跟朵朵相識,在燕雲省像朵朵這樣的殘疾青少年數以萬計,六六年邢臺大地震,七六年唐山大地震,除了死了幾十萬人,傷殘的更多,朵朵這算是好的,還有父母在照顧她,為她的以後在努力,還有成千上萬的殘疾孩子沒了雙親或單親,他們更可憐,我家就有一個遠親,一家子七口人全死了,就一個小表哥沒了一條腿活了下來。後來靠自已的努力,又跟其他遇難的人組成了家庭,生兒育女繼續生活。朵朵治腳的事我來想辦法,授予魚不如授予漁,找到一條掙錢的路子,讓他們自已去掙錢,比送給他們錢好,也不違揹他們的教義,他們容易接受。”

春燕點點頭:“哦,是這樣啊,那就聽你的,小羽,我越來越後悔了,上學期我就不該放開你的,咱倆的關係都已經那麼好了,只要我再堅持兩個月就能得到你,我發現你比我在植物園說的還要優秀,唉!可惜時光不能倒流,要能重來一次我一定牢牢把住機會,無論如何也不鬆手。”

“挺聰明的女才子淨說傻話,你看好我了,也不問問我,是不是看上了你?上學期你教我跳舞那晚上,你吻了我差點沒把我嚇死,咱倆條件差的太懸殊了,我簡直想都不敢想,我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擇偶標準第一就是以我為尊,我說了算,就你這性格,能聽我的嗎?要是咱倆結了婚,我敢肯定不到三天就得打架,還不是跟一般夫妻生悶氣不說話那種,準是天翻地覆火星撞地球式,你會武功,最後倒黴的準成是我,所以,我到現在也不後悔拒絕了你。”

“哼!信你才怪,你要是不喜歡我,暑假放假頭天晚上,你能對我那麼好嗎?那個滋味,我真是一輩子也忘不了,別的女孩子從少女變成少婦都是從睡覺那一刻開始,我不是,雖然之後第三天我在汪偉傑的宿舍才那啥,但從你把我送入那奇妙的境界時,我就不再是純情少女了,那一刻是你讓我完成了質的兌變。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說啥也晚了,哎,小羽,你說怪不怪,我聽那些大姐們說,女人跟男人做到好處能進入特別美好的境界,可我跟汪偉傑做了半年多,一次那種感覺都沒體會到,反而是跟你那次,咱倆並沒有做那事,只是親吻愛摸就達到了那個境界,我這是不是也不正常啊?”

“這我哪兒知道啊?我又不是大夫,不過我跟蘇蕊做的時候,每次都能讓她進入你說的那種最美的境界,有欲仙欲死要昇天的感覺。”

姬羽嘴裡說不知道,其實他還真知道春燕是怎麼回事?跟蘇蕊第一次出醜後,他看了不少這方面的書,惡補了性知識,現在他知道了女人的生理特點跟男人大不一樣,而且女人和女人也不一樣,男人的敏感點只有一處,女人的敏感點有多處,並且各不相同,只要找對敏感點進行足夠的刺激,就能讓女人進入極致,而春燕最敏感的部位是耳垂和胸部的蓓蕾,一定是汪偉傑跟春燕做時,只顧自已舒服沒對女友進行足夠的愛撫,這才造成她進入不了狀態。可這種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姬羽不可能去找汪偉傑進行培訓,他又不是傻瓜。

第二天下午姬羽帶著中藥去了磚廠,找到藍靈把事情說了,藍靈自然滿口答應,藥鍋就在自已屋裡,洗藥泡藥,熟門熟路,開啟煤油爐,開始熬藥,熬藥時間夠長,倆人也沒閒著,等藥煎好了,倆人都有些小滿足。

為了春燕能及時喝上熱藥湯,藍靈特意將藥湯裝進保溫瓶裡,姬羽婉拒了趙廠長的挽留,騎著車子返回了學校。

春燕一下午就在姬羽辦公室複習沒動窩,看到姬羽帶來了滾熱的藥湯很是感激,倆人先去食堂吃了晚飯然後回辦公室,春燕把藥喝了三分之一,其餘的留在姬羽這裡,明後兩天接著喝。

一週時間轉眼過去,期末考試如期結束。這次期末考試跟上學期相比,對姬羽來說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經歷,上學期他幾乎沒有一點空閒時間,累的跟孫子一般才勉強讓所有主課沒有掛科,這個學期他沒有補課的負擔,老師課堂上講的知識他能輕鬆掌握,有大把時間看課外書學習實驗樓的儀器裝置,還有精力談情說愛,考試前的幾天複習時間,只是把老師講的內容弄懂記熟,下午晚上時間都沒怎麼務正業,即使這樣,考試時姬羽感覺也覺著比上學期期末考試輕鬆很多,6門主課考卷試題,他都是早早答完,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援助前桌的朱大姐。

考完試兩天後,成績出爐,數學、英語、物理、社經、理力五門主課,姬羽成績第一,前三門滿分,普通化學排名第八,總分不但全班第一,還是全系第一。之所以不是全院第一,是因為日化系77級漏題嚴重,授課老師指導複習時幾乎把所有題目都講了一遍,結果出了上百個滿分生,讓陳院長大為光火,相關領導和教師受到了嚴厲處分,三年內不晉職稱不提工資,這個年肯定難過了。

讓姬羽詫異的是,他感覺本次考試題目都很容易,可班裡還是有9名同學需要補考,好笑的是,他們405宿舍的鄭泉鄭大生活委員,又榮幸中標,再次加入補考行列,胖妞宋桂卿竟然三門掛科,整整哭了一上午,很是賺取了同桌不少同情和安慰。姬羽不解,這些同學平時學習還算努力,並沒怎麼自由放任,至少用在主課的時間比他多得多,難道智商真的有這樣大的差距?在姬羽的援助下,平時學習頗感吃力的朱大姐輕鬆過關,宋桂卿不服,指責姬羽幫著朱慧芳作弊,可沒幾個人當回事,考試作弊歷來都有,被抓到認倒黴,抓不到是本事,再說即使是姬羽幫了朱慧芳也有限,姬羽總成績第一,朱慧芳總成績班裡排名三十九,說倆人作弊沒有說服力,只有朱慧芳心知肚明,對姬羽非常感激。

春燕總成績落在姬羽其後,成為班、系雙料亞軍,對此春燕不但心服口服還暗自喜悅,姬羽原本就該這樣完美。

放假前一天,光榮榜出爐,姬羽榮獲學院年度學習標兵、體育標兵的殊榮,得了兩張獎狀一臺行動式半導體收音機和一雙運動鞋,但跟年度優秀學生、優秀團員失之交臂,原因就是他上學期那個倒黴的處分,姬羽沒料到系裡還給了他一個優秀助教的榮譽,表彰他大半年來在實驗樓付出的努力,獎品也很實在,50元獎金加一張獎狀,除了院裡的獎勵,姬羽還得到了年級和班級的嘉獎,不過都是獎狀式的精神獎勵,沒有任何物質刺激。

考完試之後的兩天裡,姬羽都在忙著做回家過年的準備工作,首先把運輸公司於隊長的運輸費給結了,這個學期姬羽付給了於隊長18萬運費,都沒要收據或發票,於隊長上交公司一部分,給主管領導送了一部分,付給司機一部分,自已純拿了5萬多,跟姬羽的合作是相當滿意,知道姬羽要回家過年,買了一整箱共12瓶茅臺酒送給姬羽。

姬羽轉手將茅臺酒送給了趙國平三兄弟、楚書記和魏鎮長每人兩瓶,自已留下兩瓶準備帶回家給老爸嚐嚐,另外還給蘇家和雲家買了一部分年貨,又利用晚上到系主任紀臨風、機電教研室主任吳崢、總務處長呂遠方、年級指導員楊碩家坐了會兒,帶的禮物都是一箱南方出產的水果,有橘子、香蕉、菠蘿,花錢不多是個心意,幾位老師都愉快的笑納了。

姬羽還給肖師傅和孟師傅買了些年貨,跟肖師傅說學校明年的爐渣讓他打理,跟孟師傅一樣一噸爐渣提5毛錢,肖師傅自然很是歡喜,這老孟辭職後啥活都不幹,每個月輕輕鬆鬆能拿300元,比燒鍋爐的工資高5倍,可是把老肖羨慕壞了,現在他不用辭職還能從姬羽這兒分到1千多塊錢豈能不高興?

老孟掙了大錢開心無比,總想著要報答姬羽,沒想到姬羽卻先給他送了年貨,既感動又不安,知道姬羽就要回老家過年,老孟買了一大袋足足10斤大白兔奶糖和花生牛軋乳糖送給姬羽,讓姬羽給家裡老人帶好。

週六下午姬羽送走了去京城聽課的蘇蕊,就開始騎著腳踏車腳不沾地滿市躥,去幹洗店給春燕取呢子大衣,到銀行取了1萬塊錢現金,順便去了省圖書館,送給丁舒婕一套高階化妝品,感謝她為成全自已和蘇蕊所做的貢獻,

離開時,丁舒婕把姬羽送出閱覽室,見四處無人,主動伸出胳膊要跟姬羽行擁抱告別禮,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丁舒婕的手在姬羽的胯下撩了一把。姬羽吃了一驚身體僵直,丁舒婕小聲在姬羽耳邊說道:“下次感謝姐不用花錢,等週末你媳婦去京城時,來姐這兒用你的寶貝感謝就行。”嚇得姬羽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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