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腿怎麼了?” “被狗咬了。”
【222:額……,我應該是……不行的,你快起來自已擦吧,擦了藥就沒那麼疼了。】
“不想動,沒力氣~”
時茭癱軟在床上就不想動彈了,沉在溫床裡,自已也快融合成一團小棉花了。
“算了,還是先睡會兒吧,等下再去醫院。”
昨晚他可辛苦了,得先休息一下。
時茭一覺就睡到了下午四點多,還是被疼醒的。
因為他睡覺不安分,總是要翻身,一會兒一個姿勢,還要抱著腿,膝蓋都快磕到下巴了。
睡醒後還是迷迷糊糊的,惺忪的雙眼透著懵勁兒,感覺下一秒,又要一頭栽倒在床上了。
細嫩粉白的拇指撓了撓頭,強撐著破爛身體準備下床。
他的房間裝點得很精緻,水晶吊燈都是流蘇的,牆面上還貼有蝴蝶紙片。
各種瑣碎的物件很多,充斥在七十多平的房間內。
還有一個臨窗的落地鏡。
色調整體偏溫馨的杏白。
“要五點了,得快點了。”不然醫生都下班了。
時茭連藥都沒來得及上,就從大床上挪動到床沿處。
雙腳踩在地上還是虛浮發軟,也只能是勉強可以走動。
他沒叫家裡的司機,自已去了醫院。
一到醫院,聽說要抽血,時茭更是直打退堂鼓,想暈死過去。
“抽血?!”
“就沒有吐口水這種檢驗方法的嗎?”
再不濟,那個啥也行啊?
不是說那個啥也是傳播途徑嗎?
護士是個很可愛的童顏小妹妹,看時茭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
“你是說唾液試紙檢測?有的,只是血液檢測更為精準。”
時茭努努嘴,唇線緊抿,情緒低迷得半死不活。
“那要抽多少啊?”
護士給他展示了一個小瓶:“這個五瓶。”
“五瓶?”驚悚得時茭嚥了嚥唾沫。
真是一個可怕的數量。
護士也盡職盡責:“請問你最近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時茭抱怨都一股子黴氣:“有,特別不舒服,頭暈眼花,四肢痠軟,渾身都疼,也沒力氣。”
時茭穿了高領的襯衣,還一直揪著領口擋細頸上的痕跡。
欲蓋彌彰的意味很濃,可還是被眼尖的護士看見了。
“高危x行為4周後才能進行病毒檢測,你是昨晚才……?”
“四周?”
時茭生無可戀:“可我現在都感覺要死了。”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啊——
護士小姐姐見時茭臉色白中透粉,眼神迷濛渙散,多詢問了一句:“要是不舒服的話,可以去裡頭找醫生看看。”
一想到要透露隱私部位給人看,時茭就忙搖頭退卻,漂亮的琥珀色眼珠中滿是抗拒。
蔫頭巴腦的從醫院回了時家,感覺整個人都要廢了。
剛一進門,就聽到了幾聲笑語。
“秦總和小秦總還真是一表人才。”
秦總?
小秦總?
哪個秦?
時茭現在對這個姓氏很是敏感。
“時茭,你去哪兒了?”
客廳內的時莊看見門口狗狗祟祟的人,就是一記悶聲。
“還不快過來。”
時茭也看得清楚,客廳沙發上除了父親以外的另外兩個男人。
秦郅玄和秦隱。
他們怎麼來了?
來告狀?
男人那似笑非笑的狎暱暗芒落在時茭眼裡,總讓時茭恐慌。
就好像是是被野獸盯上,馬上就要被咬斷動脈,成為盤中餐一般。
一隻手臂沒有防備搭在時茭肩頭,將他嚇唬得抖了抖身子,又被人往裡帶了一把。
時遠洲聲色舒朗:“站門口乾嘛?”
“秦家和我們公司在談合作,今晚本該是在外應酬的,但他們說不喜歡外頭那些場面,父親就邀請人來家裡做客了。”
時茭對耳邊的絮叨沒太細聽,只感覺到自已和秦郅玄的距離越來越近。
近到他能明顯看清秦郅玄脖子上見血的咬痕。
驀地,男生又像是被什麼唬了神兒,小碎步往後退。
時遠洲打量著時茭一瘸一拐的步伐,疑竇叢生:“腿怎麼了?”
秦郅玄的眼神太過赤裸,時茭忙吞嚥了兩下津液,清明眸子中閃爍著忌憚。
驀地,回想起昨晚自已的慘狀,又生出記恨,不易察覺的剜了秦郅玄一眼。
“被狗咬了!”
時莊面色肅然,語氣裡更多的是關心:“被狗咬了?怎麼就被狗咬了?咬哪兒了?去打疫苗了沒有?”
對待這個沒有血緣的兒子,好歹也養育了二十年,時莊還是有父子親情在的。
“就……蹭了下腿,才從醫院打了疫苗回來。”
時茭吱聲細若蚊吟,因為說謊,格外沒底氣。
“爸,哥,我就先回房間了。”
對於小兒子這麼忸怩,在客人面前沒有禮貌,招呼都不打,時莊是面上無光的。
也知道這麼多年把人寵壞了。
淺咳了一聲後,時遠洲也扣著時茭瘦骨的腰身,將人翻轉了回來。
“知道你不舒服,馬上就要吃飯了,就別來回走動了,不然腿更疼。”
時遠洲禮數和藉口都讓人挑不出錯處來,可就那隻環在時茭腰際的手,格外礙眼。
讓人想要給他宰了。
秦郅玄能看出來,時茭腰疼腿軟,站不住腳。
感覺下一秒就要軟跪在地上了。
真是可憐,只怕這會兒,時茭膝蓋都還是青的。
時茭是被時遠洲按在沙發上的,臀尖兒剛一蹭到,就有四分五裂的錯覺。
疼得他腰背霎時繃緊,輕“嘶”了一聲。
時茭不敢坐,在時遠洲暗示的眼神下,也不敢起。
他讓秦郅玄幫他處理證據的原因,就是不想被時家趕出去受苦。
現在他的身份很尷尬,不能惹時家人不高興,不然就要去過苦日子了。
時莊見秦隱的視線似有若無落在時茭身上,也主動介紹起人來。
“這是我的小兒子,叫時茭,年紀小,還不太懂事。”
秦隱知道昨晚時承言中藥的事兒,在他心裡,時茭和給他下藥的那個女人都是同一類人。
為了自已的私慾利益,而做壞事的……混蛋。
時承言不追究,但不代表他不介意。
“確實不太懂事。”
冷颼颼一句,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
更可以說是明目張膽的討厭。
一時,時莊和時遠洲難免面色凝滯,表情難以言說。
時遠洲更是瞥了秦隱好幾眼,似有若無不滿。
男生一皺眉斂目,櫻紅的唇線緊抿,就像是受了欺負,委屈得跟個受氣包一樣。
要是再欺負得狠一點,眼角一定會淌滿水色的。
就跟昨晚一樣。
時茭長睫微顫,幽幽悽哀的鼓睜著玻璃眼珠子,瞥一眼秦郅玄,又背一眼,撥出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