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直玩到傍晚才下山, 日暮西沉之際,村裡在黃昏的映照下炊煙裊裊升起,書櫻看得有些呆怔,這樣的場景,是最最溫馨的浪漫。

她真的好想家啊!

淚水不禁打溼了眼眶,迷濛著雙眼跟著大部隊往前走,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已的脆弱還要做不必要的解釋,悄咪咪的將眼角的淚水擦去。

天色擦黑之際,別家來了一位老太太,無論面容還是周身的氣場,都讓人有種怪異的不寒而慄,陰森森的,讓人很不舒服。

書櫻從別家人對她的稱呼知道她就是那位二奶奶,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婆。

一陣客氣的寒暄後,二奶奶看了一眼書櫻,見書櫻模樣討喜,又十分乖巧的朝她打招呼,面色稍微緩和不少,讓書櫻坐在她旁邊。

她則拉起衣襟不知在量著什麼,時而掐掐手指,嘴裡一直唸唸有詞,煞有介事的模樣還真是讓人不敢不信。

書櫻有些慌亂,很惶恐她會算出自已的秘密,萬一被算出來她該如何解釋?這裡的人又會如何看待她?會把她當做怪物?還是鬼魂?

二奶奶掐指一算的手猛然停止,一雙深陷的眼窩凌厲的瞪向書櫻,瞪得書櫻後背頓時冷汗直冒。

“怎麼了?二嬸子,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別母擔憂的問道。

二奶奶饒有意味的看一眼書櫻,並沒有回答別母的話,而後垂眸繼續掐指算著。

這一次直到最後她也沒有再出現讓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好了,明日一早記得在路口燒一柱清香,一刀黃紙,一碗米飯送走那廝。”

“是,我記下了,明日一早我就照辦。”別母恭敬的回答。

二奶奶滿意的點點頭,轉頭看向書櫻,忠告了一句:“最近身上最好帶些辟邪之物,以免那些東西藉機靠近。”

“桃木可以嗎?”書櫻知道桃木可以辟邪,很多家中有新生兒的都會拿著桃樹枝驅邪,不知道她用是否管用。

“可以,只需最近用一下即可,待姑娘魂安之後,便是那些邪祟也不敢靠近。”

書櫻心頭大驚,二奶奶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算出來了?

“這丫頭莫不是驚了魂?”別母也是心驚,“聽說他們回來的那一日她不小心踩空摔了下去,莫不是那個時候嚇到的?”

“唉!咱們這地勢也太過艱難,就是咱們當地的都不好走,更何況是她們這些外來的姑娘,可憐哦!”

二奶奶沒有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書櫻。

書櫻心虛的躲開二奶奶的視線,直到別母拉著她聊起家常,書櫻這才終於得以解脫。

家中一群小輩甚是吵鬧,便一行人出去,簇擁著書櫻和葉文秀到村長家門口玩,一直玩鬧到很晚才各自意猶未盡的回家。

於是乎接下來的數天裡只要他們出門就總有一群人跟著,反正年節的大家都閒著無事,人家姑娘又是未婚,多露露臉總多一分機會。

這天晚上,別緻家又聚了好些人,年輕一輩在玩牌,年紀大的一輩坐在火盆旁烤火聊天,葉昭的父母也在其中,他們來請別緻一家明天去自已家吃飯,農村嘛,總有那麼多人情往來,見別緻父母答應後葉昭賊兮兮的偷看書櫻笑了起來。

夜漸漸深了,年輕人依舊精神抖擻玩得不願離開,老一輩卻困得先行離去。

一輪牌打完,書櫻說自已空一輪,然後走出門朝廁所走去,片刻功夫從裡邊出來。隱隱綽綽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別緻父母和葉昭父母,聲音低沉,像是特務接頭,書櫻不由得笑了笑,自已的母親和別人講別人的壞話時也這般模樣,所以…

書櫻沒有趴牆角的習慣,邁步就要離開,忽而聽見對方談話的內容與自已有關,悄悄往那邊靠了靠,姑娘家到底步子輕,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唉!他舅,舅媽,你們可是看著小昭長大的,你們可得幫一幫你們的外甥,自從書櫻來了以後,他就像失心瘋了一樣總是嘿嘿傻笑,整天的恨不得粘在你們家多看人家兩眼,我也是實在沒法子了,你瞧瞧他都多大的年紀了,跟他一般大的孩子都滿地跑,就他眼高於頂總也看不成姑娘,難得他對書櫻丫頭鐘意,你們作為舅舅舅媽的可要想著小昭,多幫他說說好話,爭取早點了了我跟他爹一樁心願。”

“大姐,瞧你說的,我們怎麼可能不幫小昭說好話,你就莫要擔心了,我瞧著文秀那丫頭八成是有了,這兒媳婦兒是跑不掉了,這兩天我就找她問問,看書櫻對小昭是什麼態度,你也別太著急,別再嚇著人家閨女。”

“他舅媽,我這不是沒辦法嘛,你瞧那小昭,要麼就一直拖著不找,這好容易遇到吧我這冷眼旁觀瞧著人家好像還不喜歡他,我這是怕他過了這村就沒有下一個店。”

葉父砸吧了兩下菸斗,直到再也沒有一點菸火氣才在鞋底磕了磕將菸灰磕出來,“小昭是我老葉家的獨苗苗,我和他媽就得他這麼一個孩子,想著多疼他一些,長這麼大我跟他媽一句重話都沒對他說過,唉,沒想到這長大了這麼不聽話,真是讓我們操碎了心,你說這唯一的血脈要是我這裡斷了香火,我以後還怎麼有臉下去見祖宗。”

說得那叫一個言辭懇切,真情流露,這要不是在說她的事書櫻真能被感動哭了,可是,這群老傢伙竟然合計著算計她,呵呵,這要是還能被算計進去那可真就只能說是命該如此,可是,沒有掙扎過她如何能信命,總不可能老天爺讓她重來一次就是讓她再體驗一次人間疾苦,人心險惡吧。

“唉,這當爹孃的不就是為了孩子嗎,這孩子有點什麼比咱們自已身上出事還著急上火。你就放心吧,啊,我找機會跟小致說一說,讓他做做文秀的思想工作,無論如何咱也把書櫻那姑娘留住。”

葉母激動萬分,“這要是真成了,你可就是咱家的大功臣,我必定讓小昭好好謝謝你這個舅媽。”

“瞧你說的,都是自已家人,一家人說什麼見外的話,不過,這事還真得抓點緊,我瞧著村裡那些小子有意無意的總往書櫻身邊靠,都是血氣方剛的半大小子,可不能叫他們先得逞。”

“那可不行,小昭說了非她不娶,這要真讓別的小子得了手小昭還不得發瘋啊!實在不行,”葉母的聲音冷了些許,透著絲絲陰狠,“實在不行就只能和小致他們一樣,先佔了身子,等肚子裡揣上孩子…”

呵呵…果不其然,這一世他們竟然還想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她,呸,我讓你們壞,敢陰我…書櫻很快在腦子裡有了個邪惡的復仇計劃,既然他們如此算計自已,那自已總要給他們回個大禮,葉昭,別怪我了。

未免被人發現自已出來太久沒回去,書櫻悄咪咪的隱退,回到堂屋,那群人專注的在牌局上,並沒有人注意到她。

“喂表哥,你這也輸的太慘了吧,我瞧瞧,哎呦呦,滿頭包了呢,你這牌技也太差了吧。”書櫻笑著調戲葉昭,那副親和的模樣落入葉昭眼裡頓時兩眼放光。

書櫻對他笑了,書櫻居然對他笑了,這是這麼久以來書櫻第一次這樣親近他,葉昭覺得自已滿頭包帶來的痛苦也值得了,一時間高興得像個孩子。

“哪裡是我差,分明是小海不行,自從他頂替你以後我們就一直輸,快快快,讓這牲口滾蛋,你來,你看我怎麼贏他們。”

小海不滿的抗議起來,“你摸著你的良心看看會不會痛,要不是我,你這會兒要成壽星公了,你居然還有臉嫌棄我,你哪來的臉。”

書櫻聽著他們鬧,上前往葉昭和小海中間的位置坐去,新一輪的牌局開始,書櫻像變了個人一樣不停的與葉昭互動,眼神暗暗傳遞資訊,也不知是美人在側,還是書櫻技術加持,他們這一對果然一路贏下去就沒輸過。

直到深夜,大家終於再也熬不住各自散去,書櫻在暗夜裡聽著葉文秀細微平穩的呼吸聲睜著一雙眼睛若有所思。

在村裡待了數天,除了晚上,白天完全沒有時間逃跑,如果按照來時的路跑肯定會很快被發現,一旦被發現就再難逃掉。

夜裡是跑不得的,要是遇上覓食的豺狼猛獸可就屍骨無存,今夜聽得那四位老人的密謀,看來她得抓緊時間。

猶記得上一世王婆子帶自已走的是另外一條路,那條路雖然隱蔽,但也實在危險,這一次沒有王婆子帶著不知道自已一個人能不能走出去,也只能試一試了。

翌日晨起,家裡除了書櫻,其他人都出去了。

“書櫻,快,村子裡來了一群貨郎,挑了好些東西來賣,咱們也去瞧瞧去。”

書櫻懶洋洋的斜靠在鞦韆上,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將她白皙的面容曬得粉嘟嘟的,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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