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葉萱緊緊握著江義的手機,手指微微顫抖著,撥通了江義父親的號碼。

回想著他父親可怕的臉,她的心跳愈發劇烈,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冷漠而粗暴的聲音:“幹嘛?”

葉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的聲音保持平靜,說道:“喂,叔叔,江義出車禍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死了嗎?”他爸爸的語氣冷酷得令人心寒,彷彿絲毫不在乎兒子的生死。

葉萱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話。她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沒有,應該是骨折了。”

“肇事者跑了嗎?”對方的問題依舊簡潔而生硬。

“沒有。”葉萱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我已經叫救護車了。”她補充道。

然而,江義的父親卻毫不領情地回了一句:“那我去幹什麼?肇事者賠錢不就完事了嗎?讓那個肇事的找護工,我沒時間伺候他。”

這一刻,葉萱徹底震驚了。她原本以為,江義的父親只是脾氣暴躁一些,但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如此不負責任,對自已的親生兒子這般冷血無情。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憤怒和失望。世界上怎會有這樣的父親呢?難道親情在他眼中就如此廉價嗎?

接著,她又接著說,“去醫院,是需要家屬陪著的,也許動手術還需要家屬簽字。”

“知道了知道了。”

葉萱不禁為江義感到悲哀,同時也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照顧他,讓他感受到真正的溫暖和關愛。

拍了個片子後,醫院的那位經驗豐富、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仔細看了一下,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說:“哎呀,他這種情況啊,膝蓋骨個地方的斷面吻合不了,以後恐怕得瘸腿了。”

聽到這個訊息,葉萱的雙眼瞬間湧出淚水。她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和絕望。

然而,江義卻試圖強顏歡笑,安慰著葉萱:“沒關係。”

他才如此年輕,就遭遇了這樣重大的變故,真的沒關係嗎?葉萱懷疑。

面對重重絕境,江義已經免疫了。而且,相對於他,葉萱會有一個更好的生活,還對他這麼好,他成功地把葉萱救出來,自已也沒被車撞死,也算是幸運了。

如果保守治療的話,儘管恢復速度相對較慢,但相對於手術,這種療法對自身身體狀況較為有利,而且手術還存在更高的風險。

本來以為可以保守治療,卻被醫生拒絕了。他必須要受更多的罪,必須要承擔風險。

父親在簽字的時候,沒有絲毫地慌張。但葉萱卻是緊張不已。

看著“搶救中”這三個大紅字,葉萱的手心不由得冒汗。

江義的麻藥勁過去以後,他疼得的呼吸變得愈發急促,淚水也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就算是聽見一點聲音,每一聲也都如同一把利劍,深深刺痛著他的神經。

江義感覺自已彷彿剛剛從生死邊緣掙扎回來。他全身無力,癱在病床上,汗水早已溼透了他的衣衫。

此刻的他,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只剩下一具疲憊不堪的軀殼。

\"靜養三個月,儘可能不要亂動,不要頻繁地翻身。\"醫生囑咐道。

江義向醫生道謝。

據肇事者所述,他剛參加完一場婚禮並喝了些酒,自認為交警查得並不嚴格,於是抱著僥倖心理駕車回家。然而,由於他一時疏忽闖了紅燈,未能及時剎車,結果撞上了江義。

鑑於目前的情形,肇事者的命運幾乎完全由江義掌控。

他甚至嚇得渾身發抖,向江義跪地求饒:\"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協商解決吧。要是我去坐牢,這一輩子可就毀了。您想要我多出點錢都沒問題,請千萬別讓我進監獄啊,求求您了!\"

江義也不是沒有被別人刁難過,曾經的那些經歷讓他十分清楚,被人扼住喉嚨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望著眼前這個肇事者,江義心中雖然有些許不悅,但還是決定選擇原諒對方。他語氣平靜地開口說道:“這件事,可以協商解決。”

然而,那位肇事者卻並沒有起身站立,依然跪在地上。只見他一臉誠懇地回應道:“實在是太感謝您了!您對我的這份大恩大德啊,我一定會記一輩子。”

從他說話時那真摯無比的表情和語氣裡,可以感受到滿滿的感激之情。

江義見此情形,然後輕聲說道:“起來吧,別跪著了。”

“真是大好人啊。”那人甚至哭了起來。

爸爸站在一旁,氣勢洶洶地說道:“我兒子原諒你,那是我兒子人品好,但因為這場事故,他這一輩子都得瘸腿了!所以,你得多掏錢,給我兒子寫一份保證書。”

肇事者聽後,連忙使勁地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眼神充滿了愧疚和恐懼,彷彿生怕爸爸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緊接著,爸爸繼續說道:“我兒子本來就沒有什麼文化,現在又沒了好腿腳,以後肯定找不到好工作了。你必須想辦法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工作,否則我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江義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對爸爸如此大的態度轉變感到十分驚訝。他從未想過,一向對自已惡語相向、漠不關心的父親,竟然會因為錢,這麼親切地稱自已為兒子。

果然,正如人們常說的那樣,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時,江義開口說道:“也可以讓他教我賣豬肉。這份工作不需要好腿腳,只要有一定的技巧和經驗就行。”

肇事者連連點頭,急忙應道:“可以,可以,這個主意不錯。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的。”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似乎終於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

江義看著父親,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他都應該賠的錢款全部付完了,何況他還答應教我賣豬肉。既然都決定不讓他去坐牢了,索性也別讓他額外賠錢了。”

然而,父親卻毫不客氣地反駁道:“不行!你這臭小子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他的語氣嚴厲而堅定,彷彿對江義的態度感到十分失望。

此時,肇事者緊握著江義的雙手,流露出愧疚之情:“我真的非常抱歉,我可以再多給一些錢作為補償。”

面對眼前的局面,江義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然而,在開始休養的第一個夜晚,江義痛苦不堪,難以入眠。身體的疼痛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他空洞的眼神望著漆黑的天花板,感覺時間過得異常緩慢,每一天都像是在忍受漫長的折磨。這種看似在休養的日子,實際上對他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江義現在已經按捺不住想要翻身的衝動了。但這距離上次翻身,還不是很久。

此刻的他感覺自已彷彿就要嵌入病床上似的。

不僅如此,由於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躺著,他的大腦神經似乎也跟著嵌入病床之中,脖子更是開始發酸起來。江義暗自慶幸著,還好自已的脖子還能夠活動。

今晚的江義格外地清醒,所以總是感到有尿意襲來。他最近這幾天起夜十分頻繁,還總是想要喝水。這下可好,起夜、喝水這樣正常人輕而易舉做到的事情,對他來說卻比登天還難。

他回想起父親一臉嫌棄地走到他的身邊,父親看著江義虛弱的樣子,越想越氣,忍不住抬手給了躺在床上的江義一個巴掌,並罵道:“真是個拖後腿的!”

護工看見父親這個樣子,也嘆了口氣,“別打孩子。”

父親白了他一眼,“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

班主任也曾經說過的話:“殘疾人一般都是等死的。”這句話真的很難聽。

江義還是堅信,殘疾人和普通人之間,只是起點不同而已。只要自已努力奮鬥,就一定不會比普通人差。

三個月後,自已依然是條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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