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新的一年僅有兩天了,雪雖已停,但整個寧城奇寒依舊。

這天下午,寧城第一監獄的獄警明顯比平時要多。

就在前幾天,一個犯人在吃完晚餐後口吐白沫、倒地身亡。巧合的在於,那份晚餐本應是犯人明輝的。

明輝入獄的這3年,時常遭受獄友的攻擊,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他的飯菜也常被人搶走,餓肚子是常有的事。

獄警們明明也都看在眼裡,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顯然,有人不想讓這位前市長好過。

現在監獄出了人命,上面有人專門通知下來,務必不能讓明輝丟了性命。

“又不能讓他好好活,又不能讓他死。大週末的淨折騰我們,真特馬變態……”

“噓……你小聲點,是老大交代的,你可別瞎說……”

巡邏的獄警低聲抱怨著。

如此一來,明輝便享受到“特殊待遇”,被安排和一位剛入獄不久的犯人關在一起,給他的每頓飯也都要再三確認安全。

此時正是廠區勞動時間。幾個犯人忙活著手裡的工作,眼睛卻時不時看向不遠處看守的獄警,終於,趁獄警上廁所的空當,他們迅速將一旁正在認真幹活的明輝按在了地上。

一個體型肥胖的光頭一腳就踩上了他的腦袋,另一個人則配合著捂住他的嘴,讓他喊不出聲來。幾個人都是窮兇極惡的人,加上跟前幾天死的那個關係不錯,對明輝一頓拳打腳踢,下的都是死手。

其他人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幹自已的活,眼看明輝已經被打得動彈不得,人群中,一個身形精幹的年輕人衝了過來。

年輕人明顯是個練家子,沒幾下就把幾個施暴的人打趴在了地上。直到這時,獄警才注意到騷亂,跑來制止了他們。

……

從醫務室處理完傷口回來後,明輝看到獄友周俊武一言不發坐在一旁。

周俊武關進來的日子不長,從來不說話,彷佛是個啞巴。剛剛他制服那些人的時候,明輝注意到,他的身手招式都非同一般,顯然受過專業訓練。

他此刻不知道的,是這個年輕人的來路。

他踱步走到周俊武面前,彎腰沉聲道,“為什麼幫我?”

周俊武依舊一言不發,將身體轉向另一個方向。

又是一片沉靜。明輝突然臉色大變,上前一把揪住周俊武的衣領,他眼神不再像平常那樣溫和儒雅,透著瘮人的兇狠,壓著聲音說道:“說話,為什麼幫我!”

周俊武抬頭看著他,他眼前這個人已年過5旬,額角的頭髮已經灰白,但手上的勁道卻非常大。尤其是他的眼神,有一股強大的震懾的力量。他想起剛剛救他時,明明正遭受著那樣毀滅式的襲擊,他的眼神中卻看不到絲毫的驚恐。

他蓄力,並沒有掰開明輝的手,直面那雙血紅的眼睛,他終於開口道:“有人讓我保護你,別的我一概不知。”

半晌兒,明輝才鬆開他,喘著粗氣坐在一旁。

他閉眼,靜靜坐在牆邊,剛剛被打的痛感此時才排山倒海般侵入每一寸面板,他想休息一下……

……

距離監獄不遠處的辦公大樓裡,兩雙眼睛正盯著一塊螢幕,將剛剛牢房裡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這個人確定乾淨嗎?”

“您放心,我們已經詳細調查過了,周俊武這小子從小就是個壞種,這次是幫人討債,把欠債的村民打傷了被送進來的。這小子真不是東西,不管老人還是婦女他都動手,聽說……”

“行了行了,不要說這些沒用的……繼續觀察。老明很警惕,怕不會輕易信任他。”

“明白,明白……”

“他女兒最近還來嗎?”

“每個月都來,但明市長……呸…您瞧我這嘴,37號一直拒絕探視。”

“不要和這個姓周的說太多,讓他做好該做的就好了。”

“明白,明白,您放心……”

……

昨晚的演出加上這個月打工的錢,剛好湊夠張阿姨這個月的醫藥費,明月先去醫院交完費用,看了張阿姨後,又去了寧城市第一監獄。

每個月的月末,她總會騰出這半天時間完成這兩件事。儘管每次父親都會拒絕她的探視。但她相信,這樣無言的陪伴,對父親來說也是一種寬慰。

對她來說,父親和張阿姨是這世上最親的人。以前是,現在也是。

從小到大,明月和父親相依為命。從她記事以來,母親就不在身邊,明月小的時候也問過關於母親的事,但父親總是沉默不語。慢慢的,父女倆好像形成了一種默契,一個不問,一個不提。父親年輕的時候工作忙,在明月小學3年級時,他的工資稍微寬裕一些,便從老家請了一個熟識的鄰居大姐,來家裡幫忙照顧明月,這個人就是張阿姨。她讀高中那年,繼母溫舒雅嫁給父親,張阿姨也一直陪在她身邊。對她來說,張阿姨就是和母親一樣的存在。

果然,明月又一次被拒絕探視。儘管已習慣了這樣的拒絕,但這次不一樣,她好想有個人能告訴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天下午,明月在監獄會見室外的椅子上坐了好久。

走出監獄大樓,已是傍晚時分,她深深地嘆了口氣,抬起頭,一顆冰涼的雪花落在她羊脂般白皙的鼻尖上,很快,雪花們就洋洋灑灑,撲向大地和女孩兒單薄的身體。

“好,沒人告訴我答案,我就自已去找。”

她拿出手機,用另一隻已經凍得通紅的手擋住飄揚的雪花,買了當晚最後一趟去武城市肅清縣的火車。

那裡是父親的老家,她要去找曾經給父親開車的闞叔叔。他是父親非常信任的人,說不定,闞叔叔能解開她心中的疑惑。

……

江嘉樹昨晚是被從雲錦飯店帶去的公安局,警察查了當晚的監控,在那幾個緬國人離開飯店後,江宗元隨後也離開了。江嘉樹則一直留在飯店裡。江宗元沒從江嘉樹這問到什麼,把他“綁架”回家,還是沒留住他,晚飯還沒吃,他就又溜了。

這天晚上,毫無疑問又有人拍到了江嘉樹在酒吧喝得不省人事的樣子……

明月是第二天一早到的肅清縣,雖然這裡也算是她的家鄉,但她只是小時候和父親一起回來過幾次,對這裡並不熟悉。在火車上,她試著聯絡了闞文濤,但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

肅清縣在寧城市的更北邊,也下了一夜的雪 。人們還沒出站,冷風就爭先恐後往人群裡灌。

大家冷得縮成一團,都爭先恐後攔住路邊的計程車。此時,一輛計程車開過來,徑直停在明月面前。

“小姐,上車吧,去哪兒我送你。”

明月彎下腰,看到駕駛座的司機正笑著看向她,司機身形有些胖,臉上那兩個深深的酒窩看起來憨厚又友善。

“那萬一她不上我的車,把我當成壞人怎麼辦?”狗洪問過江嘉樹這個問題,江嘉樹拿出手機,開啟相機對著他那張臉,“你自已看,你那張臉,誰會把你當壞人。”

“哦……”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晉末長劍

孤獨麥客

強制匹配給帝國將軍後

一般茶

開局:地攤玩王者

神經一男

我也想重生,拒絕美女愛上我

名蒸蛋科易

蘇然浩木

小魚煮紅豆

異世界我來掌控元素力

先天寫作抽象聖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