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莫夫子”三人都走進院後,看到那立於廊前的老者,前面的兩人率先做出舉動,無憂也跟著向面前的老者作揖拜見。
老者並沒有答話,而是徐徐走向廊橋,橋上擺著一副精美的古箏。
老者緩緩走下,撫摸著古箏,開口問道,“今日來晚了。“那語氣中雖不帶著一絲怒氣,但卻聲音厚重的讓人有點膽怯。
”學生知錯,學生這就擦琴!“域主一反常態,這卑微的模樣讓人不禁感到嗤笑。
此時老者這才注意到被他們擋在視角後的無憂。
”這娃是作甚?”
“先生,這是我府上最近的‘貴客’”域主恭敬地給先生倒著茶,解釋道,還著重強調著‘貴客’兩字,“因他學過一些典籍,便想著送來先生這邊討兩天學。”
這話一出,算是給足了這莫先生面子,但卻讓一旁站著的莫憂不禁感到有點鄙夷。雖他知這些飽腹詩書典籍通琴棋書畫的能才賢士都難免會有些怪脾氣,但沒想到就連之前高高在上的域主也恭維成此等模樣。
“四書五經學過?”
“學過。”無憂回答道。
老者摸了摸鬍子,表情似有鬆緩。
“琴棋書畫呢?”
“不曾。”
“嗯?”老者不禁感到疑惑。
“鄉間學堂傳授的皆是研學之書,不含這些英才之學。”無憂一字一句不卑不亢地回道。
“倒是老者我冒犯了。”老者突然對此孩子來了興趣,竟站起身鞠躬致歉。
“先生只是常年教導富家子弟,不知這民間百態罷了,談不上錯。“
”那你這娃娃可願意跟我學學?“
對老者如此問話,域主站在一旁真是咬牙切齒。
想當初,他祖父是費了多大勁才將他請出山來教導他們,而他們也是被這怪老頭的脾氣折磨的夠嗆,也就祗樂還能合點這老頭心意,現如今,他竟能主動請願教人,真是難得一見。
”那便多謝夫子!“無憂並沒有那般客套的話語,只是單單的鞠躬致謝便讓人感覺到該少年的不一樣。
無憂淡淡地走上廊橋,自顧自拿起案几一旁的磨石磨墨。
之前一直站立於側的祗樂見此景,不由談笑道,”上手倒是快。“
老者見此模樣也甚是滿意。
他這一生,過的過於安逸,出生便是在宗門大家,所知所學皆是經人悉心教導,成年後便是進了太學,苦讀經典,閒時也不過鑽研琴藝書畫以來提高自已學識見地。這一生,不問政事,不進朝堂,只一輩子撲在自已的研學之道上。
到老,本欲歸隱山田,過過閒散日子,但卻因衣食無憂一輩子,動手能力實在過差,到頭來,發現自已除了研學教學並沒有其他什麼才能。恰逢老域主請他出山,擺擺面子之後,便也應承了下來。但他們這些富家子弟,一早便已受過大家教導,所學所識皆不差,著實教不出什麼太多新鮮玩意。此經,遇上了這麼個能跟自已叫板的娃子,倒是有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