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孩失蹤

一句話提醒了婦人，婦人擦了把淚，連忙去官府報案。

當陸羽準備離開時，那個後生突然給了他一拳，笑道：“怎麼，不認得大哥了？”

這時陸羽才看清是蘇甘，同時又發現了人群中的清凌。

陸羽道：“蘇大哥，聽說你到武當山看你師傅去了，幾時回來的？”

蘇甘道：“昨天剛回來。聽說淨土伯伯身體欠安，爹爹讓我去看望他老人家。這不，剛從他們家出來，就遇見了你們，可見我們緣份不淺哪！疾兒，大哥還沒吃飯呢，陪大哥去喝一盅如何？”

鄧嬋玉道:“出來這麼久了，要是老爺責怪怎麼辦？我先回去了。”

陸羽道:“也好，回去記得告訴大人一聲，說我隨蘇大哥去了！”

陸羽隨蘇甘、清凌一起來到一家酒店，蘇甘要了一角酒、幾道菜，要給陸羽斟酒，陸羽卻將杯子捂住：“蘇大哥你是知道的，小弟只對茶情有獨鍾，平素是不飲酒的。”

蘇甘道：“這裡是酒店不是茶館，為兄把你請到這裡來，正是為了飲酒，你卻說不飲酒，那怎麼行？”

陸羽道：“蘇大哥既是如此說，小弟我就以茶代酒如何？”

蘇甘道：不行、不行，茶就是茶，怎麼能代替酒呢？

陸羽道：“你可曾聽說過茶的妙用？今天不妨讓你們增長增長見識。說起茶，不同的茶有不同的功效：有的茶能解毒、養胃、護胃，有的茶能消食、除膩、減肥，有的茶能改進食慾不振，有的茶能消暑、清熱，有的茶能解酒、醒酒，有的茶能排毒、養顏。此外，茶還能醒腦、提神，用濃茶漱口，還能讓人的口氣變得清新……茶除了飲用，就是泡過的茶葉也是寶：用它泡腳，能緩解腳氣；用它洗頭，能使人的頭髮變得烏黑柔軟；用它敷眼還可去黑眼圈……”

陸羽篩了一杯茶，繼續道：“你們要是不相信，有詩為證：

戰退睡魔功不少，助成吟興更堪誇。

亡家敗國皆因酒，待客如何勝飲茶？”

待陸羽說罷，蘇甘給自已斟了滿滿的一杯酒，反駁說：“一管之見，應該是酒比茶好。酒能活血化瘀、溫經散寒、緩解疲勞。酒可以補中益氣、祛風勝溼，酒可強筋壯體、防病抗病。酒可提神壯膽、無懼無畏。酒可催眠安神、睡得安穩，酒能一醉方休，排憂解愁。此外，酒塗在身上能防蚊蟲叮咬。用藥草泡酒可治多種疾病。過去沒有發明麻沸散時，郎中常用酒當麻醉劑用……你說說看，酒的功效不少吧？”隨後又學著陸羽的樣子說道：“這裡同樣有詩為證：

瑤臺紫府薦瓊漿，息論和新意味長，

祭祀筵賓先用我，何曾說過淡黃湯（茶水）？”

清凌見二人在那裡爭論不休，要了一碗白開水，謂二人說：“你們各說各有理，其實都是一面之詞。茶也好、酒也罷，能離開水嗎？我這裡也有詩為證：

汲井烹茶歸石鼎，引泉釀酒注銀瓶；

兩家且莫爭閒氣，無水調和總不成！”

三人在桌前打趣逗鬧了一陣，最後飲酒的飲酒，品茶的品茶，喝水的喝水，話匣子全給開啟。

蘇甘道：“為兄在山上的這些天，哎呀，真叫人樂不思歸、流連忘返。進入大山，只見雲在腳下飄，人在霧中行。頭頂壁如削，谷下猿長鳴。怒瀑掛九天，鶴影若行雲。鹿麂漫山跑，野花不知名……難怪那些修仙了道之人都把修行的地方選在深山老林裡了！”

陸羽道：“蘇大哥，你走了那麼多地方，可曾聽說過哪些地方都有些什麼名茶？”

蘇甘道：“為兄只注重當地的高山峽谷、名川古剎，對於茶事曉得的不多，也未曾留意過。不過，往後你如果想出去造訪名泉名茶，為兄倒十分樂意陪你一同前往！”

清凌道：“還有我呢！”

陸羽道：“這樣的美事，怎少得了竟陵女俠？好，一言為定！”

三人從酒店出來，各奔東西，拱手告別。

想起小官保曾在古城堤邊的林子裡失蹤的事，回來時，陸羽特地來到北門城外古城堤邊的那片刺叢前，只見許多人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

街坊甲道：“那地方確實有點邪門，豬鑽進去豬丟，羊鑽進去丟羊，雞鴨進去沒回來的，真是邪門得很！”

街坊乙道：“誰說不是！湯寡婦也真是，兒子小不懂事，應該看著他點……”

陸羽見說，朝丟孩子的地方望去，只見一人多深的紅茅和棘藜叢從堤邊一直延伸到堤頂。由於人跡罕至，堤邊充滿咄咄逼人的陰氣。

陸羽回到太守府時天已近暮。見李齊物獨自在後花園內靜神凝思，輕輕地走了過去。

李齊物道：“鴻漸啊，外面孩子失蹤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你認為那孩子到底是被妖物所傷、還是遭人拐騙？”

陸羽道：“大人，在未找到證據前，學生不敢妄下定義。不過，學生認為，要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還需到實地看個究竟……”

第二天早晨，太守衙門內，李齊正在同朱放、陸羽等人在大廳內談論北門城外古城堤丟孩子的事，一個把守城門的老軍頭急匆匆跑了進來：“稟告老爺，北門城外古城堤的一道刺叢內無端冒起白煙。一個士兵過去察看，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近處的人一捱到白煙更是面板髮黑、渾身抽搐、不省人事……”

李齊物見說，立即帶著朱放、陸羽趕往古城堤。

三人來到堤邊，只見堤上佈滿茂密的林木和紅茅。堤的附近覆蓋著大片荊棘，從堤腳一直延展到堤頂，一股桶口粗的白氣從荊棘叢內衝騰而出，直指蒼穹。幾個中毒計程車兵麵皮烏黑、口吐白沫、渾身打顫、躺在附近的草坪上不省人事。堤邊的空地上，聚滿看熱鬧的人，一群兵士將圍觀的民眾擋在圈外。李齊物正要到堤邊的刺叢白煙升騰處察看究竟，被老軍頭攔住：“白煙有毒，大人千萬不可靠近！”

陸羽道：“大人，還是讓學生去吧……”說著，扯下一塊布，用水澆溼，將臉一捂，一步步地摸了過去。

陸羽來到堤邊，撥開刺叢朝裡觀望，只見裡面荊棘叢深，白煙正是從荊棘叢內冒出來的。由於荊棘遮蓋，無法看清裡面的情形。

陸羽返回來，說道：“大人，要查清白煙的源頭，須砍開一條路！”

李齊物道:“須要小心。賢契，千萬注意安全！”

進林子前，老兵替陸羽在頭上繫上厚厚一層棉布，只露出一雙眼睛，身上也用棉布裹得嚴嚴實實。為防不測，李齊物命人用長繩將陸羽攔腰繫住，派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士兵抓住繩子的另一頭，一有風吹草動，便可將陸羽扯回來……一切準備就緒後，陸羽用砍刀在棘藜叢內砍開一條路，一步步摸了過去。當他摸到白煙附近時，在一棵朽木的旁邊發現一個洞口，深不見底，白煙正是從洞底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