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龍山之一,黑龍山半山腰。

一處涼棚內,一群大漢圍在一起,正玩骰子賭錢。

嗚嗚喳喳的好不熱鬧。

這時候一名瘦小漢子跑過來,大喊:“四當家的,來了三隻肥羊。包裹裡鼓鼓囊囊的!”

眾人一聽,眼光一亮。

前段時間眾人洗劫李家村,奔著所謂的金礦去的,沒想到就是一個商人弄得謠言,他們現在可恨透了商人,感覺就是商人害自已失去了一座金礦。

所以黑龍山的土匪紛紛佔據黑龍山的各個要道,打劫來往商人,手段極其殘忍。

見有肥羊上門,這四當家的喝了一口酒後,就紅著臉喊道:“兄弟們,開葷去了!”

然而令四當家沒想到的是,他們還沒走幾步,就被那三個人堵在了涼棚門口。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四當家的人都傻了,這話不應該是自已說的嗎?怎麼從他們三個人嘴裡說出來了?

而且,你們三個,是要打劫我們十多個人嗎?

四當家的獰笑一下,道:“兄弟,過界了吧!你們他媽的知道這是哪嗎?你們知道到他媽的我是誰嗎?”打了一輩子劫的他,被眼前這三個愣頭青氣笑了。打劫敢打到自已頭上。

“廢話真多!我管你和你媽是誰呢?!今天小爺們缺錢花了,看你就是個有錢人,人多有屁用,趕緊拿錢!”

說罷,為首的那名漢子,唰的一下抽出一把鋼刀。刀鋒直指四當家的。

四當家的也不是什麼善茬,直勾勾的盯著鋼刀說道:“小子,你們是逃兵吧,黑話還沒學利索,就敢來當土匪,我勸你們放下刀,跪下來叫我一聲四爺爺,我就帶你們入夥。”

“去你媽的!”

手持鋼刀的漢子怒罵一聲,持刀就衝向四當家的。他同行的兩名漢子也不廢話,抽刀衝向這夥土匪。

四當家的沒想到,這三個人說動手就動手,三個打十幾個,誰給他們的勇氣呢。

但是下一秒,還在眼前的鋼刀,就扎進了自已胸膛。直到死,自已的臺詞還沒說完。

其餘兩個大漢猶如虎入羊群,憑藉迅猛的步法直接貼到土匪身上,然後將鋼刀扎進對方身體。

拔刀,貼身,扎。拔刀,貼身,扎。拔刀,貼身扎。

動作時如此標準,幾個呼吸下來,土匪中就剩下一個小瘦子。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小瘦子十分識趣,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哐哐的磕頭。

為首的那名大漢用著帶血的鋼刀輕輕拍了拍小瘦子的臉,然後說道:“你們也是土匪?真他嗎弱!回去告訴你們大當家的,讓他趕緊過來,讓出老大的寶座,我看心情還能饒他一死。要是敢說一個不,晚上我們兄弟三個就殺上去,雞犬不留!懂嗎!?”

“懂!懂!多謝好漢饒命!多謝好漢饒命!”

說罷,小個子連滾帶爬的往山上跑去。

待到小個子跑遠了,為首的那名大漢吹了一個響哨,一群黑衣人烏壓壓的走了過來。

“會長,魚餌已經放出去了。”那大漢正是張恆,其餘兩人分別是二郎和高適。

楊牧之看見三人毫髮未傷,點點頭道:“好,按計劃行事。”

說罷,一招手,便帶著二郎和大部分牧之會弟子,悄悄地摸上黑龍山頂,只給張恆高適留下十人。

“張兄,還是你的腦子好使,讓一個雜魚上去報信,然後引來大部分土匪,咱們和土匪主力周旋,與此同時,會長他們拿下土匪老巢。好一齣調虎離山啊。”

同樣是富家子弟,高適從不掩飾自已對張恆的佩服,他不光腦子好使,剛才爆殺四當家的身手,就足夠令他敬佩得了。

要知道,平時的張恆,可是給人斯斯文文的感覺,像一個夫子書生。

沒想到,動起手來,比二郎這種常年習武的還黑。

“高兄過獎了,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咱們的任務不是周旋。是全殲,將下山的土匪全部幹掉。”

“什麼?不是說好的周旋嗎?計劃改變了?會長知道嗎?”

“不知,高兄,接下來我要做的有些瘋狂,你要是怕,現在可以回小勝村,成功了,我分你一半功勞,失敗了,我全責。”

張恆此話一出,就算是泥人都要有火氣,高適大怒,道:“張兄你什麼意思!我是貪生怕死之輩?”

張恆回頭看了看高適,兩人對視了幾秒後,張恆一笑:“好,既然牧之會沒有怕死的,那就按我的吩咐來吧。”

。。。。。

黑龍山上。

土匪大廳中,有的土匪在吃酒喝肉,有的土匪將抓來的肉馬扒光,白日宣淫。

而大當家的正和幾個頭頭賭錢,興起時會抓一把銀子扔向臺下的小土匪。

就在大當家的玩的正起勁時,小個子土匪跌跌撞撞的進了大廳,高聲喊道:“大當家的!不好了!有人踢場子啊!”

隨後小個子語速極快的將四當家的被殺,前因後果的說了出來。

不過為了不體現自已的軟弱,他故意將來犯之人,說成了三五十人之多。

大當家的一聽,眉頭緊皺,他手下的土匪紛紛叫嚷召集所有兄弟,下山為四當家的報仇。

都當土匪了,能有幾個腦子,縱使大當家的隱隱有些覺得不對,但要是現在猶豫片刻,恐怕會寒了兄弟們的心。

“二當家的,你帶著兄弟們,抄傢伙,把這幫狂人帶上來,我要用他們的心尖尖,拿來下酒!”

“放心吧大哥!小的們!跟二爺插旗子去!”

土匪之間相互拼殺已經是常事,二當家的不以為然,就像這種事故,哪年沒有個一兩次。

烏泱泱的帶走一百多名土匪。

看著離去的二當家的,大當家的隱隱還是覺得有些問題,又不知問題出在哪裡?

也沒聽說哪打仗啊,哪來的這麼多逃兵呢?

。。。。。

二當家的一行人烏泱泱的趕到四當家身亡的地方。

只見四當家幾人的屍體就像死豬一般讓人扔在一邊,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而小個子說的那群逃兵卻不見了蹤影。

“他孃的!人呢!”二當家的抓起小個子問道。

“我,我不知道啊!”

“他孃的,廢物!都給我搜!把這幫狗孃養的找出來,我要給四弟報仇!”

二當家的將小個子隨手扔在一邊,然後吩咐眾人。

一百多個土匪分成八個方向,各自搜查,想要在周圍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還沒等擴散開來,突變發生。

“嗖!嗖!嗖!”

十支箭羽從不同方向射來,每支箭羽都精準的帶走一名土匪。

二當家的和每股土匪的領頭都被射中,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還沒等眾人上去檢視,就聽見林子裡傳來一聲厲喝:“老實點,都別動,誰動誰死!”

那一眾土匪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還沒見到人呢,二當家的就讓人乾死了。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只有幾個二當家的親信,想要上去檢視二當家是死是活。

可還沒走兩步。

“嗖!嗖!嗖!”

又是十支箭羽襲來,將這幾名妄動的土匪射殺在原地。

幾名機靈的土匪趁著空檔,想要迅速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可沒想到,暗處的射手換箭如此迅速。

“嗖!嗖!嗖!”

下一秒,一根漆黑的箭羽就射中後背,幾名想要趁亂躲避的土匪也命喪黃泉。

還真是天道迴圈,這裡可是土匪精心挑選的好地方,周圍別說一塊石頭了,就是一個樹幹都沒有,好方便土匪平日裡在這尋歡作樂,聚眾賭博。

沒成想有一天,這裡也成了他們的修羅場。

三樓齊射下,所有土匪都徹底不敢妄動。

“老子好話不說二遍,放下手裡的傢伙!”

樹林裡再次傳來厲聲,這次已經有不少土匪動搖,想放下武器保命。都上山當土匪了,有幾個不是貪生怕死的?

“兄弟們,放下傢伙只有死路一條,跟我朝聲音處衝鋒,我就不信了,咱們一百多個兄弟,他們能全把咱們射殺?兄弟們!跟我。。。。啊~”

還沒等他說完,一根箭羽就射穿了他的胸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鮮血從他的胸膛裡,向上噴湧,眾多土匪剛剛湧起的反抗心理,瞬間就熄滅了。

這下全部土匪就跟小雞子一樣瑟瑟發抖,站在原地。

如果是正面搏殺,土匪們腦袋一熱,或許還能一擁而上,但現在還沒看到敵人呢,二當家的和其他三十幾個兄弟就已經命喪黃泉了,這還怎麼打。

現在衝鋒,不是去打仗,是去送死啊。

其中一個土匪受不了壓力,咣噹一聲,把手中的破刀往地上一扔。

有人帶頭,就有人效仿。

隨後眾土匪把手中的破刀破槍也紛紛扔在地上。

等全都扔完,從樹林裡飛來一捆繩子。正好到一名土匪腳下。

“你,把他們全綁了!”

自已人捆自已人?

這名土匪有些猶豫,下一秒,一支羽箭貫穿了他的胸膛。

“旁邊的,你把他們都綁了。”

旁邊的土匪早就被嚇破了膽,趕緊撿起繩子,開始綁自已人。

在這個過程裡,但凡有敢於反抗的土匪,都會被來自暗處射手,一箭射死。

過程持續了十幾分鍾。全部土匪都被繩子捆在一起。

“好漢,都捆起來了,能饒我們一死?”

捆人的土匪顫顫巍巍的向樹林深處喊話。

樹林深處,高適見自已十多人,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一百多號土匪全部擒拿,甚是高興,問向旁邊的張恆:“張兄,高!實在是太高了!我們出去吧?”

在高適看來,這夥土匪已經沒有了威脅。

但是張恆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高適,而是做了一個滅口的動作。

收到命令的其餘牧之會弟子,對這土匪群開始了無差別速射。

搭弓,瞄準,射!搭弓,瞄準,射!

隨著每一支箭羽發射,都會帶走一名土匪的性命。

張恆帶著眾人,邊走邊射,沒過一會,手中的箭羽都射光了。

“兄弟們,他們沒箭了,動手。”

果然,那名土匪並沒有實實在在的將其他土匪捆緊。

不少土匪掙脫繩子後,紛紛撿起地上的武器。

左右一看,為首的那名土匪好懸沒哭了出來,來的時候一百多名兄弟,到現在能站起來的,只有三五十名。

付出了一百多具屍體的代價,才看見張恆他們一眾現身。

“兄弟們,跟他們拼了!”為首的土匪神情悲壯,打算破釜沉舟跟張恆拼命,但是沒想到其餘土匪雖然是拿起來刀槍,但是已經全無戰鬥力,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張恆和牧之會弟子可不管這麼多,以十個人就對那五十多名土匪形成了一個包圍圈,而且包圍圈還不斷縮小。

為首土匪的話只煽動了幾名親信,幾人惡狠狠地向張恆等人撲去。

面對氣勢洶洶的土匪,張恆不慌不忙的隔檔,步法向前,擋開土匪的鋼刀,中門大開的土匪來不及回防,下一秒,張恆手上的鋼刀就插進了自已的胸膛。

“張恆,記住,人的心臟不一定是在左邊,還有可能在右邊,膝蓋,甚至腳上,所以,致命一擊只有抹脖。”

張恆想起了楊牧之對他說的話,隨後一腳將面前的土匪踹倒,然後隨手一揮,鋼刀就劃過了土匪的脖子。

鮮血從頸部噴湧而出。

這個場景,在其餘牧之會身上也在上演。

不遠處的高適已經看傻了眼,在他的視角里,張恆帶領的弟子,整齊劃一,步法協調的不斷縮小包圍圈,逼得眾多土匪不斷縮攏,這期間,不論是跪地求饒的,還是拼死抵抗的,下場都是被鋼刀貫胸,隨後抹脖。

一刀身子一抹脖,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沒過一會,張恆就帶著眾人,將土匪全部屠戮一空。此時的他們正在補刀,無論是裝死的,還是真死的,直接對著脖子就是一刀。

這就是執法堂嗎?這戰鬥力,可比自已得豹堂還厲害。

要是以後自已犯事了,落在這幫心狠手辣得手裡。剛想到此處,突然發現張恆正看向自已微微一笑。

不知為何,高適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寒了幾分。

“張兄,這些都是?”高適指了指旁邊的牧之會弟子問道。

“他們都是執法堂弟子,接受會長直接訓練。”張恆微微一笑,回答道。

但這個笑容,在高適看來,是如此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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