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振織雲莊
顧昌運為了能夠拿下織雲莊，對蘇長月進行了一系列的打壓，先是斷了其資金來源。
之前莊子錢銀來往走的都是總賬，因此只要顧昌運斷了織雲莊的錢銀，他很多事情都無法進行。
而後聯合他們的對手吳氏布莊，將織雲莊有能力的織工、染工都一個個挖走。
最後吳氏布莊趁機而上，搶奪了他們大量的客源。
資金、員工、客源的流失，在這五年的折騰消磨裡，織雲莊的榮光不再，幾近停產。
蘇長月嘆道：“如今還願意留在這裡的人，都是感念老爺對他們提攜的老人，是我對不住他們。”
正所謂日久見人心，顧嫣也由衷地敬佩這些還願意在此處熬下來的人。
“蘇掌事，現在莊子還有生意嗎？”顧嫣問。
蘇長月道：“也算不上有，平日裡偶爾會有些老主顧還願意定期找我們那些布匹，孫掌櫃和周掌櫃也會幫襯一些。”
“只是姑娘也瞧見了莊子的情況，人力不足，很多織機也都老舊，我們只能產些普通的布匹艱難維繫。”
也不是沒有人找過他們要好的訂單，奈何他們如今能力有限，市面上新出的布匹他們根本無力生產。
蘇長月有些難堪道：“我們已經好幾年沒出過新品了，賣的也是幾年前織雲莊的經典布料。”
兩人來到了倉庫中，偌大的倉庫只擺放著零星的一些成品布匹。
蘇長月解釋道：“今年年初本是有人從我們這定了一批雲錦，但後面不知為何他們又看上了吳氏布莊新出的容錦。”
“這批貨沒能賣出去，已經堆放在這裡很久了。”
顧嫣拿出其中一匹布展開來看，淡黃色的料子，上面有云狀的紋樣，質地柔軟輕透，是面料中的上品。
她又看向更裡頭的一堆布匹，上面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好在封存得很好，潔白的料子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從倉庫出來，顧嫣又面見了還留在莊子裡的幾位員工。
織工還有三名、負責理線、雜務的統共五名，而染坊最後的兩位染工剛才已經辭去。
顧嫣一一詢問過織工的技藝，對她們掌握的織法也有了初步的瞭解。
回到了茶室內，顧嫣讓春曉將帶來的錢匣子遞到了蘇長月的手中。
“蘇掌事，這裡應該還有三千兩，您拿著把願意回來的員工找回來，我也不要多，每個坊能有五人支撐起來就夠了，護院、雜務的也可以適當僱些人。”
“那些老舊的織機也找人修好，後面我們都要用起來。”
“並且這幾天您找人來把莊子都修繕一下，等這些都處理好後，我會帶著新樣式來重新開工。”顧嫣逐一交代下來。
最後叮囑道：“還有，錢不多，您得緊著點用，後面的絲線、染料這些我們還得買。”
蘇長月看著手中這沉甸甸的錢匣子，驚得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言語中有些不知所措：“姑娘，這些錢，我……我……”
顧嫣笑道：“怎麼了？一次給您那麼多錢倒是不知道怎麼用了？”
蘇長月將錢匣子收好，朝著顧嫣深深一拜，顫抖著聲音道：“蘇長月多謝姑娘的信任，我一定把您交代的都一一做好。”
顧嫣忙將蘇長月扶起，輕聲道：“蘇掌事太客氣了，說到底我不過是後輩，日後我還需要您多多扶持。”
蘇長月堅決道：“姑娘日後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蘇長月定當萬死不辭。”
顧嫣笑了出聲，輕快道：“蘇掌事言重了！不過錢雖然託付到了您手中，但還請您萬事小心。”
蘇長月點了點頭，保證道：“姑娘放心，我會處理妥當的了。”
顧嫣處理好莊子的事情後，出門已經日頭偏西。
回城的路上，春曉的情緒顯然比來的時候要低落許多。
見自家姑娘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皺著眉頭問道：“姑娘，您把買鋪子的錢都給了蘇掌事，之後要用錢怎麼辦？我們手裡已經沒有錢了。”
顧嫣笑了起來，原來春曉的心事是擔心她沒有錢用。
她思量了一下，緩緩道：“我妝臺上不是還有些首飾，回去你讓馬嬤嬤拿去當了，應該能換不少錢。”
春曉驚訝道：“這怎麼可以！”
顧嫣笑道：“那些首飾都是我小時候戴的，現在已經不合適了，留著也沒用。”
春曉還是一副糾結的模樣，臉都要愁得皺成一團。
顧嫣安慰道：“好了，莊子荒了那麼久，想要重新正常開起來這錢是必須要花的，我們日後還需要靠莊子賺錢呢。”
看著春曉掉到了這小小的錢眼裡的模樣，顧嫣輕聲笑她：“春曉你不要這麼一副沒出息的樣子，不就是三千兩，我們很快就能賺回來。”
“哪有那麼容易。”春曉表示不相信：“那可是三千兩，又不是三千文，如今城裡的鋪子我們壓根管不著，這可如何是好？”
“好啦！”顧嫣嘆了口氣，悠揚道：“事情總是要一步一步解決的。”
兩人正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馬車卻突然猛地一歪，而後整個車廂都朝著左側傾斜下來。
春曉眼疾手快，連忙起身扶著將要摔倒的顧嫣。
“姑娘，你沒事吧？”春曉問道。
顧嫣搖了搖頭，回道：“沒事，我們下去看看什麼事。”
馬車下，車伕一臉愁容看著自已瘸了一個輪子的馬車。
“對不住了小娘子，我這車輪裂了，馬車走不了了。”車伕的語氣充滿了歉意。
顧嫣走到一邊，看著那裂了一道長口子的輪子，外框已經錯位。
又看了眼天色，時辰已經不早了，而且還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春曉也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著急道：“那我們怎麼辦，天都晚了，我們總不能走著回去。”
車伕也很是為難，一時間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
“或者小娘子你們且等等，我看看這輪子能不能先修一修，弄好了後我把馬車趕快些，應該還來得及。”
眼下也沒有好的處理方法，顧嫣也只能和春曉守在一旁，看著車伕拿著工具對那隻已經裂掉的車輪修修補補。
小半個時辰過去，情況並沒有往好的方向發展。
春曉著急道：“李大伯，你這行不行的？”
李車伕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心虛道：“再等等，或許能弄好。”
顧嫣看著那糟糕的車輪，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
“李大伯，我們從這走回去還有多遠？”
李大伯如實回答：“還有七八里路，快的話半個時辰也能到了。”
“走吧春曉，我們得走快些了。”顧嫣已經提起裙襬準備出發。
坐馬車雖然舒適，但其實比人步行的速度快不了多少，攏共就這麼幾里路，現在開始走快些應該還趕得及。
“姑娘，您慢些！”看著顧嫣已經走開，春曉看了眼車伕後從懷裡掏出五十文錢遞到車伕的手裡：“這是我們的車費。”
說完也不管車伕的反應，提起裙子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