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再一次從蘭堂家溜出來的樂悅月攤開手心,放出一隻追蹤用的蠱蟲。

在離開警局之前,她放了一點粉末在上田隼人身上。樂悅月沒有耐心等那個變態找上門,知道他所犯下的罪孽後,她就不想放任這麼一個人渣繼續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跟著飛螢找到他所在之處,破舊的集裝箱內部隱隱約約晃盪著一絲火光。

這裡是他早就選定好的藏身之所。上田隼人坐在昏暗的室內,身前是一個翻騰著火焰的鐵盆。

他陰鷙的目光看向從警局順出來屬於千葉文子的衣物,隨手將證物拋到火中焚燒。那群廢物警察居然還想將他送入異能特務科。肯定是那個該死的偵探察覺到了什麼。

一邊用磨刀石一點點摩擦著有些鏽跡的匕首,一邊在腦海回憶今天在警局看見的那個女孩。

那副長相的少女若是再成熟一點,一定比他殺過的所有女人的味道更好。不過小一點也沒關係,她身上的銀飾也可以融掉拿去換錢。

橫濱這塊不受管制的犯罪天堂他不需要再離開,憑他的本事,隨便找個組織加入進去那群警察也奈何不了他。還有那個偵探也需要一併處理了。

正當他在思考之後該如何施行計劃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背影。她端坐在梳妝檯前,正在給自已描眉梳妝。

這個熟悉的場景讓他想起了他殺死的第三個女人。當時他闖進房間時,她正毫無防備的背對著他化妝。

而他的身影被鏡子照到,在她發出尖叫聲之前,直接上前捂住了她的嘴,瞬間完成割喉。沒有控制好力氣的他,直接將她的脖子割的只剩後頸的皮與腦袋險險相連

上田隼人瞳孔震地的看著突兀出現在房間的女人,她的頭髮似乎很溼,滴滴答答的粘稠水跡順著她的髮絲在往下滴。

頭髮好像也被什麼東西黏成一團,使她梳頭的力氣用的很大,每梳一下,就能清晰的聽到無數頭髮斷裂的聲音響起,幾乎快要連著頭皮一起扯下來。

在她動手梳第三下時,她的腦袋直接向後斷裂,大量的鮮血從她頸部噴湧而出,乾淨的鏡面濺滿了鮮紅的血液。

斷掉的腦袋鬆鬆的掛在後頸處,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上田隼人,倒掛的嘴角裂開,彎起一個驚悚的微笑。

上田隼人驚恐的將火盆一腳踹到她臉上,慌張的想要逃離這個屋子,卻怎麼也走不出去。

反而沒有鋪被褥的床又多出一個女人,雪白的胴體在漆黑的床板上尤為顯眼。他清晰的記得,那是他殺得第一個女人。

那天他本來只想進她的房間偷點財物,好拿去繼續賭博。沒想到在行事過程中那個女人突然醒了。

她尖叫的出了聲,為了防止驚動人,他先是將她按在身下捂住了嘴,再掏出水果刀插到她脖子裡,用力橫向一切。她驚慌的表情就永遠定格在那張漂亮的臉上。

視線落在已經死去的女人臉上,溫熱的鮮血從她身上流出。可他並未覺得害怕,反覺得這是他見過最美的東西。

她的身體開始失去溫度,只有與他手心相觸的血液還有一點點餘熱。他貪戀這一絲溫熱,興奮燥熱的情緒在心間沸騰。

沒忍住對她的屍體做出暴行,離開前還帶走了她的照片。照片上的笑臉青春洋溢,鮮活明豔,不免讓他有些遺憾。隨手用打火機點燃,變成灰煙的照片落到河中,一點點被水流衝散溶解。

而此時床上的女人似乎又活了過來,這一次她沒有尖叫,雪白的軀體漸漸出現許多血窟窿,將她染紅。

不知在什麼時候,上田隼人發現自已居然被她壓在了身下,上方女人的笑容與照片上的模樣重合,美麗又明豔。可在下一秒,她的五官突然崩裂,噴射出的血液混著白濁,濺了他一臉。

他的下顎像是被鋼鐵一般的手指固定住,使他閉不上嘴,被強迫著嚥下了腥臭的紅白之物。

上田隼人揮動著手上的匕首,用力插進她的脖頸,可她卻不像之前那個女人一樣消失,只是用雙手死死的掐著他,看著他狼狽掙扎。

周身的場景是換了一個又一個,咯咯咯咯的滲人笑聲混著男人的慘叫在他耳邊跌宕起伏,她們的聲音都各有不同,上田隼人被困在集裝箱受盡折磨。

而樂悅月則拿著笛子不停地在他身上試驗各種蠱毒。每當上田隼人快要死去之時,又用治癒技能給他把血條拉滿。

詭異的笛音與淒厲的慘叫聲在這片區域迴盪,剛搬來這附近的太宰治循聲而來,就見熟悉的紫衣少女坐在屋頂上,悠閒的晃著雙腳,閉目側耳聆聽著屋內的男人的嚎叫,笑的一臉愜意。

目光透過尚未關嚴的窗戶,裡面的男人在屋裡胡亂竄動,時而揮動著刀子在空氣中亂刺,時而掐著自已的脖頸又瘋狂掙扎。身上還有燒焦的部分殘留著點點火星,屋內全是他嘔吐的汙穢之物。

太宰治抬眸望向屋頂的樂悅月,淺笑著問道:“晚上好呀樂小姐,這是在玩什麼?”

樂悅月面無表情的睜開眼看向下方的繃帶少年,忽而一笑,像是在五毒潭綻放的幽魂花,笑意寫在她臉上,含俏含妖。

她手中轉動著木笛,瑰麗的紫光乍現,她被蝴蝶擁簇著從高處飄然而下。

一隻青色的巨蟒悄無聲息的浮現在太宰治身後,自下而上的纏繞住他的身軀。烏紅的蛇信子舔舐著他的臉頰,捕捉著他的氣息。

太宰治眉頭微蹙偏頭躲過,又被樂悅月用指尖勾住了下頜,身體不受控制著朝她傾斜。幽蘭的氣息從她口中吐露:“此時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的當然是玩兒些有趣的事情啊~你膽子這麼大,敢孤身來這裡,是也想加入嗎?”

縹緲的異香在他周身圍繞,太宰治左眼的鳶眸閃爍了一瞬,隨即又主動向前湊得更近了些,說出的話卻之相反:“啊,真是抱歉,因為我還是未成年,也不如樂小姐大膽,對某些事情不是很感興趣呢~”

兩人的鼻尖相觸,視線相對,綿長灼熱的呼吸交錯。一個眼含著戲謔的惡意,好似篤定她不會對他如何。一個審視著他的來意,思索著他身上是否有她看不見的線索。

微風掠過,空氣中蘊藏著一絲血腥之氣。樂悅月側眸看向後方,察覺到屋內的男人氣息已不剩多少。

她先是指揮著青蛇鬆開太宰治,進屋將男人拖出來。再用蝶衣蠱將其血條拉滿,順便用靈蠱封了他的異能,再用毒素麻痺他的神經。

上田隼人的身上的幻蠱被樂悅月驅散,待他清醒過來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個巨大的眼鏡蛇頭。

他目眥欲裂的想要發出尖叫,卻發現自已連嘴都張不開。耳邊傳來清脆好聽的笑聲,也令他毛骨悚然,以為自已還困在那個怎麼也繞不出去的鬼屋

他驚悚的想要用昏厥來逃避無限輪迴的折磨,可眼前碧綠的蝴蝶又讓他精神振奮,無論如何都昏不過去。

“誒誒誒,還沒有結束呢,現在昏過去之後就不好玩兒了。”樂悅月走上前歪頭看著上田隼人笑眯眯的說道:“跟逝去的姐姐們玩兒的如何?有沒有很開心呀?”

上田隼人憤怒的瞪大眼眶,艱難的從喉中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暴怒的目光死死盯著樂悅月,彷彿要扒光她的衣服,將她生吞活剝,玩虐致死!

就算經歷了那麼多,上田隼人也完全沒有絲毫悔過之意,只恨透了將他害入如此境地的樂悅月。

聽到此話的太宰治眸色一暗,雖不瞭解其中詳細情況,但也能猜出他必是最近被通緝的那個虐殺少女的窮兇極惡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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