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曼投資今天的開盤價是1071人幣，在開盤後也幾乎沒什麼變化。畢竟現在根本沒看到啥新聞，周圍的市場環境也沒什麼太大變化，這樣的發展也能算是理所當然。
於是韓笑在賣出一萬人幣之後等了十分鐘，在賣出五千人幣之後又等了五分鐘。在不知道新聞何時會突然出現的狀況下進行這種工作，簡直就像是胃袋被人揪住一般的苦行。
王娜也像是在忍著不跑廁所似的，人在韓笑身邊不時扭動身體。
要快啊，既然要賣那就得趁早多賣出一點才行。
但韓笑仍是很慎著的將股票慢慢賣出。
韓笑用掉整個上午的時間，終於賣出了二十二萬人幣的股票。
而這已經讓卡利曼投資這天的成交量創下了一個月以來的最高紀錄。
韓笑想這應該會在網路上引起一些關注才對。
“還剩多少？”
“五十萬人幣。路好長啊……”
“……”
但新聞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還是沒出現，而且有些人從成交量的增加中嗅到什麼玄機而聚集過來。市場上開始出現一些金額比較像一回事的買單，除了韓笑之外也出現其他掛單賣出的人。
隨著午後交易時段的開始，韓笑便裝成搭順風車的人，一口氣融券賣出七萬人幣。
但股價就像是塊具有彈力的橡皮受到擠壓一般，在稍微跌了一點之後便隨著買單的湧入馬上反彈漲了回去。
畢竟照常理來看，這支股票根本沒有下跌的理由，所以這些買單掛得是一點也不奇怪。
韓笑壓抑著焦急的心情，也對其他賣單視若無睹，在隔了十三分鐘後再掛單賣出五萬人幣。該賣的份還剩下一半左右。
不過股價的波動範圍竟還是奇蹟似的跟前一個交易日幾乎沒有差別。
現在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如果要會有新聞放出來的話，是不是差不多了？
還是說真要到接近收盤的時候才會有新聞釋出呢？
像這樣的企業新聞會在何時突然出現，真的是令人難以捉摸。
畢竟如果要發表財報，企業在一定範圍內是有辦法自行調控時間的，而如果一間企業不想引發投資人混亂，就會在當日股市收盤後才進行公開。然而這也不是絕對的準則，因為這類訊息偶爾也會被記者擅自爆料而意外見光。
就連事先規劃好釋出時間的新聞都是這種情況了。
那像韓笑正等待著的這種宛若晴天霹靂的大條訊息，更是隻有老天才知道會何時出現吧。
韓笑又賣出四萬人幣。進度已經超過一半。
“……感覺很怪。”
“嗄？”
“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交易……”
聽到王娜這麼說，讓韓笑抬起頭來。
雖然客廳中的光景還是一如往常，但的確感覺有哪裡怪怪的。
“是唄。”
“這個……也算是……交易嗎？”
王娜再度對韓笑問道。
她可能是因為按捺不住心中的緊張，所以變得比較多話吧。
“沒錯。這個就是韓笑在牛頓市所見識到的交易方式。”
市場上再度出現買單，韓笑也再次賣出一萬人幣。其他賣單也同時冒了出來，讓買方開始多少有些動搖。
或許是韓笑賣出的步調有點太快了。
韓笑稍微思考了一下。
“噯，韓笑。”
聽到王娜叫韓笑名字，韓笑看向她。
只見王娜正凝視著韓笑。
“怎樣啦？”
“韓笑之後要離開這裡嗎？”
她竟然挑現在問韓笑這件事。
雖然韓笑頓時冒出這樣的念頭，但或許現在在王娜心中，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吧。
既然這樣，韓笑就不能在此刻對她提出的問題充耳不聞。
韓笑將目光轉回自已的手機，然後點了點頭。
“是啊。說起來啊，這次的訊息就算是我用之後去某個人身邊做事為條件換來的吧。”
“……”
王娜微微倒抽了一口氣。
這才讓韓笑發現自已講述這件事的用詞不太妥當。
“啊，不是啦，該怎麼說……當初那個人跟我講完這個訊息，我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竟然站到桌子上去對我喊了這樣的話耶。”
韓笑再賣出五萬人幣。
股價暫時跌了下去，但馬上又漲了回來。
“他說『年輕人要加油啊！未來要靠自已的手去掌握！』呢。”
那時韓笑真的覺得好開心。畢竟寧森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而且還是那麼高階的飯店咖啡廳裡面對韓笑這樣喊話。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比李莎還好？”
王娜這樣問韓笑。
“呃……跟李莎比喔……兩邊的型別完全不同啦。”
“型別？”
“比方說性別啦。”
就在和王娜談話的途中，韓笑又進一步賣出七萬人幣。這下子總共已經賣出五十一萬人幣了，雖然會賺多少還要看到時跌價的幅度，但目標基本上已經進入韓笑他們的射程範圍。
買進的一方雖然已把戰線稍微後移，但還沒喪失鬥志。股價就這樣在1064人幣的地方被擋了下來。
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韓笑理當能把股票全部賣出才對。
“對方是男的？”
“嗯啊。”
“如果對方是女的那又怎樣呢？”
這話聽得韓笑不禁莞爾，還真想叫王娜別問這種怪問題。
“有什麼好笑的？”
“沒啊。你說如果那個人是女的？”
韓笑一邊這樣說，一邊在腦中想象了一下女版的寧森，果不其然立刻笑了出來。
“那還是李莎好吧。”
“……是喔。”
王娜看起來鬆了口氣。
“怎樣啦？”
被韓笑這樣問的王娜，對韓笑丟擲這一句話。
“我不希望你走。”
她的話中沒有半分猶疑。
隱藏起自已的感情，或是毫不隱藏，王娜永遠只會在這兩者之中二選一。那種八面玲瓏的處事方式她做不來。
“我沒辦法。”
韓笑這樣回答她，接著賣出八萬人幣，這時買方那群人總算有了動搖。雖然1060的這堵牆總算攻破，但韓笑手上成交的量總共只有五十九萬人幣，還剩下十三萬人幣。
“是為了夢想嗎？”
王娜再次對韓笑問道。
“對。”
“我真羨慕你。”
她像個孩子，筆直注視著韓笑。
她的眼神彷彿在說“我也好想要你手上的那個玩具”。
但韓笑要去的那個地方，卻不是一個王娜有辦法踏入的世界。韓笑想起當初寧森當初拒絕借韓笑錢時的狀況。未來韓笑將踏上的那條路，絕不是什麼平坦的大道。
如果可以的話，韓笑希望王娜或李莎一輩子都不要知道這世上有那種地方。
“那你也去尋找自已的夢想就好啦。”
“……”
韓笑一邊這樣說，一邊準備發出一張六萬人幣的賣單。
但王娜在這時抓住了韓笑的手。
“怎麼啦？你在我這隻手上是找不到什麼夢想的喔。”
韓笑苦笑著這樣對她說，但王娜的表情繃得死緊。
“怎……怎麼了啦？”
“我有。”
“咦？”
“我有。”
王娜像是個耍脾氣的孩子一樣重複這句話，然後緊緊抓住韓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