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憶居。

楊春晴一直緊繃著著的情緒,如決堤般噴湧而出,她顫抖的扶著桌角,“亭兒,母親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窗外的雪簌簌地落著,伴隨著刺骨的寒意,冷風一絲又一絲的吹入房中,灌入楊春晴心中。

“不是,母親是世上最好的母親。”晏溪亭扶著楊春晴坐於榻中,安慰道。

她走過窗前,抬手將窗子關緊。

“可是,姩姩與我生的嫌隙越來越大了。”

那時,楊春晴為了阻止晏溪暮跟著晏祖父學習武術,什麼極端的方法都用上了,以死相逼,關半年禁閉,她不是沒用過,最後也只換來了一個冷漠的女兒,晏溪暮對府中任何人都熱情活潑,唯獨對她和晏揚冷若冰霜,她也為此日日都在懊悔,可自已還是下意識的去斥責她。

晏溪亭道:“母親,姩姩只是不知如何表達,也許你們不能理解她的做法,但是她心在遠方,不是你我所能干涉的。”

楊春晴抹了抹眼淚,有些哽咽,道:“可她選擇的這條路本就不是尋常女子所能承受的,做父母的哪裡不希望自已的孩子可以過得舒坦些。”

楊春晴這話並不是子虛烏有,在大明歷史上,從未出現過女將軍,未出閣的姑娘都不能隨意出門叫旁人撞見,否則閒言碎語都是輕了的。

晏溪亭嘆了口氣,堅定道:“母親,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隨她去吧。”

府中南門。

“虧得你膽子小,否則你父母兄弟絕活不過今晚。”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女子站在暗處,拿出一疊銀票遞給了玉蘭。

玉蘭捱了板子此刻只能半跪著,道:“我父母兄弟都回到家了嗎?”

“放心,只要你管好自已的嘴巴,大家都能相安無事。”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南門,玉蘭趴在地上望著那女子的背影,眼底湧上無盡的恨意。

黑衣女子左顧右盼確定周圍沒了人,便將黑袍褪去,走進了璟園。

“那死丫頭沒再亂說什麼吧。”

坐在榻上的女人,一雙丹鳳眼,眼中充滿不屑。

“回姨娘,那丫頭拿了銀票便走了,不敢多說什麼。”

“她今日差點說漏嘴,若不是你機靈,悄悄去柴房又提醒了一番,今日挨這板子的,就是你和我了。”

榻上的女人就是王姨娘,宴家庶五女宴溪然的生身母親。

“此事便揭過,不許再提,看來要再另尋別路了。”

王姨娘氣得牙齒嘎嘎作響,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剝了。

晏溪然躺在她的懷中,怒意滿滿,道:“娘,這下人也太辦事不力了,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王姨娘給她理了理碎髮,滿臉寵溺道:“她躲得過一次,躲不過第二次。”

“今日倒是讓她風光了一回,不過她倒是沒想到,自已的親孃,竟是推自已入深淵的一把手之一,心裡自然也不會好過。”晏溪然捂著嘴低笑起來,滿眼盡是嘲諷。

晏溪然非常痛恨自已庶女的身份,明明她一直嚴明律已,琴棋書畫樣樣不落的都用心去學,在外人眼中,她就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太師府五姑娘,可是有晏溪亭這麼一個容貌無雙,滿腹詩書才情的嫡女在,她便永遠不會被旁人看見。

而晏溪暮憑什麼,要不是她有嫡女的身份,就憑她那個不學無術的名聲,明京城中又有誰能記得她,她不過就只配淪為一個笑話。

王姨娘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道:“就讓她們自已咬自已,咱們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晏溪然不滿道:“晏溪暮的及笄禮可真風光啊,就算她名聲掃地,父親也依舊給足了她排場,要是明年換做是我,可不會有這樣的場面。”

聞言,王姨娘指尖一頓,旋即安慰道:“當然會有這樣的場面,我們然兒啊,比所有人都好。”

翌日,清晨。

晏家的馬車都已在外候著了。

晏家有個規矩,自祖上便流傳下來,一年中的最後一個十五,全家人都要前往城外的菩提寺上香。

經過一夜飛雪,路上堆滿了白茫茫的雪,變得格外難走,雪上佈滿了腳印和車轍印,花費了好些時辰才到了菩提寺。

菩提寺香火鼎盛,哪怕是下雪天也依舊是人來人往。

桔梗扶著晏溪暮走下了馬車,掀開簾子,呼嘯的寒風迅速灌入車內,晏溪暮不由得攏了攏身上的雪羽斗篷。

長輩走在前邊,小輩走在後頭,排場格外盛大。

“姐姐,要不要買花?”

一雙凍得紅腫的小手扯住了晏溪暮的衣角,只見是個小姑娘,寒冷的天氣仍舊穿著單薄的衣裳。

晏溪暮看著晏家眾人都已走遠,蹲下身子,道:“賣的什麼花呀?”

“是蘭花,”小姑娘答道。

“就你一個人嗎?你的父母呢?”

提到這點,小姑娘倒顯得有些許侷促不安起來,用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有個同樣穿得單薄的女人提著竹籃在寺外叫賣。

“那是我娘。”

晏溪暮順著她的方向看了過去,隨即偏頭吩咐另一個婢女:“紫羅,去把她的花都買下吧。”

“是。”

“姐姐把你們的花都買下了,早點回家吧,天氣這麼冷,會把人凍壞的。”

小姑娘感激得想要下跪道謝,被晏溪暮攔下了。

晏溪暮摸了摸她的頭,便帶著兩個婢女,往寺裡走去,還沒等走出幾步,後邊又傳來嘈雜的吵鬧聲。

只見原本還在上香的百姓圍成一團,誰也不敢上前,一群人高馬大的男子正毆打著剛剛買花的母女,看穿著打扮,像是混跡多年的街頭惡霸,嘴裡還一直吐著汙言穢語。

“早點把錢交出來,就不用受這些罪了。”

“我呸,你們這些臭婆娘。”

那惡霸狠狠啐了口唾沫,腳上功夫也沒停。

那女人把小姑娘緊緊護在懷裡,過往的行人沒有一個敢上前幫忙的。

“我求求你,把錢還給我們吧,我們沒了這錢會死的。”女人淚流滿面的求著眼前的惡霸,試圖改變這局面。

惡霸聽著煩了,抬起手就要去扇她,晏溪暮一個快步上前,擋在了她們面前,抬腳把他踹了出去,直接在雪地裡印出了人形。

紫羅和桔梗緊隨其後,扶起了那對母女。

那惡霸橫行霸道多年哪有人敢這麼對他,開口罵道:“誰他孃的不長眼睛,敢攔老子。”

見面前的人是個嬌嫩的小姑娘,他頓時來了興趣,把剛剛的疼痛都忘了,附上色眯眯的眼神開始打量著宴溪暮。

“小娘子長得這麼漂亮,要不要跟哥幾個回去玩玩啊?”

一群惡霸聽此哈哈大笑起來。

桔梗聽到此話,氣得臉漲紅,大聲罵道:“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還有無王法了?”

那惡霸笑容更甚,“王法?老子就是這裡的王法。”說著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晏溪暮走了過來。

“你…你當真是不要臉的潑皮,我們家姑娘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晏溪暮把桔梗拉到身後,脫下穿著的雪羽斗篷,遞給了她,隨即扭了扭手,活動了一下筋骨。

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笑得淫蕩的男人。

“小娘子,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晏溪暮的肩膀,突然“咔嚓”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瞬間讓那惡霸抱著手臂哀嚎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都給我上,把這賤婆娘抓起來,啊啊啊啊啊。”

剩下的幾人聞聲,擼起袖子揮舞拳頭朝著晏溪暮衝了過來,晏溪暮看準時機,抬腿橫掃,猶如猛虎過江,直擊對方下半身,沒過三兩招,地上就倒了一片,哀嚎不斷。

晏溪暮喝道:“不自量力。”

那惡霸看著倒地的兄弟,惡狠狠地說:“你知道我上頭有誰罩著嗎?你今日算完了。”

桔梗聽到此話,如同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不屑的切了一聲,道:“管你上頭有誰罩你呢?不把銀子留下,今日都別想走了。”

晏溪暮冷聲道:“怎麼?還不走嗎?看來是沒被打夠啊。”

說著又再次捏起拳頭,嚇得眾人瘋狂逃竄,丟下銀子,就連逃跑都不忘放下狠話,“臭娘們,你給老子等著。”

周圍看戲的人也隨之一鬨而散,被打得渾身是傷的女人帶著那小姑娘,跪在了晏溪暮面前,“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說著便還想要磕頭,晏溪暮眼神示意,紫羅和桔梗趕忙把她們攙扶起來。

“他們一直都這麼欺負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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