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師激動得顫抖著聲音問道:“敢問陛下,可有所好?”

聽李畫師如此說,朱由校開始回想前世去過的地方,有哪些是自已比較喜歡的。

當朱由校正在沉思的時候,其它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等著朱由校的答覆。

略過了五分鐘,朱由校仔細過了一遍腦海中的記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朕偏好自然美景,比如高山、大海、江湖與花草樹木,若有其它特別好的,朕也會考慮。具體的話,高山有泰山、華山、黃山,大海的話你們看著選擇,花草樹木有梅花、蘭花、竹子、白樺、草原等!”

“是,陛下,臣記住了!”四人一起跪拜道。

朱由校傳達旨意的時候,儘量做到具體明確,免得下面的人胡亂猜測,從而誤導了他的想法,來回折騰既耽誤時間也耽誤精力。

朱由校可耗不起用模糊的指令,來判定誰更聰明誰更懂自已心思,大明都快要亡了,還在整天玩帝王心思,內耗不斷,這可不行。

尤其是萬壽帝君透過青詞來遙控群臣的做法,在大明即將滅亡的階段,他朱由校可不敢輕易去嘗試!

看著跪在地下的四人,朱由校朝一旁的劉時敏道:“時敏,若畫師們需要外出繪畫,差旅費提前給足,而且派人保護好他們!”

“是,皇爺,奴婢遵旨!”劉時敏躬身回道。

“今天先到這吧,以後每年都給朕畫一次肖像畫,另外,這兩天內也讓畫師們給皇弟皇妹們安排畫肖像!”朱由校繼續朝劉時敏說道。

“是,皇爺!”劉時敏回道。

說完,劉時敏領著四人走出了東暖閣,出門的時候,將早就準備好的賞賜分別給了四人。

昨晚官員們下值後,許顯純在兵部左侍郎崔景榮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堵住了他的馬車。

管事見錦衣衛攔路,先是心裡一顫,接著硬著頭皮色厲內荏地大聲喝到:“此乃兵部左侍郎崔大人的馬車,你們錦衣衛為何攔住去路!”

坐在馬車內的崔景榮聽到“錦衣衛”三字,心裡莫名地慌張,四肢也不聽使喚地開始抖動,大腿內側甚至有一股暖流開始流出。

許顯純沒有搭理管事的大聲詢問,而是在走近馬車後,語氣冰冷地直接說道:“崔大人,你的事發了,隨本官去趟詔獄吧!”

許顯純說完,朝後面招了招手,盧劍雨帶著幾十人圍住了馬車,拉開窗簾,確認崔景榮在馬車裡面後,拉下趕車的馬伕與管事,之後拉著馬車朝錦衣衛駛去。

坐在馬車內的崔景榮強制讓自已冷靜下來,然後用不善的語氣問道:“敢問許大人,本官所犯何事?你們錦衣衛可有刑部的架帖?”

許顯純冷笑一聲道:“崔大人也不是剛來京城了,怎麼還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自從皇爺登基後,錦衣衛抓人什麼時候要經過刑部?”

崔景榮愣了一下,這下才想起來,錦衣衛自從新君登基後,都是橫衝直撞,說抓誰就抓誰,從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嚥了咽口水後,崔景榮接著問道:“敢問本官所犯何罪?”

許顯純聲音冷冷地回道:“進了詔獄,自然就知道了!”

京城袁應泰府邸,正在與王化貞摟著美妾一邊喝著熱酒,一邊吐槽咒罵方從哲與吏部官員。

他們錢花了大把,卻還是一直得不到想要的官位。

兩人正罵的起勁的時候,管家突然開啟房門走了進來,袁應泰皺著眉頭喝道:“何事?不知道本官正與王大人在忙嗎?”

管事連擦了幾下不存在的汗水後,小聲說道:“老爺,錦衣衛來了!”

“來就來了,有沒有說什麼事?”袁應泰不耐煩地問道。

“稟老爺,他們說請老爺去錦衣衛喝茶!”管事低聲回道。

“不去,就說老爺外出訪友了!”袁應泰隨意回道。

“是,老爺,奴才這就去!”

管事剛走出房門,王化貞納悶地問道:“中堂大人,可是哪裡得罪了錦衣衛?”

袁應泰想了一下道:“本官從來都是不屑跟那群丘八打交道,哪會得罪他們!”

“那就奇了怪了,既然沒得罪他們,那他們怎麼會突然上門請中堂去錦衣衛喝茶?”王化貞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本官也說不清,要是他們胡亂冤枉,看本官怎麼彈劾他們!”袁應泰心裡也開始有點發虛。

房門再次被從外面開啟,袁應泰怒罵道:“狗奴才,還有什麼事?”

說完,袁應泰目瞪口呆地盯著門口,只見管事被打的鼻青臉腫,被兩個錦衣衛校尉押在一旁,而為首之人身穿錦衣衛百戶服,正笑眯眯地盯著他。

王化貞見此,趕忙推開一旁的美妾,站起來向袁應泰道別道:“袁大人,下官就先告退了!”

為首的錦衣衛百戶正是金一川,看著王化貞的動作,他也不阻攔,

等王化貞走到門口,正準備溜走的時候,金一川咧嘴一笑道:“王大人,哪去?”

王化貞強裝鎮定地大聲喝道:“本官要去哪裡,還需要你一個小小的百戶過問嗎?”

金一川冷笑道:“那不好意思了,我這個小小的百戶剛好就能管王大人去哪裡,來呀,請王大人一同去詔獄喝茶!”

說完,兩個校尉架住王化貞,準備押著朝外走,王化貞一邊用力地掙脫雙手一邊高聲罵道:“本官乃朝廷任命的正四品高官,你們一群丘八有什麼權利抓本官,快鬆開本官,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這種場面,金一川見多了,剛開始的時候或許因被文官長期壓制,有點害怕與擔憂,但次數多了,而且抓人後啥事沒有,內心原先那一點兒的害怕早就蕩然無存了。

他可是新君潛邸舊人,新君御極後,不僅給他連升了兩級,俸祿也翻了幾倍,而且由內廷足額髮放,張老伯也終於同意了他和張姑娘的婚事。

當再次面對文官叫囂的時候,金一川都是左耳進右耳出,要是嫌說話難聽,直接從腳上脫下襪子堵住他們的臭嘴。

面對王化貞的叫囂,金一川從校尉手上接過臭襪子,直接塞到了王化貞的嘴上,空氣立馬就安靜了,不顧王化貞的掙扎,直接捆綁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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