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來晚了,堂溪溫被凌副將帶走了”闕煙閣樓主,緩步走出,豔媚亮眼,莫隨被拒在青樓門外,

“贖身?”莫隨聲線清冷,

聽得樓主身旁招搖手絹的女子輕遮紅唇,斂目一笑“將軍難道不知堂溪溫是怎麼進來的?”

樓主鳳眸輕瞥,眼神告警,那女子像怵了什麼禁忌一樣,便禁言了,蔫蔫得繼續招客,

當女子被一獐頭鼠目的老漢奸笑著緊緊抱住時,她回頭看了眼莫隨,眼神含蓄又隱晦,欲言半忍,

她正被推搡拉扯著,繫帶鬆垮落地,莫隨倏然開口,朝樓主一笑“想是我來的不巧,既是如此,只小酌兩杯”,她抬手指了指“便讓這位姐姐做陪吧”,

“這東西我先看中的!”那老漢兇狠地將女子拽進懷裡,眼窩深陷,瞳子緩緩睜大,

“那又如何”莫隨靠近,手臂輕輕環住女子的腰,將她鬆散的衣服籠起,握緊在手裡,她手指微微一屈,那兇惡老漢便痛得彎腰跪地,無人見她動武,只有老漢齜牙罵著些“仗勢欺人”的話,

莫隨用自已的配刀挑起地上的繫帶,為女子束在腰間,她俯視著哭喊叫罵的老漢,眉目冷清“仗的是我的勢,今日便就欺你了,老……東西,早些回家頤養天年”

她想了想實在也沒有懟人的話,便領著女子入了樓閣,說“去堂溪溫的屋子”

進了堂溪房內,莫隨將佩刀輕輕架在那女子的脖頸,長刀陌上,名喚炙偃天節,刀柄赤金,刀鞘寬大,莫隨的刀尚封鞘內,質重,

女子順從地跪了下來,莫隨見狀,微揚嘴角,收了刀,順勢坐了下來,問道:

“你是願意告訴我什麼……或者有求我什麼?”

“將軍”女子俯首輕叩“妾出身卑賤,願將軍也能給個機會,逃離這風塵所,侍奉將軍左右”

“你和堂溪溫不一樣”長刀輕倚桌旁,莫隨起身,她彎腰挑起女子精緻的下頜,墨髮低垂,眼眸微深,“我為你贖身可好?”

她指尖摩挲去女子眼角的淚,說“我讓你脫了這賤籍,天高地遠,任君遨行”

莫隨屈指移開,女子抹去眼淚,站了起來“那便算了,將軍常常來此照顧我生意,給幾個賞錢”,她聲音微頓,下定決心“妾便將自已所知皆告訴將軍”

“你叫什麼名字?”莫隨突然問道,

“姜書搵”

莫隨聲音平和無奇“為何不想離開?”

“將軍又怎會知道,若無強勢之人護著,哪怕天高地遠,兜兜轉轉,也不過這青樓寸地”

姜書搵輕泣,她看向莫隨“若您是位男子,我便有能力攀附上您”

莫隨坐下,似是輕嘆,似是替人惋惜“可惜了,我不是男子”她聲調微沉“告訴我,堂溪溫的事”

“……堂溪溫”女子聲音緩緩,不顯嬌嗲,悠遠綿長,

“我……我不清楚”女子捏喏著,低下了頭,

“什麼?”莫隨第一次感覺胸口裹著怒火,上下不是,她眼波無動,背靠在椅子上,聲音平和出奇“再說一遍”

女子再次順從地跪下“我只知道,堂溪溫是被凌副將撿回家的,也是被凌臣送入闕煙閣的,中間發生了什麼,妾真一無所知”

“出去!”

女子兩步一回頭,輕擦淚水,闔門而出,

莫隨在堂溪溫內室無意踱步,環顧四周,彎腰低瞧,

這室內靜謐,薰香剛剛燃盡,絲絲縷縷的腥味便壓過香焚,還帶點徘徊殘香,

莫隨輕揉鼻頭,這味道令她有些頭昏,莫名感覺胸口壓抑,她緩緩探找,拔出插在花瓶中的已幹去的花,隨意翻了翻案桌上的墨畫,不經意碰到硯臺,幾幅好畫便這樣廢了,一隻手抬起桌角,又挪了挪木椅,一無所獲,

她來到床邊,掀開床簾,看到雜亂不整的被褥,莫隨稍微給他收拾一番,她想了想,蹙蹙眉頭,最終還撩起衣襬,跪趴下,向床底一探究竟,

“這是何物?”

陶瓷小罐靜置床下,光線雖暗,也能隱約瞧出,手臂探入床底,將它緩緩移出,

一股腥味撲鼻而來,莫隨看去,裡面盛滿鮮血,不明形狀的毒蟲若隱冒出,

她細細觀察,心中半許疑惑,幾多不安,“堂溪溫為何豢養此物?”

此蟲食宿主鮮血而生,成宿主帶毒之身,啃食指尖血肉,受得斷脈之苦,

莫隨知聞“卵時蟄伏樹根末梢,破殼渴望鮮血陽光”,她見過那位將軍如此折磨過人,將自已計程車兵當做人偶,練成毒人,迎戰敵軍,

此蟲許是久未見光,在瓷罐裡瘋狂吞食鮮血,壓著同類的屍體,殘忍又霸道,

莫隨將這陰涼的瓷罐又緩緩推回床底,起身重新點燃室內薰香,步履急匆,推門而出,翻身上馬,直奔凌臣府,

凌府後院,小小籬笆圍成,嬌豔欲滴的徘徊花隨風搖曳,花瓣散落在地,有許多殘花傾倒在一片,那裡鮮血四濺,

堂溪溫赤腳躺在花叢中,腳踝被銀色鐵鏈束縛著,一身白色薄衣,血痕斑駁,隱約可見皮開肉綻,他手肘撐住身體,撩起眼皮,漠然的看向施暴者,

似是被他眼神激怒,長鞭揚起,狠狠抽下,仍沒逼出半句求饒,凌臣甩開鞭子,俯身狠狠捏住堂溪溫的下頜,讓他正視著自已,

鮮血從堂溪溫嘴角緩緩流出,他輕嗤一笑,故作深情,吳儂軟語般喚了聲“凌副將”,

“嘶—”

凌臣吃痛輕吸一口氣, 下嘴唇破裂的傷口溢位鮮血,“你屬狗的?”他狠狠掐住堂溪溫的脖頸,又驟然鬆開,一手抹去唇上鮮血,眸子幽沉“找死?”

堂溪溫抬眸看向凌臣,眼神肆虐,呵氣一笑道:

“你喜歡我滿身血淋淋的躺在徘徊裡,你覺得嬌美”

“你在雪天撿了我,揹著髮妻金屋藏嬌,你覺得刺激”

“你同妻子爭吵,將我送入青樓,貌似就能操控我的一生,你覺得滿足”

堂溪溫晃動腳踝上的鐵鏈,笑著勉強站起,身上每一處都在流著鮮血,暈染白衣“你殺了她,希望我感恩戴德?”

他艱難著走到凌臣面前,堪堪站穩“凌副將,這些我都滿足你了,你呢?”他伸出還在滴血的指尖,按住凌臣的下唇,側頭靠近,聲音柔軟又帶著挑釁“把你副將的位置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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