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勢放緩,各國派來的將領對此稍稍鬆了口氣。
著急攻城的話死傷很大,無法對自已國中交待,但趙厭要是再催,他們也不一定敢反對。
從共地殺到新鄭,聯軍勢如破竹。
無數人都見證了,什麼才叫天下第一煉氣士。
其他練氣士和公子厭相比,完全是稚童與惡煞屠夫的區別。
……
聯軍圍城,一圍就是一個月。
這個時代少有城池能堅持這麼久,更說明了公子喜善能把控人心,面對戰局不利,也能穩坐城中。
好在,城池不能永遠困守下去。
五月份初,新鄭的西面城池處,因為一夥士卒奮力,終於殺上了城牆,佔據地方。
這個突破口突如其來,不管是守軍還是攻城一方都是沒有事先預料到的。
在西面攻城的聯軍將領大喜,原本久攻不下,想要退兵的意向都飛去了九霄雲外,急忙指揮兵士全部壓上,不給守軍反應的時間。
“公子厭騎馬來了!”
那將領聽得呼聲回頭張望一眼,只見公子厭身騎棕色戰馬,飛快的跨過戰場,直奔那開啟缺口的城牆。
“速速跟上!”
數不清計程車卒提起力氣,在西面蟻附攻城。
趙厭到了新鄭城池的缺口之下,直接飛身下馬,踩著坑坑窪窪的城牆,好似使用輕功一般,就這麼縱身登上了牆頭。
“那些刺客沒有出現,幫著守城或者埋伏。”
“現在是正午三刻。”
“我必然會選擇擊殺公子喜。”
趙厭在心底唸叨幾句,隨後提著長槍向前,殺退敵軍,幫著擴大士卒登城的範圍。
隨著登上城牆的聯軍士卒越來越多,向下搬開土石,開啟城門,也正式說明了新鄭城的告破。
“去鄭國宮室!”
抓了降卒,得知到公子喜的位置,趙厭等到弓弩手和老年天團會齊後,就領人直奔公子喜所在地。
這些弓弩手是特意選拔出來,專門對付敵方引氣出體的刺客。
兩三個人放箭,會被引氣出體的刺客無視,但是數量一但上來,只要是血肉之軀,敢衝陣就逃不過變成篩子的命運!
為了今天,趙厭可是準備了不少的手段。
城破的實在是太突然。
趙厭抵達宮門外時,聽聞公子喜還留在宮室裡面,沒來得及走。
仇敵就在眼前!
不過越是如此,趙厭越是冷靜,為了防備著那些株連閣的刺客,只領著人手步步推進。
“有人!”
過了鄭國宮門,隊伍中傳來一聲驚呼。
旋即,那個方向就飛射來無數箭矢,貫穿人群。
方才驚呼的那名士卒當即死去,在他身邊的一群士卒也步了後塵,被箭矢貫穿撕裂而死。
這些居然都是附加過氣的箭矢。
“把盾牌扛舉起來!”
為了應對練氣士的弓箭,趙厭一方對此並非沒有準備,灌注的青銅大盾頓時立起,對準了箭矢飛來的那個方向。
畢竟是金屬,灌注了足夠的厚度,附加了氣的箭矢威力再大,也難以射穿青銅大盾。
為了這些盾牌,趙厭可是向各國拉了不少贊助。
當一波箭矢飛來,叮叮噹噹之下,青銅大盾卻安然無恙時,躲在暗處的人終於顯現出身影。
“趙厭!”
一道箭矢飛來,釘在一塊青銅大盾上,然後失去力道,掉落在地。
盾牌移開,下方的趙厭顯露出面容來。
招撥出這一箭的,正是公子喜。
此刻,他正站在旁邊的閣樓上,與趙厭遙遙對視。
而在公子喜下方,是一個個肅靜無聲的黑衣人,踏著從容不迫的步伐,棄了弓箭,手持彎刀圓盾逼近。
“真的有這麼多練氣士!”
幫趙厭賣命的老年天團看著這陣仗暗自心驚。
十個人打三百人,這怎麼打?
這些人拿去幫忙守城多好,結果卻拿到這裡搞埋伏,你公子喜到底會不會打仗!
年輕刺客不講武德!
“殺!”
不需多言。
仇敵見面,分外眼紅。
三百鍊氣術殺手雖然多,但還不足以讓趙厭動容。畢竟理所當然的,三年時間裡肯定不只有自已在籌備。
這些殺手看著人多,但從剛才的箭矢威力看來,基本上還沒有達到當初那最先露面刺客的實力。
何況好好的刺客不去暗殺,居然昏了頭來剛正面。
還有得打!
隨著趙厭舉劍一揮,已方頓時箭矢齊發。
形式互換,這次輪到株連閣刺客舉著盾牌抵擋,同時又仗著煉氣術的實力加成不斷逼近過來。
留下十多具屍體後,株連閣刺客成功殺進人群,兩方開始短兵相接。
不算寬闊的宮室過道間殺聲盈天!
頃刻間,就有數不清計程車卒喋血倒了下來。
屍骸遍地,堆滿了過道,大部分是趙厭一方計程車卒。
畢竟縱然是精銳,和練氣士相比也有極大的差距。
“已經這麼久,看來公子喜沒有什麼底牌了!”
趙厭不再遲疑,原本煉氣術LV9的實力霎時一變,奮起一劍,將面前兩名株連閣刺客攔腰斬斷。
現在是LV10的實力!
趙厭看得分明,敵方株連閣殺手遠遠沒有抵達這個境界的。
“???”
“果然有隱瞞實力!”
閣樓上,公子喜放下弓箭,喃喃自語。
沒有覺得可以穩吃了自已的能力,趙厭這個尾隨的豺狼,怎麼會搶先從正面攻打過來。
他太瞭解趙厭了。
看來這次是他輸了。
為了防止趙厭潛入城內暗殺自已,從而把殺手們都聚在一起保衛是個失策。
很快,三百多名殺手都會死在下面。
然後就會輪到他。
……
戰場漸漸安靜了。
趙厭渾身上下包裹著一層血漿,提著劍,一步一步登上閣樓。
他帶來的弓弩手死了七成。
老年人天團死了一半。
緊隨左右的新垣易也死了。
但是株連閣的練氣士也已經全滅在這!
閣樓上,趙厭看向前方的公子喜,他雖然因為勞累喘著粗氣,但目光中卻帶著幾許居高臨下的審視。
“你是怎麼做到的?三百多個刺客,居然沒有一個人會逃走。”
“問這個?我還以為你會問你妻子的事,或者我是從哪裡來的。”
公子喜沒有死到臨頭的恐懼,一手執劍,一手握著株連閣的制式彎刀,看著對面的趙厭笑了笑。
“那就問那個好了。”趙厭無所謂道。
“這麼冷靜真的好嗎?”
公子喜笑道:“或許你妻子效忠愛慕的是我,為了再度向我祈求解衣承歡,才選擇害你。她是投了毒藥?說來,那東西還是我交給她的。”
趙厭握緊了劍柄,但很快又鬆了開,搖搖頭:“我太瞭解你了。”
“我沒離開新鄭的時候,可是很注意你的動向的,因此幾乎可以確定,你難以有齷齪苟且沒有這個機會。”
“而且你的性格太高傲了,一直看不起這裡的土著,這或許是穿越者的通病。”
“你現在說這麼多,想激怒順帶噁心我。但是試問,你知道她的名字是什麼麼?連這個都不知道,怎麼能用她偃姬的事來擾亂我的思緒?”
公子喜面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鼻子裡冷哼一聲。
“我討厭聰明還有自以為是的人,最討厭的就是你了!”
“那還真是抱歉了呢。”
這次輪到趙厭笑了。
閣樓的樓梯間,下方倖存的弓弩手開始上樓來。
在遠處,宮門外傳來動靜,後面入城的諸侯聯軍已經趕來。
面對這種情況,公子喜放棄了抵抗。
“看在我馬上要死的份上,能告訴你的能力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