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彧的話說完整間屋子便陷入了沉默之中,房門被下人推開,一排端著美味菜品的下人陸續將各色佳餚擺放在桌子上,

本是到了用飯的開心時刻,縣令和章文桐的臉色卻是陰沉冷清的,

嚇得上菜下人,各各小心翼翼的上好菜便匆忙退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老管家是個有眼色的,扯出一抹和藹的笑來,溫聲開口:

“主君菜都上齊了,可以用飯了,”

縣令 沉聲道:“嗯,你退下吧,”

老管家躬身道:“是,”

繼而轉身看向祁彧再次開口:“這酒是老奴親自釀的,喝起來溫和不傷身子,祁女君可以嚐嚐看,”

祁彧點頭:“好,勞煩管家了,”

管家笑著回應:“祁女君客氣了,”

說罷老管家便緩步退了出去,祁彧在現代時雖然家長的長輩要求她要有禮貌,懂規矩,

但是祁彧卻一向厭惡那些繁瑣的規矩和禮貌,更加喜歡我行我素,

所以在縣令和章文桐還在沉默時,便直接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小心的將肉中間的骨頭提出來放進了宴清的碗裡,

祁彧:“別怕,吃吧!”

宴清雖是在村莊里長大,但是從小也是受過教導的,見縣令沒有動筷自已便有些發怵,

伸出小手在桌子底下輕輕的拉著祁彧衣角,目光帶著害怕看向祁彧,

祁彧無奈只好看向縣令和章文桐,輕聲開口:

“縣令大人沒有胃口嗎?”

縣令一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開口催自已自已吃飯,還是在自已家,催自已的還是客人,

縣令輕咳一聲拿起筷子出聲道:“吃吧,”

章文桐瞄了一眼祁彧才憋著笑開始用飯,

祁彧則是若無旁人的開始吃飯,時不時的用筷子夾一些放的遠,宴清不敢去夾的菜放到宴清的碗裡,

而宴清雖有些不好意思,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宴清發現祁彧照顧人好似是一種習慣,

習慣到祁彧自已都沒有意識到,自已的舉動在這個女子為尊的時代是多麼的驚人,

幾人一時間沒有出聲說話,祁彧再不注重規矩但也好歹是在大家庭中長大的,

吃飯的動作端莊清麗,讓人看起來賞心悅目,有種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

縣令觀察了祁彧很久,終是忍不住的出聲詢問:

“祁彧啊,現在京都因為你的信,已經掀起了爭鬥,而你作為著信的源頭,怕是很快便會有麻煩,你想好怎麼應對了嗎?”

祁彧聞言沒有說話,直到將自已口中的飯都嚥下去才輕聲開口:

“沒有應對方法,所以今天來請教縣令大人,”

縣令聞言一滯,來請教自已?這祁彧已經將京都鬧的天翻地覆,竟還沒有應對之策,

反而來找自已幫助,自已再厲害也就是個小小的縣令啊,哪裡能真的幫助到她,

飯桌上一時間再次陷入沉默之中,章文桐察覺到事情不對,便恨不得將自已腦袋都埋進飯碗中,瘋狂的乾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過了一會縣令才出聲道:

“這事現在已經很棘手,我只是個小小的縣令,幫不到你什麼,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祁彧勾唇輕笑:“什麼建議?”

縣令:“咱們平安縣最南邊有一個專門賣奴隸的地方,當然我不是讓你買來當下人的,而是那些人牙子手中一般都是藏著一些狠角色不會輕易拿出來展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祁彧點頭:“嗯,多謝縣令大人指點迷津,”

縣令臉色難看的搖頭:“我又沒真正幫到你什麼,你不用謝我,你的母親教導了文熙和文桐兩個好孩子,要是沒有你母親怕是也不會有這兩個出息的孩子,”

縣令的話倒是真話,她的大女兒章文熙現在是京都翰林院修撰,當初可是直接奪得了三甲探花的名次,

而她的二女兒看起來玩世不恭,卻是個讀書的好苗子,頭腦靈活見識不凡,

現在的祁彧急需能夠站在自已身後幫助自已的人,要不然就憑自已一個平民的身份怕是很難闖進京都,

就是進了也是獨立無緣的一個人,原主母親既然生前有許多的故交還在,那祁彧不用白不用,

縣令看著祁彧再次開口:“我聽文桐說你要參加幾年的科舉?”

祁彧點頭:“是,要去京都闖蕩,總是要有個好名聲,”

縣令卻是沉著的搖頭:“不,你應該參加不了科舉,因為那些人不會任由你取得功名,凌駕於她們的頭上,你要是真想去京都,我建議你直接去,科舉對你來說只會是阻礙,”

祁彧:“嗯,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但是不嚇嚇她們,她們怕是不會老實,”

縣令忽的笑出了聲,指著祁彧笑道:

“你著封信已經夠嚇人了,你難道要將她們嚇死不成?”

祁彧直接開門見山道:“聽說先帝曾贈予給我母親一個黑色的盒子,裡面放著極其重要的東西,不知縣令可聽說過?”

縣令剛剛輕鬆一點的心,因為祁彧的話再次懸了起來,

“這……我所聽說的和你所知道的差不多,至於裡面放著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啊,畢竟關於著盒子是否真的存在都是個未知啊,”

祁彧目光審視的看著面前的縣令,在不斷是觀察和思考著縣令的反應,

原主母親一家藏身在平安縣中,能夠知道內情的也就這幾個人,

既然原主母親暴露了,那必定是有人向京中告密,而這個人中很有可能就是縣令本人,

這也是祁彧今天來的另外一個目的。

祁彧:“確實如此,”

祁彧問完今天自已想問也就不再多說,低著頭專心為宴清挑著魚刺,

而縣令和章文桐對視一眼,亦是不再說話,

一頓飯吃的縣令兩人是身心不暢,但祁彧和宴清卻是吃的很開心,

尤其是宴清,因為不能說話,只要低著頭一直安靜的吃飯就行,

用完飯祁彧便準備離開,縣令卻是叫住祁彧,揮手將五十兩銀子遞給了祁彧,

面容凝重的看著祁彧,“孩子啊,你的母君是我家的恩人,沒有她便是沒有我家這兩個出色的孩子,但是你的母君已逝,你以後怕是要有許多困難要度過,我只是個小小的縣令幫不上你什麼,只能贈予你一些銀錢,希望你能用的上,”

祁彧目光深邃的和縣令對視著,“這是縣令大人對我的幫助?還是還我母親的恩情?”

祁彧也不打算跟縣令在兜圈子,直接了當的問出了自已疑問,

顯然面對祁彧的話縣令有些沒想到,略帶心虛的眨了眨眼睛,又看向管家,

管家這次收回了那五十兩,而是拿出了整整一百兩的銀票遞到了祁彧的面前,

縣令:“孩子,你母親對我家有恩,我知道,但是你現在鋒芒畢露,前途未知,我實在不敢將這兩個孩子的前途壓在你的身上,所以還請你以後可以裝作不認識她們,”

祁彧勾唇冷笑,她果然沒想錯,這個縣令是擔心自已因為原主母親的恩情而糾纏勒索她們,

更加擔心自已以後會說出張文熙兩姐妹的恩師就是曾經的翰林院學士,從而給她們找來禍患,

再者今天祁彧來就是來試探縣令的,一來是想要看看她究竟知不知道原主母親的事情,二來是想請教縣令自已接下來要如何做,

但今天的縣令很明顯是一直都在努力的避嫌,不停的想要將自已從這段關係中拉出來,

壓根就沒有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現在更是直接扔出一百兩來告訴祁彧,

以後少和自家的兩個孩子來往,她們可不想跟著自已冒險,

一旁的章文桐聽明白自家母親的話,立即想要出聲反駁,卻被一旁耳朵管家,笑著拉進了後院,

祁彧覺得既然人家想要跟自已劃清界限,那自已也就沒必要在抓住人家不放,

再者自已原本就沒指望這人能幫上自已什麼,

祁彧抬手接過銀票,笑著點頭:“行,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收下了,”

說罷祁彧拿著銀票便往外走,在快要踏出府門時轉頭說道:

“反正以後我們也就不認識了,你就再幫我一個幫吧,”

縣令笑著追問:“什麼忙?”

祁彧指著院子中的侍衛開口道:“借我兩個侍衛用用,天黑前還給你,”

縣令雖有些不願,但想著今晚過後就能擺脫這個大麻煩,自然是沒有反對,

縣令:“好,你帶走用吧,記住千萬不可傷人性命,”

祁彧挑眉,拉住宴清的手便大步離開了縣令府,

隨著大門緩緩關上,章文桐掙脫下人的束縛快步跑了出來,

見到縣令便厲聲質問:“母親,她可是我的老師,從小到大我寫字,知禮,待人接物都是她教我的,與我而言她就和我的義母沒什麼兩樣,而祁彧呢?我倆從小一起長大,她雖然貪玩一些,但是她絕不是品行頑劣之人,你怎麼能這樣絕情,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手將她趕走呢?”

縣令沉著臉,抬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打的章文桐身子一顫,

厲聲訓斥道:“你知不知到她現在已經成為了整個京都人眼中的釘子,她的母親身份敏感,手中還握著足以撼動大胤江山的東西,這樣的人最後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現在我們若是不和她理清關係,以後你和你姐姐的都將被她連累啊,”

章文桐:“連累又如何?母親你難道忘了當年要不是老師為你出謀劃策,你能坐上這個縣令?你忘了……!”

章文桐的話還沒說完,白皙的臉頰上被又捱了重重的兩巴掌,打的章文桐耳朵都在瘋狂的嗡鳴著,

抬頭目光失望的看著自已的母親,章文桐紅著眼睛厲聲吼道:

“母親,人不能忘恩,你可以和祁彧避嫌,但是你阻攔不了我去幫助她,哪怕是死,我也得死在她前頭,才算是沒有辜負老師當年對我的栽培,再者你不明白,祁彧她從不是個甘於平凡之人,她有麒麟之才,她可以成功的。”

縣令怒吼:“放肆!從現在開始一直到你科舉,你都休想踏出著府門一步,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幫助她,”

說罷便命人將掙扎的章文桐關進了後院之中,繼而無奈的吩咐管家:

“你命人看好她,絕不能讓她在和祁彧那丫頭有任何的聯絡。”

管家點頭應是:“是,主君放心吧,二小姐她就是一時的胡鬧,很快她就能明白主君你的苦心了。”

縣令輕嘆一口氣,難受的點頭:“希望她真的能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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