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朝堂發瘋
待洗漱完畢,福臨公公領著謝鈺上朝去了。
說實話,這個福臨對謝鈺不是一般的忠心。
“福臨,辛苦你了!”
謝鈺恭敬的姿態,如同跟一個疼愛自已的長輩說話一般。
福臨斂了擔憂,露出慈祥的表情。“陛下能安然無恙,福臨就安心了。”
這些年,他以太監的身份陪伴在謝鈺左右,對其隱藏身份至今,每每看著謝鈺經受折磨時,他都恨不得將這皇宮踏平。
上了朝,謝鈺被搬上龍椅,太后則垂簾聽政於一旁。
“聽說…昨晚陛下歇在溫嬪處?”
太后用僅有二人聽到的聲音,饒有意味的詢問道。
“回母后,溫嬪甚得朕心。”
謝鈺言簡意賅,聽得太后心情大悅。
看來這溫嬪還是有點用處的。
是以,當溫丞相啟奏:“啟稟陛下,江南水患愈發嚴重,臣斗膽為民請命,懇請皇上再撥銀賑災!”
謝鈺聞聲沒有說話,看向太后,太后因著溫嬪的事,對溫丞相也有了好感,他也算個人才,拉攏他勢在必得。
“準了!”
太后放話,一眾朝臣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以往只要賑災,這個太后都是丟給宸王去做,宸王把家底都掏空了,才勉強將災難度過,也因此,許多為國為民的大臣都自動靠攏宸王。
而反觀太后一黨,貪圖享樂,搜刮民脂民膏,強搶民女,為非作歹,實在是朝廷的老鼠屎。
今日,她卻一反常態,倒是讓一眾大臣刮目相看。
只是,接下來的事,卻讓眾人瞠目結舌。
太后的孃家向侄兒,大理寺卿向文庸,上前,“啟稟皇上,這江南水患每年都發,但是這江南卻仍舊富庶一方,且朝中國庫早已告急,可否暫停撥款?!”
這是什麼話?
江南是織造大省,錢也都掌握在各大世家,且這些世家與朝廷中人多有勾結,他們有錢是他們的事。但是,尋常老百姓,仍舊活在朝不保夕,水深火熱之中。很明顯,這個向文庸把國庫當他家的了,分文不往外拿!
這時,太后的遠房親戚,戶部尚書向淮仁站了出來,接了侄兒向文庸的話,“皇上,國庫告急,急需充盈,臣懇請增加江南的賦稅……”
話還沒說完,直接被皇上借頭痛發作,抽出侍衛的長劍將人一刀抹了喉嚨。
“痛死我了,煩躁,好了…安靜了!”
眾人看著汩汩流了一地的血,紛紛夾緊尾巴。
唯獨宸王一黨喜不自勝。
太后此時還未反應過來,待回過神後,自覺臉上沒光,這些酒囊飯袋,怎麼沒點腦子,說江南富庶就增加賦稅?那不是要老百姓的命嗎?真是一群草包飯桶!
那些中立的大臣們見傀儡皇帝終於硬氣了一回,心中頓覺有了些欣慰。
紛紛附議:
“臣等附議,懇請陛下為江南水患撥款賑災!”
“準了!”
謝鈺應聲。
只是,戶部尚書方才被他砍了……
為難之際,宸王一黨站了出來,“陛下,這撥款在急,臣斗膽自任賑災官員,前去災區賑災,安撫民心。”
“準了!”
謝鈺繼續發聲。
這宸王一黨向來捨得錢財,拉攏民心,民間的風向也大多向宸王靠攏。
但是……這等好事,怎麼能不讓太后插一腳呢?
“母后,這崔尚書身單力薄,一人恐難勝任……”
太后會意,這傀儡皇帝是在給自已臺階下,這不還等著她發話了。
“咳咳,水患之事重大,不可有任何閃失,工部尚書你同崔大人一同前往江南賑災。”
崔尚書還想說什麼,謝鈺又開始頭瘋發作,“疼……疼,疼死我了!”
眾人見狀只得福身行禮。
“退朝!”
福臨公公長聲高喝!
退了朝,一眾老臣聚在一起,都在議論方才皇上的砍人之舉。
“你說,這皇上是不是準備反了?開始試探起太后呢?”
“這等瘋狂的試探,怕他是頭痛發瘋了,這些年,要反早反了,何況宸王還虎視眈眈了。”
幾人紛紛同意,各回各家了。
唯獨溫丞相又被太后請去了,臨走前,其餘幾個老臣對他投去耗子尾汁的表情。
溫丞相不悅,“一幫老狐狸,跑得比誰都快!”
待來到太后處,溫丞相面服心不服,“微臣給太后請安,太后萬福金安!”
聞言,太后將一顆西域進貢的葡萄賞給溫丞相,“溫丞相嚐嚐,這是西域進貢的琉璃葡萄。”
雙手接過後,溫丞相遲遲不敢往嘴裡送。
這老妖婆沒下毒吧?
在看到老妖婆自已摘了一顆送進口中,他才跟著送進口中。
“多謝太后賞賜!”
太后起身,差人賜了座,便以溫嬪最近之事開了口:
“溫嬪甚得龍心,哀家主意將她抬為溫妃!不知溫丞相有何意見?”
這連跨六級,不知老妖婆是何用意。
“臣惶恐,溫嬪能進宮伺候,是我溫家祖上積了大德,如今又得寵愛,已是莫大的恩賜!”
話落,溫丞相急忙跪拜在地。
心裡不停的祈求著:老祖宗嘞,這口無遮攔,切勿當真!
太后開懷大笑,“哈哈……溫丞相可真是有趣。您祖上積了什麼德哀家不知,但這溫嬪可真是積了德!今日朝堂,皇上突然發瘋,不得不讓哀家懷疑,其中……有幾分是你的意思啊?”
“太后明查……這純屬栽贓汙衊,老臣一心為民,且向來膽小,不敢做出什麼連累九族之事,如今得了太后的恩澤,怎麼會做出砸自已飯碗之事呢?”
他誠惶誠恐,埋著頭,貼著地面,急得汗水都滾落地面。
太后見他經不住嚇,便抬手,“起身吧!哀家也只是隨口問問,並無人栽贓!”
得了命令,溫丞相連忙起身,擦了擦額上豆大的汗珠。
“得了,你寫封書信給溫嬪,要如何說,不用哀家教你吧?”
面對老妖婆的刁難,他忐忑道:“不用,不用,太后的一片苦心,老臣清楚。自是會好好調教一番,讓溫嬪盡心竭力的為太后做事。”
話落,太后揮手。“退下吧!哀家乏了!”
“太后萬福金安!老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