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城。
趙厭撫摸著城垛,目視城下的鄭國軍隊。
“沒人會喜歡藏在暗地裡的殺手。”
楚國人雖然在公子喜的連番攻擊下萎了,連帶著共城被鄭國軍隊打上門。
好在殺手組織株連閣徹底暴露了出來,多少算是讓趙厭有一絲慰藉。
太囂張了,直接用殺手幹掉楚王,就算楚國不被中原諸侯認同,他們也一樣會敵視公子喜。
就像是遊戲完成成就——公子喜暗殺楚王,得到‘刺王殺駕’成就,該成就會降低區域內君主的好感度。
回到眼下。
現在共城外面來的鄭國軍隊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號稱一萬,實數堪堪有個五六千。
其中戰車將近三百輛,全部位於軍陣之前,上面的甲士持戈站立,在戰場肅殺氣息中顯得威風凜凜。
“自從裝備齊全的騎兵出世後,戰車就已經過時了呀。”
趙厭對諸多戰車不以為意,登上箭塔眺望,實在看不到公子喜那些騎兵的蹤跡。
難道公子喜這一次沒來?
共城外,鄭國軍陣中擂鼓迸發,士卒已經聽著鼓聲開始攻城。
嘈雜喊殺聲漸起,合圍了共城!
因為鄭國發兵的訊息,趙厭從蔡國帶來了兩千多名士卒支援,趕在前面入城。
而共城本地也聚集有將近一千士卒,加起來也有三千餘人。
這些人和鄭國軍隊野戰可能比不過,但守城的話只要不出岔子,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即便共城的城牆不算高。
尋不到公子喜的蹤跡,趙厭下來箭塔,將防禦的事情交給蔡國將領指揮。
鄭國士卒雖然多,但共城一方藉助城牆之利,還是堅持了下來。
就這般,一直到了守城第三日。
附近城邑的大夫憂心忡忡來尋趙厭。
“鄭國的軍伍來勢兇狠,而且還能徵召地方城邑的兵員,我這幾日不斷看見有人從遠方來,加入到攻城的隊伍裡面。我們的人卻越來越少,得不到補充,無恙介卿可以讓蔡國再發援兵過來嗎?”
這人是去年跟著趙厭獻城投奔蔡國的,一起的還有好幾人,都是因為趙厭的威望才做出這種選擇,成為蔡國的一股抱團勢力。
他們之所以跟隨趙厭,也是因為公子喜戰敗楚國的地方畢竟太遠了,而趙厭就在附近。
出身高貴,射藝驚人,清除猛獸,打通了各地的交通道路。
在這個時代,這些事足夠讓附近的城邑大夫跟隨,所以共城本地才能匯聚起一千多名士卒,幫著趙厭守城。
“不用著急,敵軍不比我們多太多,而且攻城幾天,他們也開始有些疲勞了。
趙厭如今有心要和公子喜放對,對於這種自家人當然要安撫包容。
另外有一名邑主大夫藏在底下眾人當中,立即陰陽怪氣回話道:“敵人是不比我們多太多,城下只有一萬敵軍,我們卻足足有三千這麼多。”
這話裡面是遮掩不住的怨氣。
去年開開心心跟著去蔡國接受封賞,今年鄭國就打來了,頂在前面的還都是自家人。
趙厭笑道:“那就打個賭、做個約定好了。”
“什麼約定?”
因趙厭的特意注視,那人見藏不住,便站立起來,有些侷促的回話。
趙厭道:“我知道你們有的人有些後悔去年追隨我,蔡國的介卿到底比不上大破楚國的公子喜。既然這樣,我也像公子喜一樣,在不利的情況下徹底擊敗城外的鄭國軍隊,讓他們不敢再靠近共地,怎麼樣?”
“這……”那人嘟囔著不回話。
“要是我勝了,從此以後,諸位要徹底以我為主,立下名分不改!”
趙厭將身邊的箭壺箭矢分發,一人一支,以箭為誓約。
“要是無恙介卿敗了,又該怎麼說?”最開始詢問的那人握著箭矢說道。
“我必勝無疑!”
趙厭看了看殺生道果中的技能面板,提起箭壺,背弓佩劍走出。
【煉氣術LV7】
一年過去,技能等級還是第七級,但經驗框中,經驗值卻達到了93%。
煉氣術LV8在望!
因為趙厭的號令,共城西邊的城門下,一百多名騎兵整裝待發,手上棄了戈不用,都革新了技術,使用正經的騎兵長矛。
距離騎兵出現已經過了半年,其他各國可能還在摸索騎兵,面對保守戰車派的重重阻力,但趙厭已經精心準備好了這一百多名騎兵。
“開啟城門!”
趙厭武裝齊全,提著長矛上馬。
身後一百多名騎兵各自跟上,這裡面的骨幹,是當初跟隨趙厭狩獵的虎皮甲士,其他人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在這個時代,屬於精銳中的精銳!
隨著城門洞開,外頭一架攻城的梯子隨之掉落。
正辛苦攻城計程車卒一時停了下來,不解的朝著城門處張望。
下一刻,一支箭矢從城門內飛來,正中張望的那人。
箭矢穿過頭顱,再往前,又射中一名甲士,將之貫穿才肯罷休。
“殺!”
頃刻間,轟隆聲響從城門內傳出,騎兵如潮水般湧出,撲向城外因為攻城而變得雜亂的軍陣。
沿途敢有阻攔計程車卒,盡皆被碾碎到了馬蹄之下。
“不講周禮!居然學著偷襲!”
鄭國軍隊的指揮官慌聲呼喊,再見到那些個凶神惡煞的騎兵直奔軍旗而來,一時間手足冰涼。
戰場中喊殺聲四起,鄭國士卒奔走茫然,失去了建制。
有戰車想要來擋下趙厭的騎兵,卻因為轉向不便,被遠遠的甩到了身後。
到了目的地,趙厭飛身下馬來,棄了長矛,拔出佩劍,直奔那面上蒼白無血的臺上主將。
沿途護衛的甲士盡皆被劍光撕碎,每前進一步,都會留下屍骸倒地。
‘劍術——LV8!’
仗著足以被稱為當世劍聖的技藝,趙厭斬開面前的一切敵人,最終站在了主將臺上。
這位鄭國主將的面孔有幾分熟悉,好似是新鄭故人。
不過無所謂,趙厭一腳踏地,氣息爆發,身軀向前,調動的氣息填補了手中劍刃的缺口,轉瞬間就劈在那鄭國主將的胸膛前。
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鄭國主將的身軀倒飛而出,遠遠跌落下將臺,飛行十餘米,才栽落到地上。
“從今往後,戰爭不講禮儀……”
趙厭再一劍,砍斷了邊上的軍旗,餘光掃了一眼身軀幾乎裂成兩半的鄭國主將。
“…或許,也不會再講究軍隊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