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行
秦唐用力掐了下手背，痛感讓他心裡更加迷惑了。
“怎麼了？”林易湊近他問道。
“我，我好像做夢還沒醒。”秦唐瞪著一雙大眼睛，嘆了嘆氣說道。
“這個夢……有點離奇。”
林易早就刷到了自已「被擊斃」的訊息，他料想秦唐就是看到了這個，所以才對眼前及所處的世界產生了懷疑。
以為是夢境。
“你以前做夢夢到過我嗎？”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秦唐把手機放到一邊，他的頭腦很亂，對所發生的事情一時有些弄不清楚。
“沒有。”他如實道，“以前你從來不肯出現在我夢中。”
“那看來你還是沒有很喜歡我。”林易心裡有些失落，可表面上卻還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那你覺得，我要如何做才能算得上很喜歡你？”秦唐問著眼前之人。
“至少……”林易想了想，“願意為了我去死。”
秦唐沉默著看著他。
“你會嗎？”林易眼中浮現出一抹詭異卻又十分溫柔的笑容。
靜謐的臥室內。
兩人瞳孔中皆是對方的樣子。
可氛圍卻像將空氣凝固，使人有些難以言明的窒息之感。
想了一分鐘，秦唐才緩緩開口：“你希望說出哪一個答案？”
“我的希望不重要。不過，既然你難以開口，那我就知道答案了。”林易眨了眨眼睛，湊在男人耳邊道。
秦唐的印象中，林易一直陽光而開朗，對什麼事情都充滿了熱情，且尤其愛笑。
但自從這一次醒過來。
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他覺得林易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理性分析後，他想林易是因為失去了兩個最親的人，又自已又成了殘疾人，所以才導致了心理的缺乏安全感。
“你確定你知道？”秦唐溫柔反問。
“嗯！”林易點頭。
“可是我死了，你怎麼辦？”秦唐故作認真的問道。
林易愣了愣沒有說話。
“我的擔心是不是多餘的？你這麼不在乎我，應該是很快就可以忘了我，再找到其他人來照顧你。”秦唐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澀澀的。
林易不知說何，這些年來，他已經有些模糊了部分上學時期的記憶。
但真要說是不在乎對方。
他確定自已沒有。
“不過……林易，不管這是夢還是現實，至少現在我還能看著你，就已經夠了。至於你剛才問的問題，如果某天真的有機會能夠為你擋下一些危險，我想，我應該會很樂意的。”秦唐沉沉的說道。
林易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
“秦唐。”他伸手去解男人身上襯衫的紐扣，眼中既有幾分挑釁的意味，又夾帶著些許勾引的意味。
“想做嗎？”
秦唐：“……”
“我今天心情不錯，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表現，可別讓我失望了？……嗯？”
秦唐喉結滾動了一下，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林易掌心輕輕撫著男人的腹肌，又低頭下去親吻了一下。
“等一下。”秦唐只覺得一陣酥酥的，他單手摸著對方的臉，在心裡反覆告誡自已凝神。
他不想在夢中稀裡糊塗上了對方。
還是在這種被動、被挑逗的情況下。
“難道你不想？”林易看著對方皺眉，心中多了一些不解。
“……不是。”秦唐覺得嗓子乾澀難耐，他呼吸沉重的說道：“但我怕醒來之後發現一切都是假的。”
“是真是假無所謂。”林易道：“重要的是去現在應該去感受、體會、和沉浸於其中。”
秦唐只覺得這幾日簡直比以往活過的二十幾年都要複雜。
無論是人，或是事情，都變幻莫測。
“林易。”秦唐問道：“我好像記得那個叫封年的男人，他能夠自由穿入牆體，對嗎？”
林易無語，“嗯。”
“所以……他真的是鬼嗎？”秦唐耳根紅透的問道。
“嗯。”
“不對。”秦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鬼是不可能存在的。難道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在夢中了？”他喃喃自語道。
林易興致一下子沒了大半。
“秦唐，你是不是不行？”
男人疑惑而無辜的眨動眼睛。
“嗯？”
被掃了興，林易心裡不爽，他把手放在男人重要部位故意輕摸了一下，臉上不懷好意的笑著。
“正常的男人在這種時候怎麼會想去這些亂七八糟的？所以，只有一個結論……”
秦唐這才明白了林易的話。
但他不知如何辯解，臉和脖子都紅了薄薄一層，“結論？”
林易露出惋惜的眼神，隨後溫柔的摸著對方的臉。
“直接跟我說也行，我不會嫌棄你的。大不了你做「享受」那一個……”
秦唐腦子裡：［＃◎＆？€.～］
“咕咕咕～”腸胃蠕動發出的聲音讓兩人都愣了一下。
秦唐露出尷尬的表情，“那個……不好意思。”
然而此刻內心認真分析：「會痛就算了，做夢為什麼還會餓？怪。還有，世上怎麼會有鬼呢？頭顱被子彈擊穿後，正常人怎麼可能不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果然啊，這確實是夢……」
林易：“……”
“算了，你先吃飯，我倆的事情以後有的是時間。”他無奈扶額，勉強的笑了笑坐了起來，隨後起身穿鞋下床。
秦唐摸著溫熱的床單，頭腦裡似乎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他把手機拿著定睛再看了看那幾條推送訊息。
噠嗒～
又彈出來新的兩條。
＃林易 遺體疑似被盜＃
＃殯儀館 監控＃
“？”
林易注意到男人莫名其妙又開始看自已，他忽然覺得，有些事情解釋了也沒用。
倒不如順其自然。
等這個人心理能接受了，那時候大概什麼話也不用說。
“對了，這陣子我這張臉還不太適合露面，所以你要出去吃飯的話，我就不陪你了。”他開啟了秦唐的衣櫃，隨手拿了一件白襯衫和短褲。
秦唐還是不太能夠接受自已目前所知道的這些事情，但他應付林易，卻不需要多想。
“我點外賣。”
“隨你。”林易道：“我去洗個澡。”
“嗯。”
可林易剛合上衣櫃，一股涼風從窗戶處吹了進來。
他轉眸一看。
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一個黑髮白裙的女人朝他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